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妹子直直地在两人面前倒了下去,双臂托着脸,屁股卡在座位上。
东楼公和艾丽斯吃了一惊。
“咋咋咋咋咋滴啦?”艾丽斯慌了神。
“先让她躺下。”
两人抬起外国妹子,把她平放在桌子上。
东楼公探了探妹子的呼吸。
“你先去叫乘务员。”
“好,好嘞。”
艾丽斯慌慌张张地去前车找乘务员了。
片刻之后,乘务员和艾丽斯跑进了餐车。
“这……这是怎么了?”
乘务员看了一眼躺着餐桌上的外国妹子,接着质问东楼公:
“你干了什么?”
“我抄起法棍给她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
“真的?”
“可能是真的吗?!你这头蠢猪!快去拿急救箱!!”
乘务员被他吓得退了两步,低声骂了一句,跑去车厢后面找急救箱了。
艾丽斯也慌了。
“别……别生气啊……”
“我怎么会生气呢?”
说着,东楼公就对她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诶?……”
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薛西利亚,后面是中午来餐车的那个东洋人,还有一个发际线偏高的眼镜男。
“这是怎么回事……让我看看。”眼镜男率先跑到桌边。
“为什么要让你看?”东楼公问。
“我是医生。”眼镜男说。
东楼公让出位置,眼镜男凑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心跳和口腔。
这时候,乘务员把急救箱拿来了。
“那个,需要吗?”
“谢谢。”
眼镜男接过急救箱,从里面拿出大号镊子,扒开外国妹子的嘴,把里面没吃完的面包块夹了出来。
“有药品吗?”
“我……我记得有……”
眼镜男在急救箱里找到药,喂外国妹子吃了下去。
外国妹子的胸口起伏逐渐变得平稳。
他扭头看了一眼众人,视线停留在东楼公身上。
“那个,帮我把她抬到床上去。”
东楼公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抬着妹子离开餐车来到软卧,把她放在了最近的一张床上。
这还是上车之后,东楼公头一次离开餐车。
外国妹子嘴里喃喃地嘀咕着什么。
“这样就行了?”东楼公问。
“可以了。”眼镜男说:“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眼镜男擦了把汗。“先让她休息,等会儿我再问问她情况。”
“辛苦你了。”
“不辛苦。”眼镜男笑了笑:“应该说,还好我没睡着吧,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这个人突然昏倒大概是什么原因,你有头绪吗?”
“原因的话……”
眼镜男想了想。
“她刚才,有吃什么东西吗?”
“吃了块面包。”
“那有可能是食物过敏……”
眼镜男低头看着昏迷的外国妹子。
“具体情况,只能等她醒后再问,总之先让她安静休息吧。”
“嗯。先走了。”
东楼公打了个招呼,离开了房间。
…………
东楼公回到餐车
那个东洋人已经回去了,餐车里还有乘务员,艾丽斯和薛西利亚在等他。
“怎么样?”乘务员着急地问。
“医生说已经好了。”东楼公说。
“那就好。”
乘务员松了口气。
接着,她又猛然惊觉,生气地问东楼公。
“对了,你刚才说我什么?”
“没什么啊。”
东楼公给了她一个阳光的笑容。
乘务员看上去余怒未消。
不过。可能是刚刚太紧张,她居然真的忘记了。
“哼,好吧,我姑且就先相信你。”
艾丽斯赶紧赔笑:
“木……木事就好,哈哈。”
她显然没忘。
“喂,东楼。”
薛西利亚在旁边叫他。
“我姓东,不姓东楼……怎么了?”
“来这里。”
薛西利亚站在外国妹子刚刚坐的地方,用小脚点了点地。
东楼公看到她的脚尖对着地上外国妹子没吃完的半块面包。
“你看这个。”
东楼公拿起面包,往里扣了扣。
“水果面包吗……好像是芒果,还有桃子。”
是芒果引发的过敏吗?
东楼公又把包装袋扯平整。
“亚诺咖啡馆……包装上写的是原味面包。”
就在他想再从包装袋上找出些什么时。
“诶?这面包……”
“怎么了?”东楼公问乘务员。
“车上没有这种面包啊。”
“是她自己带的……也可能。”艾丽斯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做这个面包的咖啡馆,去年就关门了,为什么现在还有他家的面包?”
“这家店,没有分店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乘务员说。
“唯一一家亚诺咖啡馆,是一个法国人在金陵火车站门口建的。但是一年前就关门了。”薛西利亚说。
“那就是说……别处买不到这种面包,唯一能买到的地方,也早就没有了……”
“那个外国女生,她是在车上买的吗?”
“她没买吃的啊。”乘务员回忆道。
东楼公拿起面包看了看。
“这是塑料包装,水果面包用了原味面包的包装纸,是包错了吗?还是故意而为……”
“疑点还有很多。”薛西利亚说。
东楼公把面包放在餐桌上。
“等她醒了之后问问吧。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
艾丽斯笑着说: “说、说滴也是呢,哈哈。”
气氛又缓和了些。
薛西利亚凑近东楼公,用脚踢了踢他。
“嗯?”
东楼公低下头,发现薛西利亚朝门口抬了抬下巴。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车厢连接处。
“怎么了?”东楼公问。
“关于伪人,你到底了解多少?”
“你觉得那个人晕倒,跟伪人有关系?”
“避而不答吗?”
薛西利亚脸上的表情颇为冷淡。
东楼公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会吃人,代替对方的位置,模仿人的习惯,情感,吃人后能够分娩,诞下‘单纯伪人’……哦对,还有——怕火。”
薛西利亚惊讶地看着他。
“你这不是……很了解吗?”
“我有说过我不了解吗?”东楼公反问。
“……”
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烟,突然又想起,车上是禁烟的。
“但是……我们对伪人依旧所知甚少。”
“绝对不能自诩了解它们,而掉以轻心。”薛西利亚说道。
东楼公看向薛西利亚的双臂。
袖子里面是空的,他已经知道。
“你的手……”
“以前,被伪人吃掉了。”
薛西利亚语气很淡然,但似乎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有新的事情发生,希望你能与我交流。”
“我知道了。”东楼公点了点头。
………………
外国妹子醒了之后,东楼公走进房间,但薛西利亚并没有来。
屋里只有眼镜男在陪着。
“你好。”东楼公对外国妹子打了个招呼。
“Ciao……”外国妹子似乎还有点头晕。
眼镜男介绍道:
“是这位先生帮忙把你抬回来的……怎么称呼?”
“东楼公,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白高峰。”眼镜男说。
“谢谢你们……signore东楼公,signore白高峰。”
外国妹子靠墙坐了起来。
“嗯,怎么称呼?”东楼公问。
“嗯……啊?”
“问你的名字。”白高峰解释道。
“我、我叫碧昂卡·埃斯波西托。来天朝留学的……”
“是姜师大吗?”白高峰问。
“僵、僵尸?”
“姜齐师范大学。”东楼公说。
“啊,是,是的。”碧昂卡点头道。
寒暄完毕,东楼公决定进入正题。
“埃斯波西托小姐,对于突然昏倒,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个……我记得是吃面包的时候……感觉有些不舒服……”
“具体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呢?”白高峰问。
“就是……感觉有点反胃,脸上有点痒……”
碧昂卡的脸上,已经起了一圈红疹子。
“你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吗?”白高峰问。
“嗯……我对芒果过敏,从来都不敢吃。”
“但是那块面包是芒果桃子夹心的。”东楼公说。
“啊!?”
碧昂卡大吃一惊:“我……我不会要死了吧?”
“死不了……再说你吃的也不多。”白高峰说。
东楼公拿出面包,伸到碧昂卡面前。
“这个面包,是你在上车之前买的吗?”
“是啊……我从车站的超市买的,中午的时候有点饿了,就拿到餐车吃,本来……”
碧昂卡突然停下了。
“等……等等,这不是我买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