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记住一件事,不要叫醒梦游中的人,因为可能她们醒了,也不代表你会活命。
晚餐,秦柏的厨艺非常好,至少平日只能吃两碗饭的白鸢吃了三碗。
而从交谈之中,白鸢也得知秦柏的丈夫秦明严在三年前回家的路上与货车相撞当场死亡,但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明严他一直待在我身边,纠缠不清啊。”秦柏苦笑一声,“后来想过搬家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只是每次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搬家工人被家具砸伤,要租的房子的主人突然拒租之类的事情。
白鸢默默听着,总觉得自己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写的“危”字,血红血红的。
“啊,说的有点多了,回房间好好休息吧,第二天制服应该就干了,不会影响到上学。”末了,收拾完餐桌碗筷,秦柏几乎是用推的把白鸢推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白鸢并不知道过一会会发生什么,拿出手机就要和白纸通个电话的时候,床头的柜子上,出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这是,那把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为是看花了眼,不曾想真的是自己使用的那把左轮手枪,旁边,还放着一颗子弹。
没有头像,没有字迹,通体古铜色,仿佛真正的子弹。
在他研究这把手枪的时候,身后的影子,睁开了眼,眼球左右转动,重新归于黑暗。
这一点,白鸢并没有发现。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没有再试着玩一次俄罗斯轮盘赌,只是把子弹塞到枕头下面,把枪放进了柜子里面。
躺在床上,白鸢察觉自己蓬勃的精神变得萎靡,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这种奇怪地感受他从未有。
“不对,这种感觉我从未有...”白鸢咬了自己手臂一口,无济于事后他抵抗不住那种困意,睡了过去。
梦中,他梦见秦楠秦柏站在自己床头,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刀,闭着眼睛,问什么也不说,他想站起来问一声发生了什么,可惜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人一刀将白鸢分成了三分。
脑袋,脖子到腰,腰以下。
惊慌之下,他睁开眼,天花板旁边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侧过脸望去——两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套着黑色丝袜,继续向上,职业OL的白衬衣配着包臀裙,往上,是高高举起的手臂,层峦叠嶂的山峰没有阻挡白鸢视线,最后,他看清了这两副身体主人的脸。
秦楠,秦柏。
和梦中一样,她们闭着眼睛,不一样的是,梦中的她们拿着的刀是足以将人懒腰斩断的大刀,此刻她们手中握着的只是随处可见的水果刀,姿势也由原本的竖劈变为了直刺。
还有一点,白鸢能动。
“噔!”
巨大的力道直接让刺穿了床铺,白鸢这才发现,她们手中根本不是平常的水果刀,看起来,至少加长版,目测有三十厘米左右。
擦,走眼了,那是剔骨刀。
刀身与刀柄的特殊结构表明那并不是什么脆弱的水果刀,而是一把砍骨头的剔骨刀。
这让原本打算试一试的白鸢改变了想法。
直接打开窗户翻到了阳台,透过窗户打量她们下一步的行踪。
只是她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雕像。
白鸢忍受不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三十六分。
自己已经睡了三个小时有余,屏幕散发的白光在黑暗中格外闪耀,白鸢收起手机看向房内时,她们已经不见踪影,他拿出手机,准备打开摄像头的时候。
借着微光,他发现秦柏母女就在自己身后,连忙又是一个翻身进入房间。
“当!”那是剔骨刀砍在大理石窗台发出的碰撞上,在黑暗中,二者的交错擦出了一阵火花。
白鸢扑到床头,从枕头下面摸到了那枚子弹,顺手从柜子拿出手枪,第六感告诉他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向旁边一滚,刚好躲开劈下来的一刀。
白鸢拿起子弹看了一眼,试图从这枚不知名的子弹上,找到破局的关键。
她们看起来像是梦游,但白鸢却不敢叫醒,因为他总觉得叫醒她们发生的事,会比现在还危险。
好在子弹没有让他失望,上面显示的字迹为【赌徒心理】。
目前他大致了解了子弹与左轮手枪存在的意义。
有个著名的作家曾在和母亲交谈的时候听到了枪响,而那声枪响响起的原因,却是来自许多年前。
左轮手枪,带来的是后果,无视过程,直接将子弹的结果带来;
子弹,则是错误,目前他的猜测,只有在犯下的错误会造成极大的危害时,才会出现对应子弹。
但这种后果可以避免,但避免的方法,就是和之前的那样。
这枚写着【赌徒心理】的子弹,如果不消失,那么就预示着,白鸢会因为赌徒心理造成宛如死亡一般的无法承受的巨大后果。
“希望我运气不会那么背啊。”握着枪柄白鸢甩开弹夹,将手中的子弹塞了进去,连续拨动三次,直到停止。
如果里面的子弹达到了白鸢的脑袋里,那么他会直接来到后果。
也许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也许是死亡。
不过,目前而言,他还是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手中为什么会出现少尘的子弹,而让自己陷入险境的子弹又是哪颗,让自己活下来的子弹又是哪颗。
急速旋转的弹夹缓缓停下,白鸢侧身躲过秦柏母女的攻击,黑魆魆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深吸一口气,白鸢扣下扳机。
“嘭!”
剧烈的声音在房间回荡,那种感觉,不比正准备偷吃的自己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桌子上的铁罐子声音安静多少。
强烈的感情,是恐惧,后怕,以及一点点的悔恨。
“啪嗒。”左轮手枪脱手,白鸢双手在自己的脖子抓着,好似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哈啊,哈啊,哈啊。”
面色发白,却发出缺氧才会发出的粗气。
“当啷。”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