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不是栀子花

作者:娣悲 更新时间:2023/4/26 15:27:31 字数:2003

《栀子花不是栀子花》

醒来的时候又闻到了浓浓的栀子花香,我爱在窗台睡觉,别墅的院子里种了三圃栀子花。一种虚无感和无力感日日充斥着我的生活,我想我快习惯了,习惯坏情绪是很恐怖的事,麻木足以毁掉一个人。但我没有办法,这周遭的一切与我而言过于陌生。

三天前我搬到这座别墅,是莫浅带我来的。莫浅——我如今手机上唯一的联系人,也有可能是这座别墅的主人。我对这一切真的一无所知,我对自己,对我父母,对莫浅,对之前发生的一切。如同大脑中的所有东西被按下了删除键,格式化的大脑会在夜间隐隐作痛,却无法想起任何东西来。

我每日都无所事事,有时看书,有时侍弄院子里的栀子花,累了便倚在窗台睡觉。有一件事很奇怪,我总是听见时钟滴答的声音,规律而清晰,可我确定这座别墅是没有时钟的。我去问莫浅,得到了她短暂沉默后的回答,她说我的头部有些问题,会幻听很正常,我也接纳了这个答案。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拨弄着栀子花,耳中的时钟还是在滴答滴答的响,我总觉得什么快来了,对,快来了。

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救命!!!!!!)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很多哭闹的绝望。

嗡-——————

我的身体在耳鸣后瘫软在了地上。

魔鬼!!!

闭眼前耳朵传来了这句话,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你醒啦。”莫浅在旁边剥着个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闹钟后巨大的轰炸声。”

“别在意,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就是这样才在意啊,我虽然没有记忆但我也知道这是什么应激障碍吧。”

“喏。”她递过来一个土豆,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剥的是什么。

“哪有人会在病号旁剥土豆的啊。”我被气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讨厌,撑起身子拿着土豆吃着。

“水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嘟囔了一句。

她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热的啊?”我捏着杯子里的温度。

她没说话,我自己来了句。

“真好呢。”

我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剥弄着栀子花,散步地观察着院子外。是一片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原。

我是被囚禁了,但是她不是囚禁的态度啊。

她是谁?

我应该是个军人吧,毕竟适应这个身体我也知道我全身都是病,到处都有缝合的疤。

修这个别墅得花不少钱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离开,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离开的。

莫浅像往常的早上一样开着吉普从那唯一的土路来到了别墅。

这次她给我带了一些书,一些童话故事书。

“我为什么得看这么幼稚的书啊?”

“你以前喜欢的。”

“那倒是,现在也喜欢。”我翻看着公主的插图还有和善的大灰狼。

“问你几个事,回答不要超过三个字。”

“嗯。”她认真地看着我,她好像早就知道了。

“我是魔鬼吗?”耳边的滴答声开始急促起来。

“我觉得不是。”

我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声 。

她也笑了。

“我是军人吧?”

“是。”

“我杀了很多很多人?”

“是。”

“我做的对吗?”

“你觉得是。”

我正要问下一句。

“我也觉得。”她又补充。

“我是自愿到这里的吗?”

“是。”

“走吧。”

“好。”我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很释怀的微笑。

滴答滴答滴答————声音逐渐微弱了起来

我告诉我自己,我应该离开了。

吉普发动了,我在车上躺着。

“能告诉我一切吗?”

“你没和我说过计划里有这个。”

“我怎么猜的透人性。”

“哈哈哈,车门槽里有一切。”

车门槽里有一切,几本杂志。

《人类的英雄!人类的魔鬼?!整合全人类的枭雄!!!》

《大业已成定局,决定去死?!知道自己是刽子手的他。》

《他的遗体联合国都展览,多处疑点表明不是他!!!???》

《凭什么有这么完美的人!?》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是啊,全人类这么多年出了你一个。”

莫浅的眼泪一直在流,我不知道为什么也在和她一起哭。

“但是我还是猜到了你没想到这一层,我厉害吧。”

只有吉普发动机的声音。

“快要到了吗?”

“快要到了。”

我拿起杂志下面的面具,白色的,半透明的,嘲弄着。

“做戏做全套。”

“你的理想要达成了,同志。”

“谢谢啊,莫小姐。”

前面出现了一道铁门,门外是无尽黑压压的人群,人群中举着无尽的标语,标语中有着无尽的谩骂,他们抖动着,模糊的像是世界因为崩溃产生bug而导致的图形撕裂一样,他们前方是身单力薄的军人部队,他们守着那个门,好像开始按键一样,一点就开。

“莫小姐,其实我不知道栀子花长什么样。”

“我当然知道。”

吉普穿过了门。

那群军人注目着车纷纷敬礼。

耳边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我好像已经手捧着栀子花踏入了未来。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哈哈哈。莫小姐,你很可爱。”

哼着童谣,身旁的栀子花开了。

我的莫小姐没有说话,军人冲到了驾驶室,把莫小姐带走了。

人群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去,一个军人适时地露了一个缺口,一个男人适时的突破了进来,他适时地给了我的脸一拳,面具适时地被打飞了,我适时地开始哭着跪下。

“我就知道他是装的!我就知道他没死!魔鬼!”

他适时地发表宣言,人墙适时的打开,人潮适时的拥挤出来,他们适时地开始兴奋,适时的,适当的,没有人性。

“你他妈就是故意的!”莫小姐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但没有声音。

“同志,你的理想达成了。”

第二天的杂志,

《魔鬼终究还是死了!!!全人类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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