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文官

作者:Mr南京 更新时间:2024/7/30 23:27:30 字数:2138

“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这么给我讲,文官的命运是什么?我们躺在草地上,看着夜晚的天。然而我想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他最后究竟说了什么?不过今天,我终于记起来了……”

刚离开王都没过几个月,杜马和奥利就要分开了。现在已经到了奥利借住的那个小镇了,奥利不敢往前再走了,似乎害怕什么。然而,杜马还要前进,他想完成写下这些沿途故事的梦想。于是,杜马决定休整两天,就告别自己的朋友,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杜马这两天住在奥利的酒馆里,他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洗了一个澡,说真的,旅途中的那些旅馆没有一个像样的洗澡的地方。

“沐浴之后就是清爽的很!”他说。而此时的奥利已经在楼下开喝了起来。

“哦,不是跟你们吹的!我当时可厉害了!我用尽了魔力帮我的老兄开开了那个奇迹般的魔法阵!我们救了那里的所有人!我们还被当做英雄呢!真是一个奇迹般的冒险!我太开心了!真是谢谢你们收留我!你们也和我的亲……最好的朋友一般!为我们的情谊欢呼万岁!”

送报纸的人只是静静的来了,又静静的走了。只留下一份报纸,远去了正在狂欢的人。杜马看见了那个送报纸的男人,他于是从奥利的房间出来,拿上那份报纸,来到人群之中享受狂欢的盛宴。

美酒装进玻璃杯里,叮当叮当,碰个不停。香烟的火花和烟灰弹在人们的衣服上,音乐不停,歌声不断,舞姿不尽。新出炉的菜还在桌上,一会只剩个盘子,又上来了一盘新菜。太平丰盛的不得了,各式各样的香肠和面包,以及各种各样的美酒,还有名贵的香烟。在此之中,陶醉的不成样子。

“那天晚上……”杜马对乔说“我不记得我吃了多少香肠……也不记得我吃了多少块面包……我只记得我喝光了哪里的酒,抽光了那里的烟。酒喝了四十二瓶半,烟抽了三十三支。自那天以后,我的身体开始一天不如一天了。长途奔波打垮了我,染上烟酒又打垮了我。终于自作自受,有天夜里,高烧不断,终于让我的右耳失聪了……”

那天夜里,杜马悄悄的拿报纸回到房间。没有参加狂欢的意思。一旁的奥利看到,走了过去。杜马下意识的把报纸揣进了皮带与衣服之间。

“我说杜马,一起来庆祝吧!”奥利非常兴高采烈的说道。

“那是当然……嗯……只不过我好像有点体力不支……嗯……你知道我很喜欢庆祝的,但是今天就算了吧。将来有的是时间……”他说。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的事,就是有一些不太…开心?就是……心情不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算了!既然不高兴的话,那么就应该参加一次快乐的聚会,使自己沉醉其中!好吧!”于是杜马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

“让我们庆祝吧!”

奥利见杜马振奋心情之后,大笑了几下,拍了拍杜马的肩膀。

“这才对嘛!高兴点!大家庆祝吧!庆祝!高呼万岁……”

于是杜马有了参加这次狂欢的意思了。他们喝酒,他们奏乐,他们尽情的歌唱,他们大吃特吃。到处都是灰,是烟灰。弥漫的人的眼睛睁不开,鼻子呛的不行。酒精散发的糜烂的恶臭味到处都是,名贵的酒霎时间就变成了难看的呕吐物。然而,看着桌子上闪烁的玻璃瓶,也还是情不自禁的又来了一杯。时钟并不讲太大的人情味,而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一个劲的往前走,带走了一场又一场的快乐,带走了一场又一场的狂欢……

“再见,奥利!”

“你也是,再见,老约翰!”

人们愉快的告别,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天好像已经快亮了。

“再来一杯吧!来一杯吧!”奥利高喊着举起酒杯。杜马已经晕倒在呕吐物之中,他的澡可算是白洗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烟头已经点着了他的袖口。倘若不是那些难闻的呕吐物,我想他的整只手臂上的衣料已经烧没了。

杜马看着奥利,慢慢的起身。

“昨晚和你聊的很愉快……只不过我现在有点头晕,可是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他悄悄的说,奥利没有听见。

“咳咳……再见了!奥利。”他突然大声的说,毅然决然的。

“这就…走了?!那…我送送……送送…你…”奥利想站起来送杜马一程,可是他根本站不起来。

“你不用送了!走了。”

“那,那…我就…不送…送…送了。几年后,咱俩约好,就后院那棵树,咱就要在那儿给你风风光光的办个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宴会!你可一定要来…来…来呀…”奥利喝的迷迷糊糊的,他根本看不见前方的路。

杜马默不作声,略微叹气着。又看了看自己,再也不会发出亮光的手心,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哦……保重……”于是他打开了那扇门,离开了这个就算到了陌生小镇还是依然受欢迎的男人的家里。并且同为抛弃他人者的罪犯,继续享受这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人性的监牢。不过,很快就要真下地狱了……

杜马已经不行了,他又一次来到光明镇的时候已经只剩了一口气了。现在的他,只好畏畏缩缩的躺在乔给他准备的床上。临终前,他说出了那天晚上的感悟,还有那一场混账之间的对话。

“我们两个只不过是抛弃妻儿的混账罢了!我竟然,他竟然!酒馆那一夜,只不过是两个混账碰头了罢了。换了一个酒馆,也只不过是两个混账,又有一次根本不足为道的赎罪罢了。我们只能用语言赎下我们的罪过……而现在,当我直面死亡的第一刻之时,我才清楚的意识到,父亲说的‘文官’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文官是指做那书面文字的东西,正如我这个作家一样,毫无用处。只不过文官能写下自己乡里乡间的事情,我却选择了远走他乡,留下种种骂名,还自诩什么英雄,骗鬼罢了……”

那天夜里,他们喝了很多的酒,抽了很多的烟。他们懊悔不已,抛弃妻儿的恶行,全部在酒和烟的逼供下全盘托出。然而,酒精麻痹了拷问官的听觉,香烟的灰尘遮住了拷问官的视觉。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良心自在天理之中呢?

也许天理正在他的心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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