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灵玉倒是被毛楠蝶这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摔在这片淤泥地上。
“啊，不是吧。”
陆灵玉抬起刚才支撑着自己，让他没有摔倒的手掌，却看见上面粘上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啧。”
他用力的甩了几下，还是残留着几点腥臭的残渣。
“呼，你怎么在这？”
陆灵玉站稳了后，就迈步往外走去，问着站在上面一言不发的毛楠蝶。
“···。”
毛楠蝶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大鹅尸体。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死的，也不知道怎么把护栏撕开一个口子的。”陆灵玉走到她的身边，指着护栏上那一处的缺口。
“嗯。”
毛楠蝶突然拿出手机，将聊天界面打开给陆灵玉看。
“嗯？你发消息给我了？”
陆灵玉看见那一条自己未回的信息，已经是十几分钟前的事了。
“你想我陪你一起回去，去超市买东西，抱歉，我刚才再找黑竹，就是我中午在这附近找的那一只肥猫。”
陆灵玉贴近看了一眼屏幕，读着那条消息。
“你不会一直等我，然后找到这里来的吧？”
“嗯。”
陆灵玉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毛楠蝶直接回应了。
“哈，哈哈，我们有那么熟吗？好吧，等我找张纸，把手擦干净就走。”
陆灵玉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他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咦？纸巾没放在这里吗，一只手真不好拿啊。”他努力的尝试着从包里拿出纸巾，但实在是不好操作。
“怎么？你有纸吗？”
突然，毛楠蝶凑了过来，陆灵玉将脏手抬起，问着她。
“不行，这太脏了！”
没想到的是，毛楠蝶并没有伸过来一只拿着纸巾的手，而是直接吐出舌头，将嘴巴凑了过来，似乎是想将陆灵玉手掌上的大鹅的碎肉舔进嘴里。
陆灵玉直接挪开手掌，往后退了一步，“嗯？”
毛楠蝶歪着头，有些意外的看着陆灵玉。
“你，你，”陆灵玉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终于是掏出了纸巾擦干净了，两人就隔开距离对视着。
“咕噜噜噜噜。”
还好毛楠蝶的肚子发出了给力的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你不会是饿了吧？”
“嗯。”
“那也不能吃这个呀，你到现在一直过得是什么生活啊？你父母没教过你吗？”
陆灵玉也是气了起来，逮住毛楠蝶一阵说教着。
“嗯。”
毛楠蝶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发出低沉的声音。
“唉，走吧，我们先回去吧，我帮你买吃的去，不然我都不敢想你平时再吃什么。”陆灵玉说了一会，只觉得心累，看了看背后的淤泥地，也不想呆在这，让毛楠蝶跟在他的身后。
“不会是这家伙咬死了大鹅吧。”
在走向校门时，陆灵玉心里不禁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回想着那一个诡异的半份脚印，和毛楠蝶难以理解的动作，让他不由的相信这一个猜想。
“呀，不对，这怎么可能？”
陆灵玉回头偷瞄着毛楠蝶，虽然她的行为难以预测，但是从外表上也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高中生，他还重点看着她的脚踝，走路时的姿态，都很正常。
“叮。”
他一边走，一边细细的看着，手机却收到了一条信息，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身后的毛楠蝶发来的。
“变态，一直在看我的脚。”
“啊？你说谁变态呢！”
陆灵玉立马急了，质问着毛楠蝶。
“···。”
她不说话了，只是摇摇头，但是从她嘴角紧绷的样子，可以看出她现在很高心。
“唉。”
陆灵玉只觉的心好累，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人，还好校门已经在眼前了，但心里对毛楠蝶的警戒心却消失了。
“嗯？这是？”
有意思的是，陆灵玉领着毛楠蝶走出来时，看见了一辆很眼熟的小电驴停在门口，正是早上龙玄送他的那一辆。
陆灵玉四处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那男人高大的身影，“他不会真被警察逮住了吧。”
“嗯，不关我的事。”
已经能在不远处看见公交车驶来的身影了，陆灵玉没有那么好心替那位游手好闲的男人担心，果断切割走开。
“哧。”
在引擎的响声过后，公交车载着两人离开了学校。
······
“嗯，你有多少预算，我去帮你买。”陆灵玉在超市里，推着一辆购物车。
“嗯。”
毛楠蝶淡定的掏出手机，向他展示着余额。
“个，十，百，千，万！还有一个！”
陆灵玉跟着数着数字后的零，读到最后一个数字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家伙竟然还是一个隐藏小富婆，那不行，中午给她的两个面包自己一定要回来，加倍！不，十倍！
“行，你这么有钱，还想着吃那种东西，你在这不要走开，我去帮你买东西，马上就回。”陆灵玉看着她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只好自己推着车子走了进去。
“唉，不知道她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算了，富婆根本不值得我担心，到最后，我变成帮她跑腿了。”有了雄厚的资金支持后，陆灵玉动作也是颇为豪横，大把大把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
“不对，我要是跟她打好关系，说不定，她这富婆能帮我买一台崭新的游戏机，嘿嘿。”
陆灵玉此刻的动机也被金钱染上了颜色，让他幻想着之后的美好事情。
“嗯？”
这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只不过他现在的动作显得有些猥琐。
“咔嚓。”
“谁，谁偷拍我！？”
龙玄被这相机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看见一个眼熟的白净男生。
“是你！？”
龙玄放回手里的泡面，对着陆灵玉说着，“小兄弟，偷拍可是不好的行为啊，虽然咱俩早上还算有一面之缘，但我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稳重成年人，这样吧，你把照片删掉，在帮我把这包泡面付款了，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龙玄正气凛然的说着，很熟练的将手中泡面塞在了陆灵玉的购物车中。
“哼？是吗，你看看这张照片中的人在干什么呢，能原谅他吗？”
陆灵玉歪嘴一笑，将自己拍的照片放在龙玄面前。
“这，这？！”龙玄一下结巴了起来，这手一抖下，藏在衣袖里的火腿肠滑落在地上。
果然那张照片里，就是陆灵玉拍到龙玄偷拿火腿肠的场景。
“呐，不是遵纪守法的大人吗？这是干什么？我可要拿给前台了？”
“呜，”面对陆灵玉嚣张的跳脸行为，龙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早上带你一趟，就被警察抓到，到现在才放我出来，啥也没挣，钱倒扣八百多，我，我也不想啊，就只想吃泡面加根肠，你，你就放过我吧。”
龙玄一下就把大人的尊严甩开，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陆灵玉了，现在的他，恨不得将那天晚上救下陆灵玉的自己杀掉。
“哼，下次不许这样了，多大人了，还做这些小偷小摸的东西，我帮你付吧。”陆灵玉拿起掉在地上的火腿肠放进了购物车内，数落着一脸委屈样的龙玄，自己也只想吓唬一下他，没想到龙玄这么脆弱，再说这里的一切消费都由毛小姐买单。
“小兄弟，啊不，大哥，好人一生平安啊，要不我帮你算个命，我算的可准了。”龙玄跟在前去付款的陆灵玉后面，不停的献着殷勤。
“好了，”陆灵玉不想搭理他，径直走向收银台，“人呢？”
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毛楠蝶也不在了。
“死人了，死人了！外面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