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斯先生的这话说得很好听，但芙妮希雅一听也知道这是纯粹的客套话术。
“既然如此，要不罗伊斯先生现在就找个人试看下效果。”
“那...好吧。”
“这秘药是需要沾水使用的。”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嗯。”
就在她看着罗伊斯吩咐着人时，妲琳安却悄悄地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以一种既有趣又好玩的语气说着。
“没想到圣女小姐也会骗人。”
她自然知道妲琳安所说的骗人，是指她刚刚担保洗发液的效果时，用的是自己的头发来糊弄罗伊斯先生。
视线微妙地看了眼妲琳安，她没好气地用腿轻撞了下并排而坐的妲琳安。
“你声音太大了。”
“呵呵~坏孩子。”
妲琳安一面说着，一面用细致、修长的指尖戳着她的脸颊，妲琳安的笑容仿佛自窗边透射而进的阳光般灿烂。
“哼。”
对于妲琳安地捉弄，她微鼓着脸颊没好气地冷哼声。
没有多久，罗伊斯先生吩咐下去的人就提着两桶的水走了进来还抱着一个木盆。
“格罗，你来试试看这秘药。”
“好的，罗伊斯会长。”
被安排测试的人是先前站在罗伊斯右侧，身着麻布制成的灰色长袍，饰有银质袖饰的青年男人。
男人有着亚麻色的短发。
名为格罗的青年站在木盆前低下头。
见此，芙妮希雅起身站在旁边，然后解释为格罗解释起这秘药如何使用。
“格罗先生先用水将头发打湿。”
“好的。”
在水勺缓慢地浇灌下，格罗的头发彻底湿润耷在头上。
“麻烦您伸出手。”看着格罗递过来的右手，芙妮希雅拧开瓶盖把浓稠的液体少量倒在格罗的手心，“您现在把这个抹在头发上。”
......
在芙妮希雅地教导下，格罗清洗起了头发。
等用清水冲掉头发上的白色泡沫后，罗伊斯以及旁边另一个男人都露出了错愕、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到两人的反应后，芙妮希雅那犹如樱桃般鲜润的唇瓣泛起一抹浅淡、愉悦的笑意。
罗伊斯仔细打量了片刻后，重新坐在了面前这张橡木桌上，他的表情相较于先前，呈现出颇为复杂的情绪。
诧异、喜悦外还有难以言明的沉重。
“克蕾雅小姐手中有多少瓶这种秘药？我们贝尔格莱德协会想全部收购，愿意给克蕾雅小姐每瓶七十枚银...不，是1枚金币的价格收购。”
1枚金币...
这价格着实太过于吓人，相当于普通市民两个多月的薪酬。
坐在旁边的妲琳安也因罗伊斯的价格而流露出少许惊异。
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深色的茶水，芙妮希雅轻吐了口气，重新平稳住情绪，而后堆起浅浅的微笑。
自窗边透进的阳光径直地洒落在面前的红茶里，漂亮的琥珀色纷乱地反射在了房间的墙壁。
“罗伊斯先生，我今天来不是想要贩卖这瓶秘药，我是想卖这种秘药的配方给您。”
“配方？”罗伊斯发出短促的惊呼声。
“嗯！”芙妮希雅挪动着脑袋点了点，“如果您得到这张配方的话，就可以大量制作贩卖这种秘药。”
“这很令人心动。”罗伊斯严肃地板着脸，手肘撑在桌面，“那克蕾雅小姐想要以多少的价格将这张秘药配方卖给我们。”
“我想要的是持续产生的利润。”
“利润？”听到这话的罗伊斯，脸上立即露出为难的表情，“您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制作销售出去后得到的利润进行分成？”
“是的，罗伊斯先生。”
“这...”
“有什么问题么？”
“这种相当重要的事，请允许我想想。”
“......”
看到罗伊斯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芙妮希雅缄默着没有继续多说。
咚！
背后陡地传来一声关门的轻微声响。
偏着脑袋往门那边望了眼后，她方才注意到房间里少了一人，原本站在罗伊斯先生左侧的男人此时已悄悄地离开。
罗伊斯深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后，方才堆起一抹干涩、生硬的笑容。
“真得很抱歉，克蕾雅小姐。这件事能允许我们内部再商谈讨论会儿吗？”
罗伊斯的这份回答令她有点儿沮丧的情绪。
本以为依靠着这洗发液的强力清洁效果，能够轻松的令对方做出利益让步。
就在芙妮希雅想要起身离开，等着改日罗伊斯讨论好后再过来时，一直坐在旁边的妲琳安却陡然地开了口。
“既然如此那好吧。”妲琳安说着站起身并牵起了她的手，“芙...克蕾雅，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趟卡斯特利翠商会呢。”
“嗯？”
妲琳安这颇为倏忽的话语令她呆愣了片刻，她就这样被拽着往房间的门口走去。
还未等她彻底反应过来时，罗伊斯先生那匆促的声音就立即响起。
“等等！克蕾雅小姐，莎夏小姐，我们还能再谈谈。”
“谈谈？”妲琳安微侧着身体看向那边，眼神冷冷地说着，“你们贝尔格莱德协会不是需要内部再商谈下？”
“不、不商谈了，我代表我们贝尔格莱德协会同意克蕾雅小姐提出的条件。”
听到罗伊斯同意了她的要求，芙妮希雅的脸上顿时浮起少许笑意，旋即冲着妲琳安甜滋滋地笑了下。
“谢谢~”
“不客气。”
妲琳安俏皮地眨了眼，同样低声地回了句。
重新地坐回到那张橡木桌前谈判，罗伊斯考虑了会儿后，微笑着摊开右手的手掌。
“那一瓶秘药销售出去得到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五五？
罗伊斯先生的这话无疑令芙妮希雅感到满意，就在她打算答应下来时，喉咙里的话语还未来得及挤出，妲琳安那微冷的声音就先一步开了口。
“利润九一分成。”
“这...”
罗伊斯的脸上顿时僵硬住了。
“罗伊斯先生作为商人如此精明，那以你商人的嗅觉也肯定能够知道这秘药一旦在市场流通，会引起多么可怕的变革。”
“......”
“而到时候贝尔格莱德协会作为唯一能够制作、销售这种秘药的商会，又能够从中赚到多少名气这应该不需要我详细多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