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扮时髦的少妇听到哭声，面色焦急地跑了过来，一把搂住熊孩子：“阿雄，你怎么了？”
熊孩子抽抽搭搭的：“妈妈，有人欺负我——”
“跟妈妈说，谁欺负你？”妇人一面怀疑地看着刘芮他们，一面为熊孩子拭去眼泪。
“就是……就是周艺阳欺负我……”熊孩子恶人先告状。
妇人柔声安慰着他，然后抬起头，瞬间换上一副冰冷的神情。
她厉声质问：“周艺阳，你为什么又要打哥哥！？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挨打的小男孩低声辩解：“我没有打他……是周艺雄打我的……”
“还狡辩？阿雄是那种人吗？”妇人瞪着小男孩，眼神可怕的像是在看仇人。
周艺阳面色苍白，他似乎还想辩解什么，但嘴唇嗫嚅几下，到底没说出来。
周艺雄把头埋在妇人的怀里，一副委屈的样子。
他听见呵斥声，悄悄地转过脸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等妇人低头，又立马呜咽了起来，看得人火大。
刘芮忍不住了：“喂，你这样也太偏心了吧？”
“你是谁？”妇人气势汹汹地盯着刘芮。
“路过的热心市民！”刘芮叉着腰，哪怕矮上一头，也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都是你儿子，你怎么就偏袒你大儿子——就他那块头，谁能欺负他！”
“你懂什么！”妇人尖利地叫道。
“我起码知道是你大儿子打的他！”刘芮顶了回去。
“我没有……”周艺雄朝妇人撒娇。
“我有视频为证！”刘芮一指吕敞端着的手机。
吕敞配合她，把正在录制的画面亮了出来。
周艺雄刚才还得意的表情一下傻了，面对妇人投来的眼神，他期期艾艾的，哑了火。
“那你们没事录视频干什么，还不是心里有鬼！”哪知道妇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咄咄逼人。
“嘿——我们心里有鬼？我们是太闲了没事干，特地跑来联合你的小儿子欺负你的大儿子吗？”刘芮气极反笑，“反倒你一个做妈妈的，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我这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妇人的气势弱了一截，但她仍嘴硬道：“我家的事要你们两个小孩来管？你们是警察吗？写完作业了吗？管那么宽……”
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果然不假，这对母子话术都是一样的。
“我就管，怎么了？”刘芮瞪着她，“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录视频？”
“你侵犯我隐私权了！”
“这是公共场合，我也没干什么……侵犯了哪门子隐私权？”刘芮冷笑，“还是说要我真的发到网上去，让全国人都看看你和你宝贝儿子的嘴脸啊？”
“你有病吧！”妇人骂道。
“你才有病！”刘芮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你是不是内分泌失调啊大婶！”
吕敞在旁边看得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某种程度上，确实只有刘芮这样的人能对付这种泼妇。
他要上去，大概只能被骂得还不了嘴。
而妇人想来日常中也是习惯颐指气使的人，她脸色铁青，扬起手掌，作势要打刘芮。
吕敞上前半步，挡在刘芮前面。
巴掌最后还是落下了，但不是落在刘芮脸上，而是落在妇人怀中的熊孩子头上。
“一个男孩子哭什么哭，回家吃饭了！”她粗声粗气地说。
……
……
“怎么还有这种混蛋家长。”刘芮一边上楼梯，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道，“真是活久见，还好我机智，让你录视频了。”
“确实。”吕敞说。
“那个小比登也一样，跟他老娘一个德性……嘴巴还那么臭。”刘芮撇嘴，“哼，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那你之前还说人必须要生小孩。”
“我的小孩能和这种野蛮小恶精一样吗？”刘芮从鼻子里哼气，“起码也要像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因为被骂了一句傻瓜就哭着跑来找我告状。”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啊喂！”
“没关系没关系，哭出来也很厉害的。”刘芮踮起脚尖，笑眯眯地摸了摸吕敞的头。
吕敞黑着脸，打开家门。
“阿姨好。”刘芮甜甜地打招呼。
“诶……刚想打电话问问你们去哪了。”吕母正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到桌子上去，“来，把书包放了，洗洗手吃饭。”
刘芮把书包抛给吕敞，走到厨房里，吐槽道：“别说啦，今天下午在下面坐了会，结果碰到个很无语的熊孩子。”
“怎么了？”吕母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跟自己弟弟玩，结果玩急眼，打了弟弟还不承认，跟他妈说是弟弟打他的……他妈也是个极品，看弟弟跟仇人一样，跟吃了火药一样，还想打人……真无语。”刘芮翻了个白眼。
“真有这回事？”吕母看向刚进厨房的吕敞。
“是……刘芮还叫我录了视频。”吕敞打开水龙头洗手。
但刘芮放着另一个不用，非得跟他去抢着用一个，弄得水花乱溅，然后嘿嘿一笑地逃走。
吕敞无奈地拿抹布擦干台子上的水，并帮吕母端了一盘菜去客厅。
“哇，土豆诶。”已经坐在餐桌旁的刘芮一手拿筷一手拿勺，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她很喜欢吃土豆及土豆制品。
“赞美土豆。”刘芮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薯门。”
“小孩子弄这种动作干什么。”吕母把最后的汤端来，“你又不信教。”
“因为土豆很好吃啊。”刘芮说，“不管怎么做，都不会难吃，还有各种烹饪方式……便宜又管饱。”
“那也不能这样——”吕母放下汤，提高声音，“姓吕的，你不吃饭是不是！”
过了十几秒，主卧室里才传来脚步声。
有些秃顶的吕父盯着手机，从卧室里姗姗来迟。
“还拿着手机——都给孩子们带坏了！”吕母瞪他。
吕父讪笑着，放下手机。
吕敞在刘芮边上坐下，刘芮把压低声音，叽里咕噜地给他讲了个不知道哪听来的笑话。
吕敞还没意识到笑点在哪，她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个女的，是不是蛮年轻的，穿得还挺时髦？”吕母就座后，向刘芮问道。
刚往嘴巴里塞了块土豆的刘芮含糊不清地点点头：“唔怎么伊到？”
吕母脸上显现出八卦的诡秘神色：“我听说啊，那个女的老公出轨，跟小三生了个孩子……就是那个小一点的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