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刘芮之前排练过的啦啦队舞，青春洋溢的少女们在热烈动感的音乐中蹦蹦跳跳，除了芜湖起哄的观众，旁边还围着一群扛着大炮的摄影师。
不出意外，明天的社交平台上就会出现相关的短视频，什么“女高中生在运动会上表演骑马射箭，网友评论：这就是花木兰吗？”“某高中校运会开场舞蹈，真是青春感十足！”……
复兴高中实力雄厚，不怕没人报名，可为了和公立学校竞争，吸引高质量的生源，还是要大力宣传一些美好画面的——毕竟马上就要到招生季了。
“走走，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刘芮扯着吕敞的衣角，表情不快，“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这不是你排练出来的舞蹈吗？”吕敞有点纳闷。
他本来对歌舞不怎么感兴趣，现在看那么认真，其实是想找机会夸一夸刘芮。
“少提这事，越提我越生气。”刘芮龇牙咧嘴，“本来在上面领队装逼的应该是我……结果都练一半了，跟我说你个子有点矮，不适合上场，不如转行当教练……我可去她个奶奶腿！也不早点跟我说！”
“这是有点过分的……”
刘芮沮丧道：“有的人能站台上，吆五吆六地念稿；有的人能骑着马，在全校面前出风头……结果我却只能跟个小喽喽一样站在底下鼓掌，忙活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倒霉透了好吗？”
“没关系，起码……我在乎你……”吕敞绞尽脑汁，才干巴巴地憋出这么一句来安慰她。
他很快垂头丧气：“好吧，没什么用就是了……”
刘芮惊奇地看着他，语气感慨：“放以前，我听你这么说，大概会很高兴……但现在却有点习惯了，说明你情商还是有进步滴！”
“我宣布你从石头人进化为木头人！”她满意地点点头。
“竟然只是木头人吗？”吕敞震惊。
“起码从无机物变成有机物，在科学上，已经是重大的跨越了。”刘芮说，“再加把劲，就可以升级为薯片人了。”
“为什么会是薯片人啊喂！？”
“因为薯片好吃啊。”刘芮舔着手指头，“蛋挞人也可以。”
……
……
“你要带我去哪？”吕敞问。
因为都去集合的缘故，平时热闹的校园空无一人，他们走在绿荫下，还能听见操场那头传来的音乐声。
“不都说了，带你去看好玩的。”刘芮走在前面。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马呀！”
“妈呀？”吕敞困惑，“妈呀……怎么了吗？”
“是马——马！”刘芮没好气地纠正，“还妈呀妈呀……”
“哦哦，原来是马……”吕敞有点尴尬。
“项玉上次答应我，能让我骑她的马玩玩……正好我好久没骑了，这次来回味回味。”
“你骑过马？”吕敞惊讶地问。
“骑过啊，怎么没骑过。”刘芮的语气理所应当，“不过你应该是没骑过吧？正好带你骑一骑。”
“感觉有点危险……”
“驯过的马有啥好怕的。”刘芮耸肩。
他们走到教学楼后一个比较宽阔的荒草坪，看到先前那匹枣红色的马就在那里散步，可坐在马背上的不是项玉，而是一个少年的身影。
“嗯？那不是那个……那个那个……”刘芮眯起眼睛，一时间没想起来名字。
“虞书哲？”吕敞替她说了出来。
“对对！”刘芮点点头，满腹狐疑，“我记得他不是还没上高中吗，怎么进我们学校来了？”
“可能……是来看运动会的？”
“算了，管他呢，乐意咋样咋样，我就是来骑马的。”刘芮拍拍脸，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
“哟，两位密会呢搁这。”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找个没人的地方玩一玩罢了。”还穿着古装的项玉牵着马头，淡淡地微笑。
枣马脾气好像挺暴烈的，即便有主人牵着，可后腿依然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虞书哲小心翼翼地骑在上面，看见刘芮过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话说，虞书哲好像还没入学吧？是怎么进来的？”刘芮挠着脸。
“校外进来那么多人，随便混进来就好了。”项玉不以为然，“反正书哲也被录取了，就当提前看一看校园。”
“能不能让我下马……”虞书哲低声问。
“你翻下来就好了。”项玉扯了一下辔头，让马安静了一会。
“呃……怎么翻？”虞书哲有点紧张。
“我不是教过你吗？”项羽有点无奈——少见她脸上露出这种宠溺的神情，“把左脚从马蹬里撤出来，然后抬右腿翻身下马。”
虞书哲按她说的做，磕磕绊绊地翻下了马，被项玉扶住了。
“以前没马蹬的时候，可比这要难多了。”项玉单手搂着虞书哲。
在她高挑身材和强势气场的映衬下，本来也不算矮的虞书哲竟然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没马蹬？”刘芮念道，“……你骑马不带马蹬？”
“那是以前的事了。”项玉轻飘飘地一句带过。
她拍了拍马头，问：“你要不要骑？”
“当然要，我还没骑过马呢！”刘芮兴奋道。
这会又没骑过马了？
吕敞有点懵。
“这，这该怎么骑？”刘芮看着比她还高的大马，一时间有点无从下手。
“趴下，趴下。”项玉轻拍马的脖子，马便乖乖地趴在地上。
她说：“坐上去，然后把脚踩在两边的马蹬里就好了。”
“哇，它这么听你的话？”刘芮啧啧称奇。
“马是很聪明的。”项玉半蹲下，抚摸它柔顺的鬃毛。
“我能摸它吗？”刘芮也蹲下。
“摸吧。”
刘芮慢慢地伸出手，抚摸马的口鼻。
马虽然有点不爽地从鼻子里喷气，可还是顺从地垂着头，任凭触摸。
“阿敞，你也来摸摸看！”她招呼吕敞。
“我？”吕敞习惯性地又想推辞一下，但对马的好奇心还是盖过了他别扭的性格，也走上前去，学着刘芮，摸马的鼻子。
他感受到一股温暖和湿润，以及来自这头庞然大物蓬勃的内在力量……
这时候，吕敞才感觉到一个真真切切的生命在他手下喘息——然后马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吕敞还以为它要来咬他，吓得往后坐了一屁股。
刘芮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大哥，你都快把手伸进它鼻孔里去了，人家能不摇头晃脑吗？”
吕敞尴尬地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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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小贴士：
刘邦的战斗力应该不差，年轻时当游侠肯定练过剑术，中年不种地，估计也没少锻炼身体，晚年打仗更是喜欢亲征，受大小战伤无数，具体实力不说，一个老头还能这样折腾，身体素质肯定很棒。
当然，这也算是个坏毛病，好几次将刘邦置于死境……彭城之战，被项羽打得大败，自己差点被抓到；白登之战，被匈奴围了七天七夜；英布之战，在乱军中被流矢命中，直接导致刘邦的提前死亡。
“马上而得天下”的典故就出自刘邦，可以说是初代马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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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的马蹬是在西晋十六国时期出现的，而秦汉交际之时，是还没有马蹬这玩意的，骑兵面对步兵，难以形成有效的冲击力，只能靠骑手本人更高的训练度来弥补。
项羽作为骑兵战的顶尖高手，如果说有了马蹬辅助，恐怕战斗力还能再上一个层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