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小姐，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抹精致的灰色，就像雨前天空似的，我猜，您也想知道基里尔先生的下落吧，不瞒您说，基里尔是我们的一员，而他为什么乐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把您送出来呢?是因为命令，我们组织上层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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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封信明显不是同一个人写出的，甚至不是同个组织写的，因为这封信的署名上明晃晃的写着--晴空。
“是这样吗...”
她本以为基里尔可能是自己遇到的一个好人，但也许...他的目的并不纯粹，他服务于晴空...这百人有百种说法的组织实在是太神秘了，无论是在战前还是战后，晴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乃至达官显贵能接触到的组织，有人说晴空的总部在一架巨大的核动力飞机上，不然他们怎么就叫晴空呢?
然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认定晴空是不存在的，否则在核大战后，这么个强大而正统的政府怎么会放弃权利而躲到幕后操控一切?
凯瑟琳打了个哆嗦--时间不允许她继续在这里躲着了，北德文斯克，现在就要去，无论基里尔怎么了，无论这家伙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毕竟他帮助了自己，无论别人对他的看法如何，凯瑟琳是打心里感谢基里尔的。
收拾收拾东西，上路吧...
头上的太阳似乎比昨天的更低了些...
凯瑟琳骑着查尔斯穿过冰冻的森林和雪原，又穿过一段早已冻死的河面才得以到达北德文斯克，这里现在仅居住着三万多人，仍然经营着船舶建造行业，并且日益昌盛，相比其他大城市，北德文斯克无疑是最特殊的，因为它直属于一个名为"自由海员"的组织，并为其生产大量的驱逐舰与潜艇。
自由海员组织无疑是群海贼，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每个北冰洋沿岸的政权和人民都恨死了他们，近些年间，在军政府的大力打压下才逐渐销声匿迹，由于签订了与北冰洋沿岸政权的和平协议，名义上这座城市还是属于那群海贼的，只不过，现在是休战期罢了...
凯瑟琳十分抗拒在这么个遍地痞子和毒贩子的地方待上太久，这里不安全，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儿，长得还算有点姿色，那就更危险了。
她不打算太高调的进入城市，这里毕竟也没有哨卡什么的，城外正好还有难民潮正在往城市里挤，凯瑟琳也打算混在这群人里进城。
还没进到港口区，单单是到第一座建筑前，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夹杂着各种人的体臭，她差点吐出来，所幸手边还有一块没干的柠檬皮，把它举在鼻子边上才感觉好些，散发着浓烈味道的柠檬皮确实没令人失望。
很快，她过于干净且细嫩的手和诸多奇怪的特征就让人注意到他了...
“小姐，下午好，”
一个很瘦、头戴牛仔帽人在她要进到家旅店的时候拽住了凯瑟琳，她的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发出咔哒的一声，顺手压低了帽檐--凯瑟琳看清了，那是把手枪。
“你...你要干什么?”
“安静，我们对你没兴趣，别把其他人引来给自己惹麻烦，听清楚，你们的人要什么条件才能放了基里尔。”
“我们的人??”
“阿尔汉格尔斯克发生的事，”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以免被认出:“你骗基里尔伴随你从哨卡离开，然后把他抓起来了。”
“什么叫骗??你不要血口喷人，带我离开那完全是他自愿的！”
凯瑟琳感觉到她似乎正在往自己口袋里塞什么东西。
“是啊，你骗他，让他的决策出了错误，所以他才会自愿带你离开，对不对?你最好老老实实认罪。”
“你塞了什么东西?”
凯瑟琳的手刚要伸向口袋，突然就僵住了，她分明听到了手榴弹拨片弹开的声音，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脚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边的那个家伙就抱起她扑向一堵矮墙。
爆炸掀起的雪和烟尘在爆炸后的几分钟内仍然弥漫在街道上空。
“把基里尔的表给我。”
“啥?你要它的东西做什么?”
“你别管！”
那人的声音第一次透露出了焦急，似乎那块表对她来说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似的。
“它甚至都停了...”
她一把夺走那块饱经风霜的表，塞进口袋里，随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只留下句话，就冲进了烟雾之中:“别信晴空！”
“啊??”
凯瑟琳没时间感叹这年头怎么这么多奇葩，因为扔出手榴弹的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了--那是个比她足足高出两头的壮汉，手里还捏着一把刀。
“呃，嗨?”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刀尖指向凯瑟琳，迅速地朝着她飞奔而来，她吓得立马给这头熊让开路，从自己的，不，基里尔的枪套里拿出那只手枪朝着他的后背倾泻了整个弹匣的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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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胃里一阵恶寒，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柔软、脆弱大脑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当然，早就已经被子弹打成浆糊了。
至少现在，她的性命无忧。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甚至一周内，想必她是不会有好胃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