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转向标

作者:槐夏夜 更新时间:2023/8/11 23:44:18 字数:6994

阿道夫每周四夜晚都会在自家宅邸空出一个小时练剑。当他挥到第三十五下时,差没砍死前来找他的年轻头狼。

“这还是你第一次单独来找我。”老狼收刀入鞘,“你怎么溜进来的?”

“我有技术。”夏佐避而不谈他溜进阿道夫宅邸已失败十九次的前科,嬉皮笑脸地递上一篮子点心,“提姆斯的美味你应该好久没吃到了吧?尝尝呗。”

“不了,我怕你下毒。”阿道夫说罢打算往门外走,立马被夏佐拦住:“别叫卫兵嘛,我是真的有事和你说。”

“联邦基本社会保障都有了,你们那派还有什么顾忌?”阿道夫扬眉,“你的团队就算回老家也不愁温饱,再加上都有手有脚,打份工,也不耽误他们生活。”

“我知道,但我也得自私一下啊。我自己想飞黄腾达,不可以啊?”夏佐将篮子怼到阿道夫脸上,“你要我干什么都行,先听我把话说完嘛!”

“那你先把裤子脱了学狗叫。”阿道夫说罢,夏佐瞪大眼睛:“虽然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但没想到你都把主意打到我这了。就算我年轻有活力身高超过一米八,也不至于吃我这棵嫩草吧?”

“啊呸!我喜欢男人不代表我喜欢所有男人,我这辈子也只爱过我伴侣,你算什么东西,听不懂我在羞辱你?”阿道夫说罢,却见夏佐已把裤子脱了,大惊失色,“你真脱啊?快把裤子穿上!”

“你真的好心疼我,都不让我学狗叫了。”夏佐提上裤子。

“真是……从你小时候我就发现,和你对话不超五句就能把话题带偏!”阿道夫叹着气,揉着眉心坐下,“都不知道你爹为什么挺你当头狼。不严谨又不正经,手里握着多好的牌都不会打。”

“呃,我小时候,和你见过吗?”夏佐愣愣地问。

“我和你爹林恩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差。”阿道夫说,“你那时七岁,胖得像个球,我问东你答西,我问你考试成绩你说你爱吃烤鸡,聊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说啥了。”

“都有过一面之缘,你当年还不愿意跟我谈判……”夏佐故作委屈。

“好恶心,那表情别在我面前摆。”阿道夫无法直视夏佐的脸,“我不和你们谈判的原因,现在的你应该最清楚!谁愿意搭理那些平常不闻不问,突然嗅到钱味就想来分一杯羹的同胞!提姆斯的事我知道,问题不大,你们换个谋生渠道就是了。”

“说得倒轻松。转行不也需要时间和成本?在这期间,多少人挨饿受冻,多少家庭会破裂?”夏佐变回严肃的表情。

“你难道不知道,每次变革,都会出现牺牲吗?”阿道夫给了夏佐一个爆栗,“前进的马车要突然改变轨道,势必会磨损车轮。这些损耗是整体转型的代价,你能挽救就尽量挽救,没法控制时,只能抓稳缰绳,以大局为重。作为高位者,你没法坚守前进的大方向,只知道讨好你的族人,表面是仁慈待人,实际是对自己的族人和领导方式没有信心,混成这样是自食其果。”

“所以这不是来找你商量了嘛。”夏佐摇着尾巴,“你果然超心疼我,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教我做事。”

“我早就和林恩说过你不适合当头狼,但那人像跟我作对一样,铁了心要你当。你们那派一团散沙,你毫无威严,现在树倒猢狲散,我也管不着。”阿道夫说罢把夏佐往外推,“我把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自便吧。”

“我除了零食,还给你带了些礼物。”夏佐说罢,将篮子里的点心拿走。一簇黑发躺在篮子底部,让阿道夫怔神。

“你伴侣年轻时,和我爹决斗过一次。我爹赢了他,割掉了他一把头发作纪念。”夏佐说,“这头发一直留我爹那,当年找你谈判时,我就把它带上,想向你施恩。可是,兔小美开出的条件太诱人,我想单凭自己努力做出些成绩来,就把这事忘了。”

“他当年伪装成我来吸引叛军,结果被炸得尸骨无存。”阿道夫握紧那簇头发,“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他存在过的证明。”

良久,老狼看向夏佐:“你来迟了。你要一开始就把这东西交给我,你早发达了。”

“得了吧,我当时带着一大帮兄弟,就算要加入同盟军,以我当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架势,你肯定不会重用我。”夏佐笑得坦然,“况且,跟兔小美混,我也学到了很多,不亏。”

夏佐能成为头狼,并非如阿道夫所言那般。

父母给他准备最好的衣食,却对他最严苛。姐姐弟弟能在假期赖床或出去玩,他却只能被父亲逼着参加晨训和夜训,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在头狼的选拔中,他轻轻松松便拔得头筹,得到了同龄人的仰慕和亲近。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与他交心。夏佐的性格像母亲多些,开朗且乐于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儿子,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头狼吗?”和烛夜以命相搏的决斗结束后,林恩一把捏住夏佐的伤口,把他疼得嗷嗷叫。

“因为我全狼族最帅。”夏佐说罢,又被亲爹在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少跟我打诨。你平常看着马马虎虎,但你每次只要有真正想要的东西,都能献上常人达不到的耐心。”林恩的话让夏佐一愣,“我训练你成为头狼,这么多年从不间断;在你出生前,我也试着锻炼过其他孩子,他们不是想偷懒就是会抱怨,但只有你野心勃勃,真正以当头狼为目标,从不质疑我的课程。我知道狼族现在都为生计发愁,人心惶惶;你心里烦躁,怀疑自己哪儿没做好。但大环境变了,怨不得你。和你对打的那只老虎也许心里和你有同等的怨愤,才会杀得你死我活。现在老天也给了你耐心,留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当头狼——你得珍惜这次机会,发泄完了就耐心点,慢慢找到狼族的出路。”

林恩走后,夏佐的母亲艾米丽端着热水进屋,和夏佐对上面后吓了一跳,忙上前给自家儿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他最终也贯彻了他父亲的话:平日享受生活,但面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和事,总会投入十二分的耐心。他从刚见到多萝西时就觉得她很可爱,但他也明白那姑娘胆子小、警惕性高,要是过快向她表示好感,她只会把心防设得更严。于是他谨慎地、慢慢地接近她,带她出去玩、送她礼物,以友好的外在掩饰真正的目标。多萝西是个内心温暖的女孩,她也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夏佐,虽然还没达到夏佐的预期,但乐观主义的狼也愿意以多萝西的节奏为准,慢慢来就行。

也正因此,那天多萝西的话让他惊喜不已——他没想到那女孩表面没什么波动,但内心早已接纳了他。

可偏偏,这等好事发生在他的低谷期。

即便多萝西有能力养活自己,夏佐还是想拼一把,将更好的未来送给她。为了多萝西也为了自己,狼鼓起勇气,踏上一条他自己本不想染指的路。

夏佐早些时候下过决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去抱阿道夫的大腿。在他看来,阿道夫和他都是狼族,哪有一人发达却不管其他族人死活的道理;但如今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夏佐却理解了阿道夫的处境和心情。即便他并不苛求回报,他也愿意改变以往的思路,把关怀的重点放在更值得的人上。

夏佐到家后,见着正在扫地的多萝西,便戏剧性地奉上一个礼盒:“晚上好女士,我给你买了份礼物!”

“哇,谢谢。今天是什么日子?”多萝西一脸惊喜,从礼盒中拿出精致的香水瓶,“这是我常用的款式,最近正好快用完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用这款香水的?”

“没什么特别的,只想送你礼物!”夏佐自豪地叉腰,“我闻着你身上香水味这几天都有点淡,就去店里循着味道给你买了!看来我的嗅觉果然灵敏。”

灵敏是灵敏,但怎么有一丝变态的成分在。多萝西感动之余带着些悚然,不敢多想。

“陛下,来大瓜了!”玉澄正在厨房内熬汤,就被弗雷德撞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夏佐他投奔了阿道夫,打算加入同盟军!鉴于他曾经参与过战争,有战功,阿道夫特批准许了!再过一个礼拜,军衔就能批下来!”

“……我还以为,他和阿道夫一直相看两厌呢。”玉澄挥勺的手顿了会,“虽然出乎意料,但不算超出控制。”

“他会不会把新贵族的事告诉阿道夫啊。”弗雷德边说边夺过玉澄手里的勺子,舀了口汤试味,“感觉盐放少了。”

“你说魔法兵的事?他不会说的。”玉澄打开盐罐,“他可比他那些下属靠谱。”

没过几天,身着同盟军军装的夏佐总算获得了能自由进出王宫的权限。他在阿道夫那处理完工作后,第一时间先跑到玉澄的办公室。

“兔小美,我想死你啦!”夏佐给了玉澄一个拥抱,“我都听大鸡翅说了,谢谢你帮我照顾了我二姐!入兔门得永生!”

“应该的。”玉澄拍了拍夏佐的后背,“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我以为你知道呢。”夏佐的话让兔子顿了一下。狼意味深长地瞅了玉澄一会,才笑道:“我住多萝西家啦!她没告诉你吗?”

玉澄否认后,夏佐眨了几下眼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黑狼握着玉澄的手说道:“我现在虽然是同盟军的一员,但之前要是没有你的赏识,根本没有出入王宫的资格。不该说的我不会说,如果你有需要,大可以继续使用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会来事。”玉澄笑道。

此时弗雷德进门,见夏佐在屋内,颇为尴尬,大脑高速旋转思考该怎么打招呼才能破个冰。

“死鬼,你之前害惨我了。”夏佐突然开了口。这话反把弗雷德逼出一身鸡皮:“不要那样称呼我!”

“但要不是你,我也没法断舍离。”狼又重新和熊勾肩搭背,“总之,算你帮了我一把!”

“我就说吧,他心里清楚得很。”夏佐走后,玉澄转着笔说。

“陛下,你之前打算什么时候给他官复原职的?”弗雷德问。

“我打算等他犯的事彻底平息,那帮来闹事的同族彻底消停,再等出事时,才重新任命他呢。”玉澄耸肩。不过现在也好,夏佐主动寻求复出的机会,也避免玉澄落了出尔反尔的名声。

“你要是没表示,他不就得一直等?”弗雷德扬眉,“换我也会自寻出路的。”

“他被革职后没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回提姆斯,而是耐心等东山再起的机会,就代表他已经知道我的意图了。只是他没完全按我给他安排的路走。之前我安排他监视同盟军,可能变相给他提供了机会——相当于他提前了解了同盟军的环境,反为他投奔阿道夫提供了便利。”玉澄的笔掉在地上,兔子弯腰去捡,却反被桌腿撞到头,“疼疼疼……弗雷德,给我拿橱柜里的薯片。”

“你拿薯片当创可贴?”骑士震惊道,“可薯片上有盐,敷着岂不是更疼?”

“什么鬼,我是想吃点薯片让心情好些!”玉澄叹气,“一个个的都不按我的预想行事,有能力的人果然都难控制。”

于此同时,隐代之森。

身上仅披着件丝绸睡袍的蓝烟掀被子下床,点燃了窗边的香炉。袅袅白烟绕上窗边挂着对缠在一起的丝巾——银杏和红豆绑成了结,从烛夜把丝巾归还那晚就再没解开过。

“又是檀木。你就不能点些其他的香吗。”老虎的圆耳朵探出被子。

“我上次就点了木天蓼香。”蓝烟坐到梳妆台前整理仪容,“你当时就眼神迷离躺床上一整天,像个大型毛绒玩偶,逗你也没反应了。”

“你还知道逗我?平常可都是我主动的。下次趁我清醒,你逗给我看看。”烛夜揉着眼睛下床,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

“我、我做不到。”蓝烟捂住脸。

“也许再历练几次,你就能放开了。”烛夜挽起蓝烟的头发,用梳子轻轻将她的长发捋顺,“之前你和夏佐在隐代之森,怎么没擦出过火花?”

“他有他喜欢的类型,我不在那一类里。”

“我还以为他不挑食呢。”烛夜给蓝烟编完辫子后,又优哉游哉地躺回床上,“我先睡,等会再去接铃依。”

“得了吧。每次都是我接她回家的。”蓝烟瞥了烛夜一眼,走出卧室。

而烛夜却在蓝烟关门后,从床头柜上里拿起一张空白的小纸条,再把它放在蓝烟点着的熏香上。陌生国度的字迹感温而显,烛夜瞅着上面的内容,啧了一声。

蓝烟应玉澄的命令回到云栢乡,来到玉澄办公室。塞壬剧团的团长伊凡已经坐在那,向蓝烟微微颔首。

“蓝烟,你来得正好。”玉澄示意蓝烟坐到另一边,“我这又写了个剧本,主题是魔法大战。我写了大纲,打算把这个交给伊凡呢。”

“陛下,之前的貂族爱情悲剧获得了重大反响。陛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剧团再指导一下?”伊凡笑道。

“看时间吧。”玉澄将手里的信折好,放入抽屉,“我很好奇,塞壬剧团当时是怎么建立的。”

“陛下,我从小就举目无亲,四海为家。”伊凡将手覆在胸口,一脸真诚,“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但那天,我听到了你的演讲,才第一次知道,精神上的鼓舞能给人多大的力量。我想成为能给大家带去力量的人,因此我建立塞壬剧团,投身到创作中。当时我也没想到,塞壬剧团能壮大到如今地步。”

“我有疑问。”玉澄托腮笑道,“举目无亲的流浪儿,在没设立塞壬剧团之前,又是靠哪个剧团养活的?是‘目轮’吗?”

一听到这两个字,伊凡便面如死灰。他迅速跪下,眼中透着惶恐:“陛下,请让我解释……”

蓝烟在旁见着这一切,不知所措。“目轮”是早些年云栢乡的情报机构,归夕睦管理。如果伊凡曾经是目轮的成员,岂不就代表他曾是夕睦的手下?

“成王败寇,再自然不过。”玉澄云淡风轻,却没让伊凡起身,“如果不是‘目轮’,夕睦不会对兔族的生活习惯和弱点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我很好奇,你为何在夕睦一统三个维度后,反拿我当楷模,用塞壬剧团为我造势?”

“……陛下,负责调查兔族的,是我的养父。”伊凡将上衣解开,向玉澄展露他胸口触目惊心的疤痕,“我想报答养父的养育之恩,因此加入了目轮。可在情报收集完后,养父就被夕睦下令杀死。我当时被夕睦甩了道齿鞭,从胸口到大腿都皮开肉绽;摔下悬崖后,却奇迹般活了过来。”

在那之后,伊凡一路乞讨为生。养父的忠诚却换来了夕睦的斩草除根,伊凡对夕睦也无法实施复仇——能在重伤下痊愈已是奇迹,元气大伤的他行动不再敏捷,单站一个时辰都能让他昏倒;他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身无分文,徒留求生欲。伊凡搞不清活着的意义,直到他看见玉澄在台上演讲。

“我承认,养父和我当年犯下了针对兔族的恶行。”伊凡说,“但您还活着,还在征兵招马,也向我证明了夕睦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我一直想为您出分力,但我知道,我曾经的身份难以让您接受,之前的伤也让我无法战斗,因此我成立了塞壬剧团,把您的故事进行艺术加工,想着通过歌颂您来……”

“我得感谢你,把我的影响力扩大了。”玉澄将伊凡扶起,“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当年为你养父做事时,也只是个无法自主判断对错的孩子。我们都是夕睦发动维度融合的受害者,都失去了至亲,也都为抗击夕睦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来年,我要把你列在新贵族的甄选名单上。你的痛改前非值得褒奖。”

“陛下,您……”伊凡眼中噙着泪,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玉澄就转向蓝烟:“我派了些人,好好调查了夕睦之前的人际关系。圣琮曾经是夕睦的得力下属,但他在云栢乡出事前,就携妻女移居到卡拉玛了。”

听到这个名字,蓝烟终于明白玉澄叫她来的意义。鹿女忙欠身道:“陛下,家父和兔族没有关系!他曾说过,正因他觉得夕睦多行不义必自毙,为了保护家母和我,才选择移居的。”

“那是当然,我相信你们。只是,我对令尊很有兴趣。”玉澄笑了笑,“他一定知道很多当年兔族被屠杀的内幕。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不得了的信息——夕睦当年是被人唆使,才动了灭族的心思。如能抓到这个万恶之源,我便能告慰九泉之下的族人。”

要想把幸存的兔族全接过来,必须把隐患全数消灭。兔子示意蓝烟写封信,让她的父亲来王城和他见面。

“看来,我的情报保真啊。”伊凡和蓝烟告辞后,夏佐慢悠悠从书架后走出。玉澄笑了笑:“我现在真明白了,你进同盟军,是天大的好事。”

“毕竟阿道夫刻意对你隐瞒了不少。他不知道是护子心切,还是本来就和你有边界感,什么都不愿意和你说。”夏佐摊手,“可这怎么会难倒社交恐怖分子的我呢!”

阿道夫不说,夏佐却能在同盟军内部旁敲侧击。玉澄明白,阿道夫为了圆谎,会将有关兔族的消息全数隐瞒;夏佐也揣摩透了玉澄的需求,很快就将“重逢礼”奉给国王。虽说搞人际关系这方面狼和熊不分伯仲,但在弗雷德心思已放在谋求骑士团团长之位的当下,夏佐倒成了同盟军里情报搜集的一匹黑马。

“你做事我很满意,但也要注意在同盟军里保护自己,切忌急功近利。”玉澄说。他本以为自己将来能以某个契机重新提拔夏佐并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但现在看来,还是低估这匹狼了。

“兔小美,你放心把,我不可能急功近利。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耐心和耐力可都是一等一。”夏佐嘚瑟地挺直了胸膛,“我能和敌人一连打好几天的仗,活活把对方耗死;也能和心爱的女人同居几个月,都不碰她一根手指头!”

“你还能在王城连开一整晚的演唱会。”玉澄笑道,“最近你在王城名声不太好,这我都知道。一周后有部关乎健康医疗的新法律颁布,我要在民众面前演说,那时候我会帮你说几句,扭转大家对你的印象。当然,这只是初步,之后你要想彻底改变你的坏名声,还得在后续用实力说话。”

“虽然我很感激,但是阿道夫会不会就此怀疑我的立场哦。”夏佐头上的耳朵动了动。

“我知道该怎么安排。辛西娅到时会在演讲会上介入,我和她打个配合就行。”玉澄扬眉,“国王和元老院不会为难一个孕妇的。”

“兔小美,你的心思好多。”夏佐扶额,“二姐她同意了吗?”

“那是自然。”玉澄笑道,“不然我怎么会和你说呢?”

夏佐告辞后,玉澄打算给自己泡杯茶喝,却被突然闯入的熊吓了一跳。弗雷德也没避讳,直接把玉澄拦腰抱起转圈圈:“骑士团团长三个月后要进行选举,我被内定了!”

“那甄选办来干什么?你小心点,别让他们整你。”玉澄皱眉。

“不会吧,夏佐亲自和我说的,他说他从阿道夫那听到风声了。”弗雷德眨眨眼,“我今晚要吃黑椒牛排和炸鳕鱼!”

“怎么就开始点菜了?团长之位明明还没定下来!”玉澄猛捶弗雷德的头,后者却完全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快了快了。等我定下来,我请你去吃饭!”弗雷德把兔子抛起再接住,吓得后者耳朵直竖,“这次我要约王城最好的餐厅!”

“抱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敲门而入的威尔笑道。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玉澄向威尔伸手,“快救我下来!”

“陛下,你可以直接让他把你放下。”威尔耸肩,“他会听你的话的。”

玉澄和弗雷德面面相觑。威尔径直越过他们,将文件放在玉澄办公桌上,便告退了。

“淮辛是不是有些奇怪?他一副要和我们划清界限的样子。”玉澄伸手拿起桌上文件——杰里米主导的商道修建工程,就差玉澄和阿道夫的签名了。

“他前阵子就开始变怪了。我以为他是婚前忧郁,可他都结婚好久了,怎么还那样啊。”弗雷德叹气,“我找个机会套套他的话吧。”

“在这之前,”玉澄皱眉,“你应该先放我下来!”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