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的儿子果然继承了自己母亲的温柔,不过——”
被老师半是威胁半是绑架到了她家,一位穿着粉色围裙梳着马尾在厨房忙里忙外的妇人在百忙之中抽空和白鸢打了声招呼。
“她是我妈妈,林霖,树林的林,唐霖的霖。”
“如果不是我知道老师说的什么意思恐怕我真的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你叫白鸢是吧,我听这孩子提起过你,说你是一个非常厌学的孩子,不行哦,学生要好好学习才行,要学什么是不可取的哦。”
林霖揉了揉白鸢脑袋,突然又问:“你和白孝文是什么关系啊。”
“白孝文?”白鸢不知道为什么又扯到自己父亲身上了,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他是我爸爸。”
“啊,我就知道,你知道吗,阿姨我啊,曾经差点成为你妈妈了哦。”
“妈,你跟我学生说什么呢。”
听着逐渐离谱的对话,唐霖急忙插进两人中间,把白鸢拽到了自己房间。
靠在椅子上,唐霖看着白鸢的样子有些牙疼,自己爸爸妈妈怎么都和自己学生的爸爸妈妈不明不白地。
倒不是说心里膈应,就是,那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二人就这样陷入沉默。
“老师的的房间,嗯,很可爱?”由白鸢率先打破僵局,但还不如不打破,外表高冷的冰山女老师背地里是一个喜欢毛绒玩具的小女孩。
嗯,反差感拉满了。
“可爱,是吧,当年收藏了很多,学医要是没有个精神支柱,我是真的坚持不下来那将近十年的学业。”
话是这么说,白鸢已经在心里盘算她的年龄了。
十八岁上大学,将近十年,就打十年,才二十八,毕业这么快的吗,不是都说要三十多吗。
“老师我学习快,不行?”唐霖一眼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皮笑肉不笑地招手,让他过来。
“老师,对不起。”
“道歉做什么,过来,没事,老师又不会吃了你。”
笑靥如花,样子仿佛在说你再不过来我真吃了你。
一步一步走上前,白鸢闭上眼睛,在想她会用什么办法惩罚自己地时候,不曾想她只是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语气满是宠溺:“算了,老师我,三十二岁了,是你的两倍,怎么说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和你们有着很深的代沟,这是老师不管怎么恶补流行文化都比不上的。”
“嗯,毕竟现在有很多莫名其妙流行的文化我也看不明白。”
对于当今现状白鸢深有体会,有些毫无影响毫无意义的梗却能在互联网风靡一时,看不懂,也听不懂。
“就是啊。”唐霖脱掉鞋子毫不顾忌老师形象的趴到床上,手里还抱着初音的fumo,对着它又掐又捏。
“根本就毫无意义嘛,我花费时间查找出处结果那么可笑。”
“是不是我真的老了。”
这么说起来,白鸢突然惊恐的发现,似乎伯母林霖比她的女儿唐霖还要显得年轻。
嘶,妈妈居然比自己女儿看起来还年轻,这说出去谁信。
要是时间再久远一点说不定就被当作妖精了。
心里想的当然不知心直口快的说出来,那不叫直率,叫没情商,粗俗点叫没脑子。
“不,老师还是很年轻的,人老心不老...嘛。”
白鸢知道,自己一时不慎又说错话了,唐霖似乎伸手打击,哭唧唧地看着白鸢。
“你就不知道欺骗一下你的老师吗。”
“哈,我更觉得老师现在的样子我是在做梦。”
“嗯,你猜对了,你在做梦。”
“哈?”
白鸢一愣,发现周围开始崩塌,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
“白鸢,白鸢,白鸢!你怎么了,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声音焦急却熟悉,白鸢奋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盖着淡蓝色被褥。
歪头看向一旁,唐霖关切地望着自己,床边还放着初音的fumo,让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做了个梦,还是老师一拳把自己打昏了过去。
为了验证猜想还是问自己发生了什么。
“你突然昏了过去,然后出现一颗子弹,上面是你的头像,写着【因为噩梦留下后遗症】,我看到你昏了过去,觉得可能和这次有关系,所以发射了。”
“对着我打的?”
“嗯。”
“哈,原来如此。”白鸢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然后说了一遍自己在梦境中经历的事。
这让唐霖皱起眉头,白鸢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忙问发生了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你梦境中遇到的事,都是真的。”唐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的确是因为考试压力太大所以有了收藏玩偶的爱好,也知道自己一直在努力装作年轻,实际是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
什么样的梦境还能梦到未来。
唐霖不清楚,白鸢自然更不清楚。
“算了,你睡了十分钟了,身体有没有别的不适。”
他摇摇头,说:“没有,感觉身体非常健康。”
“是吗,那么来吃饭吧,我爸爸正好也回来了。”
“那个,没问题吧。”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别人的爸爸妈妈关系复杂什么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你说的,倒也是。”白鸢的话让唐霖陷入深思,如果就这么让他出去,天知道自己爸爸妈妈会不会剑拔弩张互相阴阳对方。
“你在这呆着,我去给你买两个橘子。”
“不是,我吃两个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你。”
走到门口的唐霖停下脚步,手掌也停在把手上不再动弹,缓缓回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不,没什么。”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口,根本不算。
可唐霖不管这些,折返回来,抱着他的脑袋,狠狠撞了一下。
“嘶。”
“嘶。”
霎时间响起两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最后,唐霖摇着脑袋摇摇晃晃如船员一样离开了房间。
白鸢只有一个回应。
疼,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