「冷静,我在紧张什么啊────!」
我做了个深呼吸
可是,总觉得好像不能马上冷静下来,或是根本不能冷静
「啊啊真是的,为什么要换衣服啊,那家伙」
我不由得被刺激到了
Saber的打扮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是跟那铠甲装束相反的,非常普通的服装
太过意外,又太有现实感的让我很困扰
总之,她是非常美丽的少女
虽然昨天以为已经知道了,但我到现在才真正了解
因为铠甲的装束太脱离现实了,所以昨天还不是很在意
但像这样,穿得像个女孩子,对健全的男生来说是很困扰的
「士郎」
当我跟叫着我的少女目光相对时,我知道自己很紧张
但是,我可不是为了让两人陷入沉默才找她的
虽然不擅长与她应对1但就这样沉默下去就会一辈子都开不了口的
「妳是,Saber吧。像这样静下来说话是第一次───」
我下定决心开了口
────这时
「士郎。先等一下,关于昨天的事我有话想说」
Saber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就好像刚刚的稳重是骗人的
「───?是可以,有什么事」
「就是昨天的事。士郎是我的主人对吧。你那样行动会让我困扰。
战斗是我的职责,所以士郎只要守着自己的工作就好。要是自己去白
白送死,就算是我也救不了的」
Saber断然地说着
───然后,刚刚的紧张感就消失的一乾二净了
「什、什么啊!那时要是不那么做的话妳就会被砍到不是吗!」
「那时只有我会死吧。士郎并不会受伤。再重复一次,以后请不要
有那样的行动。身为主人的你没有保护我的必要,也没有那种理由对
吧」
少女淡然地说着
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冷静吧
「什───别说笨话、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么理由啊!」
我不由得,反射性地说了
是被我的大叫吓到了吧,Saber错愕地僵硬了一会儿之后,带着说
不出的威严盯着我
「唔」
被Saber认真盯着,我稍微后退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不得体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总、总之谢谢妳把我搬到家里。关于这件事我要道谢」
「不用客气。从者守护主人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很高兴你的感谢。
士郎很有礼貌呢」
「不。我也不是什么很有礼貌的」
重要的是,现在有事情必须先弄清楚
本来在昨天回来后就应该问的事
她真的是我的从者吗
真的要───参加这场战争吗
「回到正题吧Saber。啊,不对,再问一次,叫你Saber可以
吗」
「是的。既然我以从者的身分订立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遵从你
的命令、讨伐敌人、守护你的生命」
Saber毫不迟疑地说着
她的意志是毫无疑问的纯粹
「成为我的剑、吗。那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吗」
「?士郎不是为此才把我叫出来的吗」
「不是。我会叫出妳────」
只是偶然,这我不能说
不对,自己本来就连叫都没有叫
只是Saber在我危机时自己出现,然后自己救了我而已
结果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我成为Saber的主人,被卷入了名为圣杯战争的互相残杀
这些事,完全没有我的意思介入的余地
我只是被卷入原本遥不可及的战斗的,一个菜鸟魔术师────
「───、那又怎么样。我是有无论如何都只能战斗的觉悟了
的。现在怎么能说丧气话」
我稍微摇了摇头,压下无聊的丧气话
───这样就结束了
身为男人,我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就不可能逃避
这也是最后一次打算说出丧气话了
因为不管是用什么形式,我都已经决定要战斗了
「士郎?」
「───不,没事。不过Saber,跟着我胜算很小喔。我没有像远
阪那样的知识和能力,可能很快就会发生跟昨天一样的事。这样也没
关系吗」
「你是说,你没有战斗的意思吗」
「我有战斗的意思。只是因为没有胜算,所以想问妳这样也没关系
吗。不过经过为何,这是我决定要开始的战争。所以───」
我想,让别人代替我受伤,我觉得是不对的
就算因为能力不足而让Saber战斗
我也无法忍受,让那种────
让那种景象,一再地发生
「我的主人是你,士郎。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因为从者没
有选择主人的自由」
「────────」
也对
所以,Saber才会成为我的从者
那么,我只有在自己做得到范围内,尽量不Saber带来负担
「我知道了。那我就是妳的主人了,可以吗,Saber」
「是的。不过士郎,我不容许我的主人败北。如果你没有胜算就由
我来作出胜算。我会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让你得到圣杯。因为我们
就是为此而回应召唤的」
为了得到圣杯、吗
远阪说过从者也有想实现的愿望
Saber应该也不例外吧
所以她才会如此毫不迷惑
但是
「等一下Saber。你说是一切可能的手段。那是说为胜利而不
择手段吗。像是,为了取得力量而袭击人们之、类────」
我没办法说到最后
Saber用像是在看着敌人般的眼神看着我
「士郎。那并不是可能的手段。我只能做我容许的行为。背叛自己,
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伤害手无寸铁的人们,将会违反骑士的誓言」
「不过,如果主人命令我就只有遵从。那时候,作为践踏我尊严的
代价,必须使用一个刻印」
我被Saber包含怒气的声音压倒
「────────」
但我还是高兴地拍着胸口放心了
虽然有着坚强与毫不迟疑的战斗机器形象,但我知道Saber并不是
冷酷的杀人者
「────啊啊,我绝对不会让妳做那种事。Saber说的对,我们
只能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啊。真的很抱歉。不自觉地,侮辱
到妳了」
「啊不会,我才是不知道主人的打算就妄自猜测了。士郎没有
不对的,可以抬起头来吗?」
「咦?啊啊,不自觉地就道歉了」
我抬起脸
「────────」
Saber不知道是在觉得什么事好笑,嘴角稍微放松了
「?」
算了,在笑就是表现高兴吧,就不要追问了
「喔,忘记说了。我说了要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吧。而其
中一部分,就是暂时要跟远阪合作。就是昨天在一起的,Archer的主
人」
「是凛吗?也对,那的确是明智的判断。在士郎成为成熟的主
人之前,也有事要她来教吧」
太好了
只要Saber同意,就可以放心跟远阪合作了
接下来,怎么样都得现在问出来否则不放心的事是────
────果然,是那服装的事吧
「对了Saber。我有件事想问」
「是的,什么事?」
「那服装是怎么回事。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吓了一跳」
话说回来,我现在也还在惊吓中
「这是凛准备的衣服。因为我没办法变回灵体,至少不要引人注意」
「────这样吗。是这样的啊」
「怎么了吗?」
「不、嗯、就是」
本来想说很适合妳,但又打消主意了
如果说了那种话,脸就会红的跟蕃茄一样
「士郎?」
「啊不、那个、就是、这个、昨天的铠甲!对、我在想昨天
的铠甲怎么了」
「请不用担心。我的武装可以自由装卸,穿着这服装时才脱下来的。
那铠甲是用我的魔力编织出来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就会叫出来」
「────────」
我只能佩服
算了,一直穿着铠甲会引人注意这也是现实
所以Saber如果穿成现在这样,就可以对邻居说是切嗣的亲戚蒙混
过去
呃,也只能蒙混过去了
这时
入口的方向,传来某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咚?」
我疑惑地回头
在入口的是
把一个很大的手提袋放在脚边的远阪
「什么────?」
思考停止了
应该已经回去的远阪来到了道场,而且还是便服,又为什么拿着那
种行李啊────?
「呣呣呣?妳来做什么远阪?」
「什么做什么,我回家里拿行李啊。因为从今天起就要住在这里了,
这是当然的对吧」
「啥!!!!?远阪要住在我家!!!?」
「要合作不就是这样吗。你啊,到底把刚刚的话当成什么了?」
「啊───────唔」
明明不赶快反对一下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大条的,头脑却没办法
顺利运转
「我的房间在哪里?没准备的话我就自己选啰」
但这侵略者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着
「啊────不对、等一下、那────」
那在道德上不是很糟糕吗
可以吗,远阪可是学校的偶像喔?这种人只有待在我家我就会惊慌
失措的,如果让她住下来我可能会疯掉,或者被藤姐杀掉,她该不会
是计划让我发疯就可以减少一名主人的吧!?
「啊,要不要也准备她的房间?Saber跟我的Archer不同,是必
须占空间的,所以要给她睡的地方。不过,如果你说要同寝那就没关
系了」
同、同寝是、那个一起睡在棉被里、对吧
「怎、怎么可能啊笨蛋!别人不说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不可能那
么做吧,Saber可是女孩子啊!」
「───虽然重点不对,不过算了。不过啊Saber。士郎不喜欢跟
女生同一个房间呢」
「」
Saber在我身旁,露出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很困扰,士郎。从者是必须要保护主人的人。睡眠时是最应该警
戒的,不在同一房间内就无法保护你」
「妳说这话我会更困扰!妳们在想什么啊,这样也算是女的吗!」
「」
「」
我说啊
为什么要在这时沉默地看着我啊,妳们两个
「哼嗯。从者就是从者,没有必要当成人类呢。不过对士郎说
这些话也没用吧」
「────」
我打算反对,但止住了
刚刚在客厅跟远阪说话时的不自然感又苏醒了
───应该说是
了解到那不自然感的来源了
「等一下远阪。妳什么时候变得不带敬称叫我的了」
「啊咧,是这样吗?没意识到呢,很久以前就这样了不是吗?」
「就这样了。我从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
「这样啊。不喜欢的话我会注意,士郎不喜欢吗?」
远阪完全不了解我心情地,非常自然地说着
真是的,一成你说的对
远阪凛这人,感觉真的是魔性之女
「没关系,随便妳。远阪叫起来习惯就好」
「是吗?那就这样啰」
「凛,希望妳不要打断话题。关于我和士郎房间的这件事,结论还
没出来」
「啊,这样啊这样啊。可是看士郎这样要同一房间很难呢。虽然就
算把从者当成人类看待也没什么好事,但士郎说讨厌的话就放弃吧?」
「不对。士郎只有说很困扰,没有说讨厌」
「不过啊。士郎,你要怎么办?」
「────────」
给我等一下
为什么,才一天就像这样士郎士郎的像是叫着捡来的猫一样啊
啊啊不对,问题不是那个,是Saber的房间
「士郎,我再问一次。在睡眠时警戒是从者的职责。我想你已经了
解你身为主人的立场了」
唔就算你这样瞪着我,不行的事就是不行
「不行。我会帮Saber准备别的房间。那个、我会尽量准备靠
近的房间,就饶了我吧」
「────────」
「就、就算威胁我也不行喔!总之,身为男人这点我绝不让步,
Saber也稍微想一下自己的立场啊!」
「?所以,我就是以从者的立场打算保护主人────」
「不是那样,自己的事也想想!啊啊真是的,不懂就算了!再
说下去的话就算用令咒也要让妳听话喔!」
我威吓着Saber
「因为这种事而使用令咒是很困扰的。从没看过有人将只有三
个的命令权用在不要保护自己这种事情上」
「也对。像这样的主人,士郎应该是空前绝后了吧」
别说笨话。我也不想为这种事使用令咒
「我知道了,我会遵从主人的方针。不过要是敌人来袭的话该
怎么办。暗杀者是可以毫无气息地接近目标的。那种十候,在我赶过
去之前士郎要保护自己吗」
「那────」
我不能断言自己能想办法保护自己
虽然对Lancer的时候很顺利,但那种偶然不会有第二次吧
「那是不可能的。这房子布下了有外敌侵入就会响起警报的结界。
虽然避不开袭击,但可以察觉到奇袭喔。这样一来就能在士郎被袭击
前赶到了,Saber只要在喜欢的房间待命就好了不是吗?」
「.那,的确是那样,可是」
「那就在士郎房间的隔壁不就好了。只要不在同一房间就没关系对
吧,卫宫同学?」
远阪盯着我,故意说着"卫宫同学"
「远阪,妳这叫做诡辩喔」
「我是为你说的所以是正理喔。接下来,那要把哪里当成我房间呢
─」
远阪拿起行李往房子走去,像在说话就说到这里一样
那背影,就像毕业旅行决定房间时的学生一样快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