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川枫来自东京,出于某些原因来到了临近千叶木更津的这所城市与乡镇之间的清水高中就读。
他住的公寓很廉价,但父母给的抚养费依然不够维持生活,所以打工成为他日常的一部分。他的身体素质不错,大脑也灵活,所以这些工作都难不倒他。
而也是在这样的打工生活中,他认识了一个生活情况和他有点类似的国中三年级的女生——茂原枫。没错,名的部分和他一样。
梓川和茂原是在同一家餐厅打晚工,所以也知道她的一些基本信息。
这女孩是在附近的一所公立国中就读,眼睛大嘴唇小,长相还算可爱,头发是常见的过耳短发。一般来说,国中生在法律上是不允许打工的,但她的年纪要比外表大一岁,至少证上是这样写的。
不过女孩并不具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说话声音也细如蚊吟,很少与别人交流。她的脑子似乎也不太灵活,明明是做服务员,却不怎么会和客人交流,出了错也只会鞠躬道歉加赔偿。要不是店长看她可怜外加她是店里唯一的女服务员,恐怕早就被辞退了吧。
梓川一开始和她也没有什么交流,只是会在她遇到故意找茬、挑刺、占便宜的客人的时候帮她应付。
‘低头不见抬头见嘛,互相帮助很正常的啦。’梓川每次帮忙都会这样想。
也许是茂原感受到了梓川的善意吧,她渐渐会主动向梓川小声问好,受帮助后也会说声谢谢,但也仅此而已。
就这样过了一年。
那是四月初,春假的某个夜晚。餐厅打烊后,只剩下梓川和茂原最后两个人留在店里。梓川刚在员工间里换下工作服,外面等候的茂原突然闯了进来。
她一反常态地大声告诉梓川,自己考上了清水。
“那恭喜你。不过能请你先出去吗?我还要换衣服。”
激动的茂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一言不发地盯着梓川的眼睛,而梓川也注意到了现在的茂原和平时不太一样——她比平时更漂亮了。
这样僵持了大概三十秒,在梓川忍不住开口之前,茂原突然解开了胸前的纽扣,一下把上衣脱了下来,将自己青涩的身体展示在了梓川的眼前。
震惊的梓川呆愣了几秒,见她脱下衣服后又要把胸罩解开,他立刻上前按住了茂原的双臂,将她的动作制止了下来。
待她不再有后续动作后,梓川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不要这样做了。”然后放开了她。
茂原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梓川看不见她的表情。她顿了几秒,然后俯身把地板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穿上,再说了声“我知道了,谢谢前辈”后,退了出去。
等梓川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茂原已经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梓川回想着十几分钟前的情境。当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在湿冷的晚风将发热的大脑吹醒了之后,他多少明白了茂原的意思。
“这算哪门子表白啊?哪有这样的?”梓川没有嘲笑茂原的意思,只是茂原的举动太惊人了,忍不住吐槽几句而已。
只是这样的话,他明天该如何面对茂原?被拒绝了的茂原又该如何面对他?
平心而论,茂原是好看的女生。她是可爱型的,眼睛挺大,虽然身材有点瘦小,头发不长,皮肤也一般,但化妆后的她确实要比多数女生漂亮,而当时梓川也起了反应。
不过,梓川并不喜欢她。
梓川有过喜欢的女生,那是在东京上国中的时候,同班的一个笑起来很可爱很治愈的女孩。可惜的是,梓川还没告白就被讨厌了,原因是他属于没有地位的边缘人,并且被造谣偷同班某个女生的室内鞋。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去辩解什么,就此失恋。
梓川没再有过那种,只是看着某个女孩就觉得幸福的感觉,他也没考虑过要谈恋爱,所以才会烦恼这件事。
仰头看着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但仍看不见一颗星星。唉,城市的空气就是这样……不,好像有一颗?
那颗星星的光芒很是黯淡,几乎看不清,但却好像在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近?
一道银丝竖着划破夜空,转瞬间在前方被树丛挡住的地方坠落——那难道是流星?
流星掉下来了?去看看!
跑了大概五分钟,气喘吁吁的梓川并没有发现什么陨石坠落造成的大坑,不如说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就像刚刚那一幕是他的幻觉一样。
也许是什么3D投影吧。
梓川转过身往回走,然后在路边的草坪上看见了一团奇怪的白光,有点像马赛克——不,仔细看看,不是什么怪东西,是一个孩子!
他迅速走到那个孩子身边,同时也看清了她的模样——那是一个美得不似人类的女孩,白丝包裹的小腿上方,是绘着美丽花纹的洁白洛丽塔,雪白透亮的脸蛋上,一双闪烁着银光的眼睛正直视着他,银白色的长发胡乱的散落在地上。像是折翼的幼小天使,坠落到人间,身体散发着纯净的光芒,但却又不那么稳定,仿佛处在消失的边缘。
就像是——梦一样。
这是梓川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
“什么天使啊?想女人想疯了,你个变态鬼畜萝莉控!那明明就是一个扭曲的白色怪物,身体长得像放大版的蛆,四肢是恶心的触手,没有脑袋,没有眼睛,只有一张长满尖牙的大嘴!”
若叶忍不住打断了梓川的话。那样一个可怖的怪物,居然被这个家伙说成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真是难以置信。
这家伙肯定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若叶警惕地看着他。
“这位女同学,不想听的话可以离开,想继续听的话就闭嘴,请不要随意打断我好吗?”
梓川本来绘声绘色谈地挺开心,但被若叶这么一打搅,感觉一下子没了倾诉的欲望了。
讲道理,这样的事说起来他也很羞耻的好吧。
“啊?怎么了?你们讲完了?”
一旁椅子上坐着的待雪如梦初醒,毕竟他看不见梓川,所以有趣的故事暂时没他份。
“还没有。呼——,你继续讲吧,我保证不会再插嘴。”
“记住你说的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