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一下战利品,4950银币20铜币,姑且够两个月吧。没有回收铠甲、衣服、剑什么的,是因为太重了,而且变现很麻烦,来回搬运也很麻烦,看着又不像是什么上乘货色,毕竟是盗贼的东西啦。然后50银币作为御塔卡家族继任者的前期投资,嗯嗯,我真是有着魔鬼般的智慧啊。
“琼,帮妈妈去买点东西好吗。“
哦,我们家的黑暗大法师要准备研制禁术了吗。
“好,我这就去。“
让我看看清单,首先是小孩的精魄吗。
“老板给我来三个鸡蛋。“
“哦哦,这不是少爷吗?多送你一个。“
接下来,是大块的新鲜血肉吗。
“老板,我要切一块五花。“
“啊,小少爷!欢迎欢迎,再送你个蹄。“
……
最后,一种草本植物的胚乳部分,居然只要胚乳,真是相当严格的仪式呢。
“我要称一点大米。“
“好嘞。少爷尝尝我家的面包,家里做多了。“
嗯嗯,完成采购,虽然多拿了好多清单外的东西。
这时,琼注意到了,家门口立着两道人影,一位是妈妈,而另一位不禁让他警觉起来。她身着红黑相间的连衣裙,裙摆恰好没过膝盖,肤若凝脂,脸上略施粉黛,此刻正笑盈盈地望向自己。
“又见面了呢,邪龙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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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今天凌晨,随着邪龙先生将自己放下,安娜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新奇、舒畅、兴奋,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切切实实的踏足在这坚实的土地上,用自己的脚感受着身体的重量,无比心安。
自出生以来,她就无法站立,小腿绵软无力,承担不起身体的重量。安娜的父亲寻找了王都内有名的回复术士为她治疗,可都无功而返,他们说在她出生时,腿内就缺少能够让魔力流通的通道。即使切除双腿在施加回复魔法再生,也无法行走,因为回复魔法虽然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但无法构建本来就不存在的魔力通路,即使是新生的腿也一样,没有魔力的流通,迟早会坏死。
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情愈发严重,到后来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腿的知觉了,触碰拍打都毫无感觉,就如同不是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后,安娜愈发害怕,害怕一生都坐在冰冷的轮椅上,害怕自己的生活无法自理,害怕他人异样的目光。
如果生命有颜色,那安娜的一定是灰色的,世间的一切喜怒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无趣,仿若局外人。直到有一天,那个人,不,那位邪龙先生,闯入了她的世界。不顾她的抵抗、挣扎,他狠狠地把漆黑的、炙热的魔力注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是时隔多久呢?安娜再一次感受到了腿部传来的痛感,该说了是久违了吗,这股疼痛竟让她安心,感受着如烈焰炙烤般的灼热,仿佛双腿正被剥离重组。不知过了多久,痛感逐渐消失,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双腿属于自己,和自己深深地连结在一起,她摇摆着双腿,享受这新奇感,还有腿内残留的魔力温度。
“呀~”
这时,她被一双温暖的手抱起……
安娜一个人走回到家中,并不是不能叫辆马车,只是因为她无法压抑心中的雀跃,蹦啊跳啊的回去,感觉不到一丝疲惫。
回到家中,一众管家女仆先是一愣,随即如平地惊雷,一瞬炸开,尤其是父亲,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自己呜咽半天,好像自己被拐走的当晚,他就找来了一大批这边有名头的冒险者,翻山越岭地搜寻她的踪迹,可都无功而返,今天更是筹措整个商会的资金,想将她赎回。
当被问及事情经过。
安娜真假参半地解释了下,大致就是被那群盗贼团伙绑走后,关在囚笼中,然后突然一队传说级的冒险者把盗贼全砍了,救出了她,并且队伍里的牧师治好了她的腿,把她安全送回了城镇。
毕竟要是自己说是被一条龙救了,并且治好了腿。
这种话谁会信啊。
安娜不笨,不如说相当聪明,小时候,即使是被称作老狐狸的父亲,也经常被小安娜捉弄,哼哼。
“小姐果然吉人天佑。”
“不过这附近应该没有S级冒险者活动吧?”
“小姐的腿不是老爷花了好多钱也没治好吗?而且找来的大半都是骗钱的神棍。“
“嘘,再说老爷要不高兴了。“
“小姐平安就好。”
“感谢女神保佑。”
你看吧,就算这么说还是有很多人不太相信。
好不容易应付完众人,把仍旧抱着自己的老父亲推开,说要出去走走,父亲马上厉声拒绝。
“不行,至少带上护卫。”
说着唤出了整个私兵团。
“我就附近走走啦,不用这么麻烦。“
“不可以,那至少我也要陪同。“
说着,父亲从不知什么年代的陈旧箱子里,取出了一件沾满灰尘的胸甲。
“那算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嘛,哼。“
说着安娜上楼跑向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不从正门走,可以从其他地方走嘛。
这时,安娜的脑中回想起了那个男人,壮硕的双臂,让人安心的坚实胸口。手指的触感仿若还游离于发丝间,一股舒适感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大脑。温热开始向着下腹部集中。
安娜渐渐迷醉于对他的幻想中。
以及,在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刀上所铭刻的家纹。
总之,先洗漱打扮一下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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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呢,邪龙先生。“
女孩笑盈盈的看向琼。
“!“
怎么可能,难道我天衣无缝的变装被识破了吗?不对,这不可能,她只是在试探我。
惊异于眼前女孩的发言,琼有些手足无措,可很快,他便理解了当前的状况。
想必她为了找寻那天救助过她的邪龙踪迹,已经对小镇上大部分人用过这招了吧。
“猪大婶,想必您就是邪龙了吧?“
“?”
“您相信命运吗?鸡大哥。”
“???”
哼,若不是我,此刻估计已经上套了。可惜,该说不愧是我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演完这出无聊的闹剧吧。
这么想着,琼歪了歪头,佯装不知情,满脸困惑,摆出一副“你谁?”的样子。
安娜则是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随即又像是领悟了什么一般频频点头。
“既然是琼的朋友,那快进来坐,一起吃顿饭吧。”
说着,妈妈推搡着安娜进了屋。然后,对着琼眨巴了两下眼睛,意味深长地朝自己笑了笑。
看妈妈的唇语应该是在说:
“相当能干嘛,琼。”
能干是指什么啊!
哼算了,再继续佯装一会就能结束这出闹剧了。
——餐厅中——
餐桌是一张窄长的四方桌,由于没有闲钱请佣人的关系,家里基本上都是妈妈下厨,顺带一提,味道相当棒。
可是,为什么饭桌这么多位置,你要坐到我旁边啊。
“琼先生好冷淡,明明那天不管我如何喊叫,还是强硬的把漆黑的东西塞进了我的身体。”
别说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
“而且还对我说了如果有缘再次相见,就结婚领证这种话,现在我找到了你,你却假装不认识我,呜呜呜。”
这位小姐,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哦。
琼在心中吐槽道。
若不是我知道事情原委,可能就把你当作来讹钱的了哦。
话说回来,好香啊,像是绽放在幽谷中的兰花,带着一股沁人的芬芳。琼转过头,才注意到安娜已经贴在自己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两团柔软搁在餐桌上,和木制餐桌挤压地有些许变形,饶是以琼的心性也看得一愣。
安娜拿起桌前的小刀,轻轻用手指摩挲拨弄着。
“琼先生,你看,这上面也印有家纹呢,和那天你刀上印的一摸一样哦。“
随即向他露出邪魅一笑。
“!”
琼一愣,随后心中响起了某样东西破碎的声音。
不是吧。
老爸,你为什么菜刀上都要印家纹啊。有你这样坑儿子的吗。
完了完了,她是真的全都知道了,知道我的身份,那日的种种经历浮现在脑海中。啊啊啊,在女孩子面前说出了我是邪龙什么的,还一本正经地说出前世经历,以及一堆有的没的。她不会也像过去的同学那样,说出
“什么邪龙不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吗?“
或者“世上哪有邪龙。“
这样那样的话,把我的憧憬梦想打成一地残渣,呜呜。
求求你了只有这个不行,不惜扮演普通人、融入周围的环境,也要守护的,我最珍视的宝物,两世悉心呵护的一场幻梦,求求你,只有它,请你放过它,不要伤害它啊啊啊啊。
只要你答应这个请求,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过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或者程度轻一点,说是要把我的羞耻行为公之于众,不对,那就不用特意来找我了,是想借此要挟我吗?可恶,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砍了吧?
当然只是想想,我可做不出乱砍民女的事。
这时,安娜将小脸凑近到琼耳畔,柔声说道:
“邪龙先生,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的,不如说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嘿嘿。“
安娜将上半身靠近,挽住他的胳膊。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两团软肉触感,琼心中已是。
别再这么叫了啊啊啊啊。
“咳咳。“
这时,妈妈端着一大盘烤好的肉走了进来。
似是有些不舍,安娜迟疑了片刻才放开我的胳膊,令人发电的触感也随之消失,顿感空虚。
“那就吃完饭再继续。“
安娜吐出舌头,俏皮一笑。
因为猜不出她的用意,琼则是焦急万分。
但还是强装镇定,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