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南瞻国的军事部署结束便是休沐日,萧忧薇更是早早地换上了白色卫衣,从凤仪殿内来到庭院中,薇薇安在斑驳的树影下静静的站着,望向枝头那绿叶,她的嘴唇紧闭,双眼带着思绪呆望了许久。
“姐姐!”萧忧薇还是像小孩那样抱住薇薇安,尽管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萧萧啊,”薇薇安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宠溺的眼神看向萧忧薇,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咱们走吧,戈蓝的马车已经在宫道那里了。”
萧忧薇嗯了一声,搂着薇薇安的胳膊,相伴走到了宫道。阿傈见萧忧薇她们来了,放下木轿凳,迎上了二人。
马车内,芭芭拉依偎在戈蓝的肩膀旁,自从和戈蓝成亲后,这便是她们在家时的模样。萧忧薇见状轻咳了一声,“魅魔女王芭芭拉原来这么黏自己老婆的啊。”她唇边的小酒涡说话时也跟着动了动,手一直搂着薇薇安。
“臣与陛下彼此彼此。”芭芭拉见着萧忧薇脸上的笑容,她心里嘀咕着:陛下上回这样开心还是十年前...
戈蓝手指轻轻点了点芭芭拉的眉尖,又侧回脸看向萧忧薇,“芭芭拉在家散漫惯了,还望陛下见谅,”她的目光又移向薇薇安,“帝后有什么法子能教教我治治枕边妻吗?”
薇薇安闻之笑了笑,鼻尖靠近萧忧薇的耳旁,开口道,“萧萧,你说说我有什么法子可以管教管教你呢?”她说毕,又把彼此的距离拉开,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忧薇。
“姐姐,不要...”萧忧薇被薇薇安的耳语弄得是面红耳赤,头埋了下来,偏向一侧,靠在了薇薇安的肩膀上。
阿傈被车内爱情的气息弄得有些无奈,叹了声气,“先生,请驾车吧,按原先出宫的路线来。”
马车夫沧桑的声音回应道,脸上的皱纹也跟着动了动,“好嘞,陛下,帝后,二位大人,请坐好。”
马车在城中道路上缓缓前行,马车夫驾驶的十分谨慎,这也让薇薇安得以看清外面许多景色:一路上随处可见的是在建的房屋,一旁的棚子里还摆放了许多水果和干净的水,工人们抡起手中的工具,干的可谓是热火朝天;行人们也陆陆续续的走上街头,与家人作伴,有的则是忙着上工。
马车来到城南市集,长乐茶楼。
哈佐图和莱卡德尔早早地就将这茶楼周边安排了诸多暗哨,为的就是保护萧忧薇和薇薇安在茶楼时的安全。莱卡德尔将木轿凳放好,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静静的等等她们从马车出来。
萧忧薇最先从马车上下来,她白皙的脖颈上的草莓印特别显眼,嘴唇上笑嘻嘻的,她牵着薇薇安的手,走进了茶楼。芭芭拉则是将睡着的戈蓝从车上“公主抱”了下来,看着有点小沉的她,芭芭拉则是感叹自己成婚后疏于锻炼。
“姐姐,你想吃什么?这里的点心都很好吃的!”萧忧薇拿起菜单,热情的推荐着上面的美食,把招待她们的服务员晾在了一旁。
薇薇安摇摇头,唇边上扬着,瞥了眼菜单,抿了抿茶水,温柔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服务员,“小姑娘,陛下平日里爱吃什么就上什么吧。”她继续道,“还有芭芭拉国公和戈蓝大人的也是。”
服务员接过菜单,“好的帝后,请您稍等。”她说毕,克制住想要奔跑的冲动,快步离开了雅间,她面颊泛着红润,头埋在菜单里,心想着:那就是帝后吗?真的好温柔啊,可是...
薇薇安侧回脸,却看见了萧忧薇的脸鼓着像一只河豚,“怎么了萧萧?”她询问道,心中却早已有了猜想:萧萧不会吃那位小女孩的醋了吧...
萧忧薇本是侧着脸的,双手抱在胸前,过了不到半晌,她将椅子移了过来,头靠在薇薇安的肩上,“我不想看见姐姐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她嘟囔着嘴,继续道,“以后让萧萧来。”
果然...薇薇安面不改色,语气故意严肃了几分,“那姐姐也不希望萧萧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她继续道,“可是这样怎么点单呢?”
萧忧薇沉吟了片刻,直起背,看向薇薇安,“那就让服务员们来猜就好了!”她说毕,面颊也不再鼓着,唇边上扬着活力的笑容。
芭芭拉眼帘下垂,咧着嘴,鼻子抽动着,目光冷冷地看向这二人,“陛下,你们二位够了,这公共场合秀恩爱要注意分寸。”
但是这话对于此刻的她而言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戈蓝被芭芭拉的话语声吵醒,睁开眼的同时她的薄唇便轻轻的、短暂的停留在芭芭拉的面颊上,“你说话声吵醒我了,”戈蓝坐起身,伸了伸懒腰,“都点了些什么啊?”
萧忧薇砸了砸舌,“芭芭拉,秀恩爱咱们彼此彼此吧。”
“点了你平时点的,也不清楚戈蓝你这十年口味变了没有。”薇薇安回答道,“不过这些天倒是没怎么看你喝酒了。”她回想起这些天在皇宫各种宴会上,戈蓝确实很少碰酒了。
“多谢帝后关心,”她在桌下牵起了芭芭拉不安分的手,“帝后也知道,我老婆管得紧,再说了,我也喝不过她,所以这酒也就不像我们当年那样畅饮了。”她的手与芭芭拉十指相扣。
闲聊之际,服务员将所有茶点和新泡的花茶全部端了过来,“陛下,帝后,二位大人,请慢用。”她说毕,将托盘放身前,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芭芭拉叫住了那位服务员,“你转过来,我看看。”
服务员眉头微蹙,那束发下,眼眸带着疑惑转了过来,“怎、怎么了?尤里卡大人?”她嘴唇微张,目光始终飘忽不定。
“若不是刚才陛下对帝后耍性子,我还真不知道这家茶楼何时来了新的服务员啊。”芭芭拉位居国公,但她也负责国内防间谍渗透的工作,协助戈蓝维护京都治安,这茶楼虽是民间私营,但每一位员工她都了如指掌。她眉头皱起“川”字,继续道,“说吧,你是何时来到这茶楼工作的?”
“我、我...”服务员支支吾吾,她眼见就要暴露了,索性扔下托盘,拔出怀中匕首,朝着薇薇安刺去,“为了南瞻国!为了郡主!”
薇薇安只是唇边笑了笑,神力将那服务员悬在了空中,手中的匕首也不知怎么到了萧忧薇的手上,萧忧薇把玩着这朴实无华的匕首,“你作为刺客不是很成熟啊,我要是你,至少会在上面淬毒。”
“哈佐图跟我说过那日南瞻国的阁楼里跑出来了些人,”薇薇安说着,笑容不再嘴唇浮现,冷冰冰的眼眸直视着这位服务员,“而你是唯一逃出他们重围下的那位侍女吧,”她神力将那服务员束缚在一旁空闲的座椅上,“来,坐下来我们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