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去嘛～”刘芮撒娇，“我生日诶。”
“你那些朋友我又不认识，去了也尴尬……”吕敞还是拒绝。
“那你真的没有生我气？”刘芮眨着眼睛。
就算是吕敞也能看出来，她今天很用心地化了妆，睫毛又长又密，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没有。”吕敞苦笑，“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我看你有时候就挺小气的……”刘芮狐疑地瞧着他，“真的真的没有生气？”
“对天发誓，真的没有生气。”吕敞无奈，“你去就好了，就是别太晚回来……要是真的晚了，就让朋友送你回来，或者打电话叫我来接。最近新闻你也看到了，治安不好的。”
“九点前保证回来！”刘芮信誓旦旦。
“去吧去吧。”吕敞摆摆手。
刘芮笑嘻嘻地给他敬了一个礼，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梯。
“慢点。”吕敞在楼梯间低头，看那一抹鲜亮的色彩渐渐消失。
嗯，现在刘芮走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吕敞省了心，毕竟往年生日，吕敞都要烧不少菜——刘芮虽然只会炒个蛋，可嘴巴刁得很，一点不行就叽叽喳喳地开始教吕敞做饭。
在她的“督促”下，吕敞的厨艺也被逼得突飞猛进，连吕母都甘拜下风。
没办法，总不能让刘芮天天吃外卖吧？
他也想过教刘芮怎么烧饭，可被刘芮以“反正有人给我烧，我学这个做什么”为由回绝了。
现在想想，也算是他多虑了，刘芮家那么有钱，直接请一个大厨来烧饭就成，八大菜系都能上，不比他吕敞一边看菜谱一边烧出来的要好？
亏他还操心刘芮以后没了他该咋办……还能咋办？该咋办咋办呗。
刘芮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孩子，怎么会缺关心她的人呢，吕敞很多时候就是把自己想象得太重，以至于产生许多不必要的怨气。
现在她走了，吕敞一身轻松，总算能安排自己的事情。
吕母正坐在客厅里刷剧，看见吕敞回到家里关上大门，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小芮她今年不过生日了？”
吕敞有点好笑：“她怎么会不过生日？”
“那小芮怎么没过来？”
“她今年去外面跟朋友一起过。”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那么闲……”吕母若有所思，“那她怎么不带你去？闹矛盾了？”
“闹矛盾？”吕敞苦笑，“妈，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看你们最近有点疏远……你都不去找小芮玩了。”
有那么明显吗？
吕敞一怔。
他很快就笑道：“妈，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天天玩玩玩的……都高中快成年了诶，有点距离不是很正常？再说，刘芮也不只我一个朋友……她请我了，是我自己拒绝掉的。”
“那你咋不去？年轻人去外面聚聚，唱唱卡拉OK什么的，不也挺好吗？”吕母问。
“她那些朋友杂七杂八的，我又不认识，去了不尴尬死？今天正好给你们下厨，做几道菜。”
“儿子长大了就是孝顺。”吕母乐呵呵的，“那我今天也来过一回生日。”
吕敞看着妈妈的表情，忽然有点惭愧——他给刘芮准备了那么多次生日，可好像一次都没给父母准备过……
“妈，你去问问爸，你们想吃什么？”吕敞打开冰箱，检查里面的食材，“我待会出去买。”
“没事，家里有啥你就烧啥，我和你爸不挑剔。”
“那我就做点家常菜吧……小炒肉怎么样？”
“都行都行。”
就在吕敞给自己系上围裙时，忽然听见吕母在背后叹气：“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你妈我不知道，可你和小芮那么多年下来的关系，总得好好珍惜……你也知道的，说不定她高中后就出国了……”
“刘芮要出国？”吕敞有点吃惊。
可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她父母在国外经商多年，真移民也是很正常的，而刘芮总不能一直待在国内，和父母分别吧？
吕敞好像习惯了有那么一个精灵般的女孩陪着他住在小城的老居民楼里，陪他消磨掉青春，仿佛以后也是永远，最多只是隔几个城市的距离。
永别永别……
原来“永别”是那么接近的事情吗？
“她爸妈有跟我提到过，也不一定就是了……反正你们平时有什么矛盾，尽量互相包容……这关系多好呀，以后老了还能回忆呢。”
吕敞点点头：“妈，我知道的。”
……
……
洗完碗筷，脱掉围裙的吕敞拿着手机回到房间，打算在写作业前再看一会手机。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自己很少进入的朋友圈，第一眼就看到了“国服刘邦”发出来的内容。
那是在半小时前发的短视频，她们似乎去吃了海底捞，一群戴着生日帽的店员围着刘芮拍手唱歌，背景里还有举牌的……突出一个群魔乱舞。
刘芮倒是乐在其中，她脸上沾着奶油，胸前挂一个“寿星”牌子，跟几个朋友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吕敞get不到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他只觉得吵闹，不如安安静静吃顿饭。
也难怪他被刘芮吐槽说跟不上潮流，没有共同话题。
这也太尬了。
接下来，吕敞就是写作业，时不时瞄一眼手机，免得错过刘芮给他发过来的消息，到时候又怪他已读不回。
不过刘芮一直没给他发消息，在tiktok上倒是发了不少短视频——吕敞不怎么刷短视频，不是刘芮要求，他也不会去下tiktok。
刘芮发的视频都很热闹，就是她和各种各样的人嗨皮……里面也有吕敞认识的，比如刘芮的好友王凌、学生会的戚子晨、还有探头探脑的卢哥，以及搂着虞书哲，坐在镜头边缘的项玉。
真好呢，那么热闹，那么开心。
吕敞关上手机，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窗外夕阳西下，隐约能听见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
吕敞想了想，又打开手机，给刘芮发了一条讯息——
“要不要我给你煮点八宝粥？”
她的胃不怎么好。
过了七八分钟，刘芮回了消息——
“好呀好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快了，你先烧，今天累死我啦，还是家里舒服。”
“行，早点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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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起义前藏匿芒砀山，吕雉长途跋涉来给他送饭：
这是阿雉，她不懂你说的“大风起兮云飞扬”是什么意思，也希望你能回家。
但阿雉不希望你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她准备了衣服和好吃的，
说，谢谢阿雉。
——
吕敞的精神状态be lik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