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后,很快就到了进城的日子,一大早一辆铁皮车子就停到了诺萨克的家门口,出来了一位高挑的女子,脸部被高高隆起的衣襟遮住了一半,黑色的长发被一顶高昂的军帽盖住,腰间更是别了一把1.5米长的军刀。
军帽下是一对锐利的红色瞳孔,但是找茬并非她此行的目的,而且她也并非要透露出那种表情,只是习惯了罢了。
她要接走那位名为“薇娅·斯卡爱”的少年,那位被数一数二的大魔法师收养的孩子。
她走上门前,靴子“踢踏”的声音让林中的小动物都有些紧张,望着有些锈迹的门框,以及被擦拭干净的耐用木门,伸出了手敲了敲。
随即门外的她听到了匆忙接近的脚步,“嘎——”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是一位衣装不整的黑白发色的“少女”,两人都愣住了。
穿着军装的女子眉毛微微上挑,感觉眼前的画面很新奇。
后者想伸手打个招呼解除尴尬,没想到本来就急忙披上的衣服因为这一举动落下了一半,露出了诱人的香肩,薇娅急忙拉住防止少儿不宜的画面出现,然后啪的一声把给门关上了。
薇娅微红着脸躲在门后匆忙的整理着没穿好的衣服。
“啊啊啊啊,该死的诺萨克爷爷,也没告诉我来接我的是个女的啊!——”
过了一会,薇娅缓缓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看向外面,她看到了还站着原地的军装女人。
女人看薇娅又重新出来了便换了个姿势,双手抱胸。
“呼——真是没想到诺萨克这家伙这么糟糕。”
话是从女人口中讲出来的,语气很不善。
“这样的孩子都能下手——”
“给我逮住了啊。”一瞬间女人的眼神间瞬间透露出杀意。
薇娅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自言自语着什么,但是他好像察觉到了不妙。
薇娅想到眼前的人肯定误会了什么!
于是他急忙解释“啊啊误会误会!”
“姐姐你听我解释!——”
听到眼前的人儿发出了比较雄性的声音,女人瞬间宕机。
“啊?”
“姐,我就是薇娅·斯卡爱,我是男孩子。”薇娅低下头,左右手的食指不自觉的互相戳戳。
“你tm跟我讲这是男的?”女人瞪大了眼,狠狠的盯着眼前人儿的脸蛋。
绽白的皮肤加上有些肉肉的脸加上有些躲闪的眼眸加上恰到好处微红的脸。这全部加在一起犹如一针兴奋剂打在女人的心巴上。
女人有点脸红了。“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姐你要不信我给你确认一下吧……”说着薇娅从腰部缓缓拉起自己的上衣。
“不不不不——我信你了。”见眼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女人才叹出一口气“害——”
“你去把你爷爷叫过来吧,走之前我有事跟他说。”
薇娅听到话立刻迈开小腿跑向书房,果不其然爷爷在里面呼呼大睡,一本书还握在手中“爷爷这是熬夜看书了?”
薇娅走到床边推了推诺萨克“爷爷,人到了。”
起来还有点迷糊的诺萨克支吾着“人……什么人……”
然后停顿了一下瞬间清醒“哦哦哦!——对对付,人到了,你去门外,爷爷马上来。”
薇娅又迈着步伐来到门口。
女人见薇娅出来了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做的自我介绍“咳咳,你好小孩,我是坦桑娜·法尔,维多利亚铁军第四团的现位司令”
“接下来的日子由我来照顾你,但是我提前说好,你别指望我能帮到你很多,大多时刻我都是业务在身。”
“好……好的!我就是薇娅·斯卡爱,请多关照!”
诺萨克此时才缓缓从门后走出,一身黑色金边法袍,银色眼镜,再加上诺萨克本身独有的气质,此刻就是一位学问深厚,大智若愚的长者。
“哼,许久不见啊——老头。”
诺萨克推了推镜框然后盯着坦桑娜肩上的标志看了一会,随后惊奇的说“坦桑娜,你当上司令了?”
“是啊,在你离开后的三年,我又对我自己的招式进行了研究,开发出了一套更厉害的打法然后军级就一步步往上走咯。”
“反倒是你,无缘无故的发什么神经离开学院,身为你的学生我可真是无语。”
“别这么说嘛,你看为师是不是帮了你很多,魔法开发上肯定采用了一些为师的建议吧,哈哈哈——”
“切——这孩子就跟我走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快说。”
“当然当然。”
诺萨克收敛了一下,正经了起来,“薇娅,剑拿好,还有这个——”
诺萨克从手中递出了一串项链,黑色的绳子搭配着蓝宝石。“这是伪装器,带上去就能把你伪装成和通行证上的一样了。”
薇娅都接了过来,然后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
“那……爷爷,我走了!”
“去吧,期待你的成长——”
坦桑娜在车座上透过窗子上看着二人,随后薇娅跌跌的跑了过来“聊完了?”
“嗯,聊完了。”
“好,出发。”
坦桑娜的手放在了一面刻满雕文的铁平台上,然后薇娅看到了坦桑娜右手掌背上的彩色纹路,圈圈绕绕的。
“那就是她的圣痕吗,比我这一条线复杂多了啊。”薇娅这么想着。
然后随着坦桑娜右手上的圣痕微微闪烁,车子如同点燃了发动机一般启动了。
当然不可能有真的发动机在这里面,这就是纯纯的魔法驱动。
车子启动了,薇娅也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起来有点紧张,她很好奇异世界的城市文明到底是什么样的,想到这就止不住的兴奋,同时也有着面对新环境的畏缩。
见一言不发的薇娅,坦桑娜率先打破寂静。
“喂,呃……薇娅,你的角怎么回事。”虽然很直白,但语句间也透露了一点关心。
“不妨和我讲讲?接下来都是一起生活的人了,别那么害怕。”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呃……好吧。”面对薇娅的回答,坦桑娜只能给出两个猜测,一是薇娅真不知道,但这个可能性比较低,二就是那段痛苦的经历薇娅不想提起。
嗯,应该就是这个了。
“和你讲个故事吧。”
车还在疾驰,一路上颠颠簸簸。
坦桑娜开讲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有来过一位女仆,是鹿族人。”
“有一天家里进了强盗,我的父母被打伤了,她为了保护我去和强盗纠缠,最后还弄断了一根鹿角。”
“幸好附近的铁军听到动静及时赶来控制住了场面,鹿小姐和我的父母立马被送去救助。”
“等再到后来生活又恢复正常,一次我领鹿小姐带我出去玩,那时我才11岁,但是街上人的目光我现在还刻在心中。”
“那是一种歧视,厌恶,想要避而远之的目光,还有在小声议论的。”
“那天回家我的心情立马变差,但鹿小姐依旧保持那副笑容,看上去无事发生一样。”
“直到后来一天,鹿小姐主动辞职要离开我们家,我的父母怎么都拦不住,有一句话我听的很清楚‘我怕你们的声誉被我影响’。”
车子里只剩下车轮滚过石子发出的响声了。
过了许久坦桑娜又开口了“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所以你放心,在我眼里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薇娅听了这个故事算是明白了,坦桑娜应该是误以为他会因为断角而不敢去正常她交流。
实际上薇娅确实不明白什么原因造成的断角,毕竟他好像有记忆以来这东西就有了。
“姐你多虑了——”
“哦?是吗?那样最好”
坦桑娜发觉孩子还是蛮机灵的,于是挑了挑眉专心开车去了。
过了许久感觉天马上就要黑了。
薇娅透过前窗发现不远处已经浮现了一座巨大城墙,城墙上慢慢亮起来了光照。
“薇娅,要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