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你的戾气吧!都多大年龄了……不要激动!多大年龄了,激动不好……对身体都不好……唉,真是没办法劝你。我知道他是你朋友,我更知道他是你非常重要的亲人,你早在二十年前就把他当亲人一样对待了我说的不错吧。”摩根拉住管家,让他坐在他的面前的小凳子上,而他侧身依到椅子上。
“对……我不应该有这么大火气……对身体不好…嗯……他是我二十三年前认识的……嗯……老朋友了…嗯…以前在神学院中经常工作。后来我来这当了管家,他去平民院教书后,我们就很少在工作方面来往了。但我早已把他看作亲人了……嗯,您知道,就是他当时接济的我……他遵守吉尼奥特法师的各项准则。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接济了我……并且他还把我推荐给了他的另一个朋友……也就是巴尼德。嗯,从此我们三个就经常在神学院碰头了。那时候,他是个老师,负责教初等生;巴尼德当时是那所学院的高等生魔法教授;而我做的是一些杂活,养家糊口即可。我们三个都是很好的朋友了,自从我的妻子死后,我就以他们俩个为我的第四亲人。(乐尔莫传统说法,他们认为,第一亲人父母,第二亲人妻子,第三亲人儿女)我们常聚在饭店靠窗前面的第三个卡座吃饭,喝会酒,再抽会烟……可惜的是,有人已经不在了……”管家语气非常微弱的说道,好像是在赎罪和认错。那个小板凳又凉又冰,他的整个人畏缩在墙角边,离火炉很近,好像随时要把他那件旧衣裳给烧着了一样。
“都发生了……”摩根站得起来,走到管家身旁说。然而又要说些什么却被话语先堵住了嘴边。看着管家那张悲剧的脸,他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好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然后慢慢的走出院子里来,到了路上。一个人靠着敞篷车,与敞篷车的主人打了声招呼。
谁的生活曾容易过?只不过分个很不容易和有些不容易罢了。
异世界的星空,就想把各种各样的珠宝撒在了一张蔚蓝色的大布上。跳跃的各色光束照在大地之上,使人难以入眠,总是在睡觉前一刻想入非非。
谁的家人又在天边呢?或者说,带着过去的记忆度过现在这一生本就是一场遗憾的,不是吗?
乔的心理现在很忐忑,他神奇的第六感好像又隐隐约约的显现了。
“实话实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旦看看天气就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要发生什么,但是好坏倒还是能清楚的。那一天,出车祸的时候,即使月光多么的皎洁,我也只看出了慎人的冷气,结果不出所料;下来就是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是冬日出阳光的时候,眼睛那时候已经被打的睁不开了,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光芒的,但我只看到了死亡和天堂,没有一丝温暖;今天……”他心里想了想,好像想继续自言自语下去,但他并没有这样,反而犹豫了很久。
他清楚,今天如果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么结果就是……
于是他蜷缩在了婴儿床上!他想现在就要离开那张床!这次的预感比其他每一次的预感都要强烈!他现在就想撕开喉咙呐喊逃命!可是现在他只能让自己先离开婴儿车再说后事。
这也惊到了门外的仆人,和后面房屋里的母亲和兄长。
他被抱了回去,其间又哭又闹。众人疑惑,不明所以。
也有明所以的人就是了……
城墙外的塔楼,人们早早的望见了。那股阴煞的气息,使人不寒而栗。冰冷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酷寒,却又感觉不到温度,好像是魔法一样——或者说这就是魔法。
守着塔楼的士兵搭起了燎火,上面放着炖菜的铁罐子。烧着热水,准备把旁边的茶叶和香料丢进去调味。
“真是个鬼天气!见鬼的,怎么那么冷?!”一个卫兵说。
“可不是呗!这是我任职十年来最冷的一次了!我可不曾记得,春天的王都有这样的天气。”另一个卫兵附和着。
“需要点茶吗?”
“不必了,你自己喝吧。”
“是吗?你来一杯吧,就算暖和暖和身子。”
“真不用,我带了一些烈酒,我用这个就行了。”
“什么情况?站岗的时候还能喝酒的?!你倒也是奇怪,要是突然出现个小偷小摸的,或者哥布林军团来了的话,你……你早就……嗨,我不与你计较!我饮我的高沫叶子,你喝你的琼浆玉液。”
“说的倒急的……咱在这干了这么久了。除了野兽,你再见过什么吗?”
“你倒说的轻巧!前些日子刚好了伤,忘了疼了。你该不知道,要是没有两个英雄的话,咱早死了有十来八次了吧?!”
“那好,是这个理。没错,那一次确实比那些猛兽猛的多!但跟咱俩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我说呀,咱不比楼下的那警察队的强。咱就是大号警察了!真出点事,谁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见全是黑压压的,人已经埋到土里不知道多少米了!”
只见那个卫兵说完,拿起手中的酒壶就朝碉堡里面走了进去。
“我给你剩二两啊!到时候咱老老实实喝一顿!算是我庆祝你这个大妹夫了!”他如此愉快的说。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只不过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这两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一般了。既不是神明,也不是国王,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之主”……
“干啥呢?咋不回话?愣神了!喂,大妹夫!请你喝一顿,你听清楚了没有?!怎么了……出啥事了?”碉堡里的人拿着酒壶不停的向外探头询问,碉堡外的人大惊失色,恐慌的看着天空。
“那天上是……”大惊失色的碉堡之外的人,指着天空向那里望去,拿着酒壶的人看了看,也大惊失色了。
“这……哎呀!我还愣着干嘛呀?!回城!回防!敲大钟!鸣笛啊!快!快去通知那些睡下的人!快一点
!让城里的那帮法师们赶紧过来!”
两个人惊慌失措的呐喊着,一会鸣笛,一会敲钟,其他碉堡和宿舍的士兵卫士们都听见了这声响。原本以为只不过是哥布林来袭,或者是野兽,又或者是小偷小摸。但这一次的慌乱,却远比想象中的要深远。
士兵们急急忙忙的穿上了盔甲,有的甚至是裸体。他们临危受命了,而城里的人也慌乱的跑着,惊慌失措的叫着。天上的那东西,很快的就来了——是吸血鬼。
吸血鬼的阴影从摩根的头上掠过,摩根下意识的躲起。这里的贵族,王都里的贵族,要说最英勇的当属摩根了,据传闻,他当年仅凭几人就干死了两只吸血鬼!而此时,他的心里也慌神了。因为这次好像不是普通的吸血鬼,而是什么……
“贵族吸血鬼!”
就是这个名字!
“我要回……”还没等摩根大喊大叫起来,他便被绊倒了……
摩根站不起来了,起初是国土沦丧的灾难,下来是那一次神明的浩劫,后有吸血鬼贵族。他终于站不起来了!他的脚终于崴的严重了!他大脑里的那个脚腕也崴的严重了!他害怕了,他终于恐惧了。恐惧到他没有感情,已经麻木了。他再也感觉不到恐惧了!这正是最大的恐惧!
于是他躲在篷车底下,各色的行人冲撞过来。他只是畏畏缩缩的躲起来,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然后从一斗里面掏出了一根香烟,用旁边的火魔法石点了起来。他彻底麻木了……
众大臣在城堡里面商量着如何处理这件事,大家议论纷纷,但还是踌躇不定。人们一怕把神明再得罪了,二又胆怯于那神圣的强大的吸血鬼。有人甚至想可以与那吸血鬼对话,反正贵族吸血鬼在史书上是有过对话的记录的。大家众说纷纭,但还是不定。大家都希望有过此经验的摩根赶紧来到,为大家拿定主意。却殊不知……
他想回去找管家,更想回去找家人。摩根现在的心里非常的脆弱。他不知道英雄在哪里?还会有英雄吗?他现在越发越想要的,只不过是平凡的生活。虽然他这贵族的生活怎么能说得上平凡?怎么能平凡的过那两个卫兵?但人仅仅是活着,却已经是一大幸福的事。更何况还有家人!他害怕失去,所以不停的麻木,他已经患得患失开了……他已经濒临崩溃了!大家都濒临崩溃了!是的,没错!大家都麻木的崩溃了!祸不单行的!是的,崩溃啦!
是的!
崩溃了!
现在的人们已经是怀揣着最低的心态活着。谁也再也忍受不了在那大灾之后再来一次打击了。人们索性开始崩溃的逃跑!离开这座城市,却发现被天上的数十只吸血鬼逮了个正着。一些人冲向酒馆!这有什么用呢?废话,当然是喝酒了!只要喝醉了,这梦就能醒过来了……这到底是什么胡话?喝醉了,怎么能够醒过来呢?!人们冲向街头的跳舞,筋疲力尽方才罢休。可是吸血鬼们依旧不依不饶,他们开始抓捕孩子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家里的孩子们,学校的孩子,此时此刻,只是一道美味的点心。可是人们依旧不依不饶的跳舞,直到累死才放肯罢休!
瘾君子们拿出他们的“小红果子”,开始享受最后崩溃时的幻想。那些外地来的矮人们,却躲在他们建筑的巨大雕像下面,可是吸血鬼没有放过这一切,故意施展魔法击溃雕像,瞬间压死了数十个矮人。士兵们疏散着群众,更多的已经溃不成军的打起了寒颤。警察们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不知道目光应该转向哪里了。看着国王阴沉的脸,再也没有血色了……
呕吐完了之后,国王连续几天睡不着觉。他一直在想一个事情,就是要不要继续坚持自己所谓的信仰?而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国王刚出生下来,神父就给国王做了祷告。并且向神明祈求国王接下来的去向。那张纸条上写的字非常的令人不解。
“想要你的国家,顺利且繁荣;想要你的人民,听从且智慧;想要你的个人,健康且正义。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将要无条件的信仰混沌和愚蠢,你将不得不依照这条法则进行下去。否则,你将会有巨大的不幸。”
当时没人知道这张纸条究竟是什么意义。以前的国王也没有过这样消极的内容。而我们这一任的国王,更是对这一则预言非常的不屑。可是如今,他怎么就对这预言这么的相信呢?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干的太好了,还是说他干的太仁慈了?减赋税,兴办教育,这些都错了吗?他不明白。
“陛下,摩根来了……”一旁的某个大臣开口说道。
国王只是抬起眼来,看了两下。而此时的摩根飞快的奔了过来。好像精神大起,吃了补药一样……
“我的小儿子被吸血鬼们也抓走了,和那些平民的儿子一样……”摩根说道“我试着进攻了,我和管家一个人用箭射,一个人用魔法攻击。但都没有效果……很明显,那些家伙都是贵族吸血鬼。旁边的那些旁系的,甚至都是公爵级别的。”
“公爵?”几个会魔法的大臣非常恐慌的说“你是说公爵?你确定看清楚了吗?摩根先生!”
“非常肯定!而且带走了我的小儿子……我的大儿子,还有我的妻子都被坠落的房屋压死了……”摩根说。
随即,他又补充道:“大家都逃命去吧!这回没有英雄了!子爵级的,我们才能勉强杀死,更何况现在是公爵级的!大家现在只有逃出城里才有生路!跑吧!我来掩护国王,我们先撤到附近的小村庄,再进行打算。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牲,他们只是犯饿了!趁乱逃出去,或许还有一半的人能活着!”
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法师们非常赞同他的话,没有英雄了,只剩下他们自己了……
而此时的吸血鬼们,却已经为之后的大戏布好帷幕了。不过还是有几个插曲的……
“惊~”小安妮看到刚刚被抓回来的小孩子,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完蛋了……你们这几个家伙在搞什么?!主人的确说我们可以随便吸血,到时候她自己过来处理,我们配合表演就行了~可你们这群家伙就喜欢搞砸一切!”她生气的对手下说。
而他手下抢来的孩童,正是一心想逃往外面看看的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