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火车上的吃人事件7

作者:圣光骑士60 更新时间:2023/5/3 1:38:37 字数:2240

听到动静,另一个青年也推门出来了。

“二叔……怎么了?”

“他……他把泡面泼了我一身,还要揍我。”

王青竹喊道。

大个子一言不发,只是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东楼公一边用力拉住他,一边拍了拍他的胳膊。

“别冲动,不值得。”东楼公说道。

“我知道。”大个子低声说。

他松开手,王青竹摔了个屁股墩。

“哎呦。”

王青竹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

“对不起,对不起。”青年连声道歉:“家里人给你添乱了。”

“哼。”

大个子走到王青竹面前。

“看在这两个老师的面上,今天先饶了你。”

王青竹吓了一跳。

“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大个子根本不搭理他,转身走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的……能不能不给我添乱了……还要收拾。”

乘务员抱怨道,正准备去拿拖把。

“魂淡!蠢猪!你他妈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你别没大没小!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青年揪着王青竹的领子,一拳捶在他的胸口。

王青竹挨了这么一下,终于消停了,他靠在青年的肩膀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喂……”

东楼公和乘务员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他侄子?”

“从爸爸那里听到的吧?”青年问东楼公。

“嗯,跟老先生聊了几句。”

“我叫王德胜。这个……是我二叔。”

王德胜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看笑话了。”

“不……主要还是……”

“我先扶他回去,等会儿拿了工具,让我来收拾吧。”

王德胜说完,扶着王青竹回屋了。

过道里又只剩下东楼公和乘务员两人。

“啧……”

乘务员咂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东楼公耸耸肩。

“我是想……这个年纪的人是得有多恶劣,才能被晚辈这么对待……”

……

原本乘务员执意要自己收拾,但拗不过王德胜,后者抢过拖把,把过道打扫得一尘不染。

太阳很快落山了。

因为这点插曲,下午发生的怪事似乎也被遗忘了。

而东楼公则趁乘务员不注意,用胶布把乘客表上那个怪异的名字撕掉了。

到了晚餐时间,东楼公买了一份咖喱鸡盒饭。

比较惊喜的一点是,鸡骨头全被剃掉了,东楼公能够舒心地大口吃肉,虽然味道谈不上多顶级,但是足够慰劳漫长的旅途了。

这时候,王劲松一副苦恼的表情,坐在了东楼公对面。

“晚上好。”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晚上好,来吃点东西吗?”

“唉,没啥胃口。”

王劲松苦笑了一下:“刚刚的事情我听说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没被打,还是多亏了你啊。”

“还要坐两天车,大家都是旅伴,还是别起冲突为好。”东楼公宽慰地笑了下。

“唉,也是让你操心了。”

王劲松扭头对服务员说:“姜小白(白酒)有吗?来一瓶。”

他又问东楼公:“你喝吗?”

“谢谢,我不喝酒。”

“不喝吗?”王劲松有点意外:“嗯……不喝好啊,我现在都戒不掉……”

酒端上来了,王劲松给自己斟一小杯。

“要是不限我这老头子啰嗦,我想给你说说……就当是家常吧。”

“没事,吃饭有个人说说话,也不错。”

“刚才光问了你的职业,还没说我自己的。”

王劲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之前十多年,一直都在金陵铁路上工作,家里两个孩子在老家上学,给妈妈带着。虽然没法经常见面,但是走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大了,倒也还能接受。

我那个弟弟呢,虽然只小我五岁,但是性格跟我——跟我家上下,是一点儿也不一样。不是我自夸,我们家虽然没什么成就,但从老到小,都是踏踏实实的。但是他自小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岁就开始画画,把墙都涂的花里胡哨。七岁又学起钢琴,老师说他一点就通。但是吧……他偏偏有个好吃懒做的坏脾气。什么事情做到真正辛苦的那一步,就甩手不干了。就这样,钢琴盖了布,画架落了灰。但毕竟只是爱好,也没法苛责。

等到他高中,我上大学。听说他在社团里混的是风生水起,第二年却又没动静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加了一个乐队,乐队接了商演,等到开始了,却找不到他在哪儿。

主唱性子烈,把他从网吧揪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结果给路过的巡警逮住了,还是我回去求情带道歉,给他摆平的。

毕业之后,他也果然没考上大学。毕竟以前有人管,还能稍微努力一下;没人管了,他也就彻底不学了。

我心想不学就不学吧,出来能干正事就行。他在家里蹲了两年,最后一拍桌子,说我想通了,我要创业。

我那个弟弟,就问家里要了笔钱,跟几个朋友创业去了。那段时间,我也正好到铁路上工作去,算是兄弟两人各奔东西。临走之前,我记得他拍着胸脯给我保证,总有一天,自己能让整个宴会厅座无虚席。

工作起来后,跟他就没联系,倒也不是我不想,而是每次给他写信都石沉大海。

工作半年,他还真弄出了名堂。有天下班,我从报纸上看见了他的照片,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地接受记者采访,讲解自己公司出品的‘压缩毛巾’有多么多么好。

就这样,家里人终于是欣慰了几年,赚了钱之后,他也没落下往家里寄。逢年过节也是礼物塞一车,亲戚朋友都送。老人都说这小子真是出息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这个弟弟真能给家里争气。

好景不长,统共不到五年,我那个弟弟又没消息了。每次回家见不到他的影子,地址改了,电话号码也不知道。我也从报纸上看到爆出‘压缩毛巾不卫生’,‘车间地面有大便’这样的新闻。但是,他毕竟没问家里要钱,所以大家只当他是因为创业失败,不好意思回家。

后来,我到姜齐扎了根,成家之后,有几年没回家去。知道家里人跟我说起来,我才发现我这弟弟从来就没踏实过。

当初创业的时候,这个产品的创意确实是他提出来的,也能勉强称得上流行一时。他也就仗着这个创意,在公司里自居老大,拿着最高的工资,干最少的事。

后来,工厂一窝蜂的生产压缩毛巾,为了提高竞争力,我弟弟他们开始搞压缩衣服,压缩食品,压缩家具,压缩马桶……但是,再搞出真正能跟压缩毛巾比肩的创意了。我弟弟就整天在公司里嘲讽开发部,没法复现自己的辉煌云云,最后不出所料,合伙人嫌他烦,直接把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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