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来的她，也做了梦，很多——和白鸢有关的梦。
雨天让周围的快餐店也受到了很多影响，除了穿着或黄或蓝工作衫的男子骑着电动车在雨中飞奔，剩下的只有马路上的车辆，以及路两边的行道树。
“你好，欢迎光临。”玻璃门“哗啦”打开的声音让店内百无聊赖刷着手机的老板回过神来，对走进来的白鸢兄妹发出欢迎。
“白鸢，我们是亲兄妹对吗。”走进店门，白纸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白鸢合上伞在门口甩了甩，随后跟了进去，把伞靠在桌子上。
“爸爸妈妈不是这么说的吗，有什么问题吗。”白鸢站起身挑选菜品，白纸跟在身边。
“嗯，我问一下，那个，多拿一点。”白纸悄悄看着白鸢侧脸，梦里，她和白鸢还是兄妹，有的时候是自己被捡回来的，有的时候是自己捡到的他，也有的时候是父母再婚相遇，当然，也有成为亲兄妹的时候。
“好的，一共三十二元，这边付款。”
“那个，我们要带走，麻烦打包。”白纸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打包盒，麻烦了。”
白鸢：“....”
“来的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是这样，你啊，从小到大一直没改，又有什么烦心事。”白鸢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的，请稍等，两个包装盒，一共三十四，二十分钟左右就好，请稍等。”老板转身走进厨房，又突然走了回来，“要不要辣。”
二人齐声拒绝：“不要。”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趁着这个空挡，白鸢询问白纸她的烦心事，她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睡觉时做的梦，但还是试探性问了几句。
“你说，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会怎么样。”
“不是兄妹？”白鸢摸着下巴想了想，“即使不是兄妹我们的感情也一定会很好吧。”
“说不定我会成为哥哥的女友哦。”
“嗯，让我想想。”白鸢撑着脸，一只手敲着桌子，如果白纸成了自己的女友...
“说不定和我们现在的生活没什么区别吧，我比较相信所有的爱情在最后都会变成亲情这句话。”
白鸢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说起话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这样吗。”白纸双手托着脸，“这样啊。”
“哥哥，我们私奔吧。”
白鸢：“...”
伸手在她的额上摸了摸，没有发烧：“你在想什么啊，我们为什么要私奔。”
“说着玩的。”白纸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拿出包里的白色折叠伞，“我先回去了，哥哥不要太晚了哦。”
“喂。”白鸢拉住她，她的情况很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白纸挣开白鸢手臂，转过身去，“可能是下雨天，所以心情低落吧，白鸢之后回家不要太晚。”
她不再理会白鸢的挽留，撑开伞，迈进了雨林。
白鸢愣在原地，他们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厚厚的壁障，再也回不到先前亲密的关系了。
“你的麻辣烫，好了。”老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白鸢快步跑过去抓起袋子，撑开伞紧随其后冲进了雨林。
可惜天公不作美，突然变大的雨遮住了白鸢的视线，蒸腾的水雾，呼啸的狂风，“飒飒”的树叶。
“喂，哥哥？”白纸困惑地声音通过电话传来，让白鸢松了口气。
“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在家，哥哥这么着急做什么，小心一点，外面的雨很大。”
白纸的关心没让白鸢放心，反问她到底在哪：“你背景哗啦啦的雨声我听的一清二楚，你现在没在家，在哪，我去找你。”
“女孩子也有女孩子要做的事情，哥哥这么喜欢追问我的隐私，很不讨人喜欢的。”
空灵的声音就像春天河流化开的冰块一般，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我希望我回家的时候能见到你，你最好告诉我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到雨里。”
“我尽量。”她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坐在家门口的走廊上，双手抱膝，白纸脸颊埋进膝盖，明明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梦境通常都是相反的，或者是内心欲望所显示的出来的东西，所以白鸢一向不信。
白纸也是，所以她不明白，明明那只是一个梦为什么会影响自己，为什么自己的感情会因为那个梦变成了肆意生长的野草。
“不想放弃哥哥，但这样的我待在他身边的话，会伤害到他的。”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做梦做的太多让脑子都有点混沌了，不好好的想着如何压制这种莫名的心绪反而任由其发展，最后把自己吞噬。
“哈啊，雨下的真大啊。”她收起雨伞，走进雨雾，恰好遇到白鸢迎面而来。
“白鸢，欢迎回来。”白纸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看着实在是假。
“不在家在外面待着做什么。”白鸢拿出钥匙打开门，目光落在白纸上面不曾移开分毫，“小心淋感冒了。”
“因为我忘记带钥匙了，走得太急，所以忘记了。”白纸“欸嘿”的卖了个萌。
“下次不要忘了。”白鸢叮嘱一句，换下鞋子，“对了，你说的事我认真考虑了一下。”
“什么事。”从白鸢手中接过装着麻辣烫的袋子，上面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就是你说的私奔啊。”白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如果你有什么烦心的话，我们可以暂时休学，去别的地方旅游，当然，如果学校里有你不喜欢的学生我们也可以转学，嗯，如果你不喜欢这座城市我们可以去南方，或者告诉父母去父母工作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白纸看着他，阴霾的心情也在此刻烟消云散，“扑哧”笑出声：“什么啊，哥哥未免太认真了，不，没必要私奔哦。”
之前是因为走投无路，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吧。
“不过，哥哥要是主动说要带我离开这里的话，我说不定会同意哦。”
我们的未来，是不是也存在着。
白纸如此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