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劳累,机械也会,但是机械可回炉重造,人只会慢慢凋零。”--基里尔.格鲁霍夫科斯基.普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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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凯瑟琳打了个喷嚏,她已经在这里等了有十多个小时了,天色渐暗,温度也越来越低,她却始终没能等来基里尔,而此刻,在这里你不能生火,因为那肯定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我的地图会告诉你去哪!”
她突然想起来了这句话。
反正现在也闲的没事干,脑子昏昏沉沉的,不如看看他的地图吧...也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凯瑟琳摸了摸那件厚重大衣的口袋,只有个指南针,以及一块指针已经停转的手表,还有点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例如打火机、香烟。
除此之外还有他的钱包,以及最重要的--地图。
那张足足有一米多、折起来有两厘米厚的防水布地图看起来确实是令人十分费解,标满了各种只有它主人才看得懂的符号和标记,凯瑟琳对着这张地图左看右看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它上面画的到底是哪里。
算了,还是先确定下方向吧。她这么想着,打开基里尔的指南针。
这东西相比地图来说显得更为怪异,看着就像是个镀金的普通指南针,但无论凯瑟琳怎么配平,它的指针都还是在乱晃,大约几秒后指向阿尔汉格尔斯克的方向,指针上还没标出南北。
天上的极光仿佛是在嘲讽她的无知一般闪耀着,他只能无奈的放下地图,想着怎么填饱自己的肚子。
基里尔的东西很多,但不包括用于充饥的食物,只有瓶已经稍微有点凉了但还没结冰的咖啡,很甜。
她压根没必要在这里等着,直接去北德文斯克汇合就行,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那里,但她没有照做,所以才造就了现在的惨样。
基里尔的命运早已决定,就算凯瑟琳在这等上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改变,这已经是个确定的事实了,但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带她去那里,毕竟如果现在回去的话,那肯定免不了体罚--弗拉基米尔大公以其极为严苛偏执的性格成名。
她就这样在一月份寒冷的寒风中独自思考人生,直到全身冻僵,才想起来自己可能需要一堆火来暖暖身子,为了避免截肢也必须那么做。
捡来一些雪松木后,她尝试着用打火机点燃木材,很显然失败了,她不得不用些其他的小玩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让自己别再关注基里尔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折腾后--她总算把那堆勉强燃烧起来的火苗簇成了一团明亮的、闪烁的、飘忽不定的火苗。
查尔斯烦躁的踢着蹄子,似乎是在为它主人的情况而感到担忧,凯瑟琳试着用基里尔教她的手法安抚动物,很显然她并不是这块料。
现在,真该考虑下一部分了。
我们可以缅怀过去,但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她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稍微摆弄下那柄小口径猎枪,看看到底能不能用它来打只兔子或者松鼠来吃,很显然对她这种连BB枪都没碰过的姑娘来说,步枪确实有点折磨人了,她花了半个小时才摸明白保险栓和上子弹的流程。
“如果我还待在那里,现在迎接我的应该是葡萄酒和面包...”
她这么想着。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用刚暖和起来的手抓起刚热好的甜咖啡喝下,大概还有一半...除了这个,凯瑟琳没有任何能补充水分的东西,但那只会越喝越渴,因为它实在太甜了。
“为什么不试试融雪呢?”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懊悔的拍了下头,立马开始从自己的行李里翻找锅子,她是不可能找到根本没带的东西的,不过还是有些意外之喜的--也不算多好,就是一瓶燕麦配炖猪肉罐头...祈祷吧,这是她现在能找到最好吃的了。
不然就得去吃树皮和芦苇杆。
她好好想了下,这罐东西在平常时期大概够她吃一天的,但如果是在这种严寒的情况下那就保不准了,更何况还要长途跋涉。
所以现在她必须考虑为明天的吃食去考虑,至于吃完东西后的空罐子...也勉强能烧水吧?有总比没有好,现在是时候吃点东西了...
至少她随身还带了基里尔送给她的小刀,由于没有开罐器,只能用刀尖一点一点的戳开罐头,然后再用勺子劲量小心的从那个小口里舀出些猪油、燕麦和碎肉末的混合物放进嘴里,尽量不去品尝味道地吃下去。
即使这样,那罐油腻而咸度爆表的罐头也差点让她吐出来。
她至少用雪和一根芦苇杆擦了三遍以上才开始烧水,因为罐子里残留的油脂会让水变得非常恶心,而这正是她尽量想避免的,如果真的不得已发生那种我看的话,那不仅仅是一个小问题,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掩盖气味还是补充来之不易的能量都相当困难,所以必须保证一切的能量都被正确地运用到需要它们的地方。
并且,她现在需要一个人独行了...
在寒冷、不近人情的荒原上一个人独自前行,面对着各路人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半个月。
凯瑟琳必须在卫队调动人力开始搜捕她之前就尽快逃离这里到北德文斯克,在那里等待基里尔的到来,并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在睡觉之前,她又给火堆添了把柴,希望这堆火能撑到明天早上,让她烧杯热水暖暖身子。
她有打开地图不死心地看了看,不过她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地图上的内容和之前明显不是同一片地区或者其他之类的,以前是张城市地图,现在则变成了大块荒原地和几个零零星星的小城市,其中的红的标记备注着北德文斯克,另外一个黄色的备注是:目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