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临近中午。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像是沉迷于有趣的轻小说一样,一本又一本,回过神来发现一天的假期就要结束了,作业一个字都还没动。
而待雪也是这样。一般来这里的他会和老朋友们分享自己生活中发生的有趣故事,或者安静地陪他们看一部影视剧、综艺什么的,再或者和他们边散步边闲聊……
但是今天完全没有,原因很简单,他沉浸在温柔乡之中忘了时间,而他的朋友们都很是识趣,没有去打扰他们。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比如芽衣就很不甘心,总有种自己的哥哥被抢走了的感觉。
琥珀和七夕莉则很奇怪若叶的改变,虽然她们对若叶的了解微乎其微,但她的变化实在太大想不察觉都不可能。
被琥珀提醒了时间的待雪有些意外,他询问了若叶下午的打算,得到的回答是在养老院待到晚上,于是待雪四人和其他人告别之后离开了养老院。
“小若叶,玩得开心吗?”
“嗯!晴季他很照顾我的……怎么了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老头子,小若叶什么时候这么坦率了啊?”
“难道是晴季小子?不对啊,发展怎么这么快,难道真有什么迷魂汤不成?”
“你是说…………”
“…………”
看着二老窃窃私语,若叶很疑惑,自己和晴季一直都是这样子啊,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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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
顺应自己的内心去对待钢琴,钢琴也会回应自己,于是便与音乐融为一体。
直到弹奏结束的那一刻,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突兀地在我心中产生,那是——极度的不安。
这种程度的不安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模糊了视线,身体一片空虚,忍不住颤抖,思考也混乱至极。就跟做噩梦的时候一样,面对恐怖的幻想,大脑飞速运转,却不给思考留下空位。在此刻,我只是下意识地回忆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我大概是崩溃了吧。
“此方同学,没事吧?你怎么……”
回忆被打断了,是旁边这个人……啊,我为什么会忘了他呢?他不就是晴季吗?
看到他的一瞬间,内心之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不,那就是我的声音,是我的思考,那就是我自己。
晴季,晴季,晴季,晴季……
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待雪是晴季呢?
诶,我的手,为什么伸过去了……不,我明明清楚才对,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触碰他,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可他就是真的,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假的,觉得自己在做梦?
啊,我到底——碰到了……不是梦。
大脑一片空白,但身体的空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强硬地塞满一样,欣喜冲击着我的思考,同时也让我觉得好累。
为什么我要想这些东西?晴季就在这里,他回来了啊。啊,虽然哭了,但晴季的怀抱真温暖啊,好想……
不……这不是我该有的想法!可是为什么不是?……啊,是啊,为什么不是?不,你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我是……我是……若叶啊,我在想什么呢?
我好累,可是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醒。我好像醒过来了,但又快睡着了。晴季,看着你我好安心,但我却又好害怕……我是假的吗?我会消失吗?
……
——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
可是,有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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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应该回去工作了。”
“不对吧,现在可是假期啊。学姐,难道你这两天不打算休息吗?”
“哥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闲。”
回去的路上,待雪三人边走边聊,除了琥珀,她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
七夕莉沉默了。休息,怎样才算是休息?不工作就是休息吗?可是不工作的话,她又该做什么呢?
“芽衣,我们下午还要去南海幼稚园照顾小朋友的吧?琥珀你来吗?”
“不去,旅馆要打扫。”
“那就没办法了……学姐你呢?应该有时间吧?”
他说的应该也是类似于志愿者服务的事情吧,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那家幼稚园周六要上学,刚好我在那挺受欢迎的,所以……不过也不是白干啦,园长是付时薪的。怎么样,学姐跟我们一起去体验一下吗?”
“我知道了,约一下见面时间和地点吧。”
“不用那么麻烦。”待雪给了芽衣一个眼神。
“学姐,来我家里做客吧!”
七夕莉被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邀请。
“看来我被排除在外了呢。”
“琥珀想来也可以哦。”
“不用,随便说说的。”
“好吧……呃,来信息了,我看下……啊咧,妈妈多做了一个人的午饭?真巧,是不是啊,学姐?”
看着笑盈盈的待雪,七夕莉有些无语,她瞥了一眼一边偷偷看手机的芽衣,不过没有戳穿他的谎言。
“那…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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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千雪已经做好了晚餐。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若叶。”
“嗯!”
千雪有些奇怪地看着神采奕奕的若叶,她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有精神了?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今天若叶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人吗?”
坐在饭桌上,千雪若无其事地开口。
“嗯!若叶见到了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玩了很久。”
“好朋友啊……下回若叶要记得带朋友回家做客哦。”
……
饭后洗完澡,若叶在琴房弹着欢快的曲调。等到天已经完全黑了的时候停下,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做周末的作业。
手帕,什么时候还给晴季呢?
写着写着,若叶的注意力被书桌上搭着的简易支架上的浅绿色手帕吸引。
对了,晴季有邀请我加入他的社团,还没给答复呢。
于是若叶拿出手机给待雪发消息。
在仅有父母和待雪三人的通讯录中,若叶疑惑地看着最后那个备注为“阿拉伯社交悍匪”的用户,将其改为“晴季”后开始输入信息。
我:晴季,我想明天把手帕还给你,能不能定个时间地点见面啊?
我:要是实在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若叶刚发出第一条信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很快补上了第二条。等了一会儿,见LINE上仍显示“未读”,她就把手机放在旁边,有些心乱地写着作业。
大概五分钟后,手机亮了。
晴季:对不起啊若叶,还是周一再还给我吧,我现在还在忙,就这样。
若叶沮丧地看着待雪发来的信息,连作业都没心思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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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待雪正在和花山院双排第五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