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为何出现在这嘛……”
幼小的莫妮娅(以下简称为小娅)将手在莫妮娅面前轻轻一挥,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考核幻境里的时间突然被加速数倍。“自己”的人影几经闪动,就回到了床上,屋外也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从黑夜变为了白天。但事实上,“自己”按照正常的时间来说的话,已经过去了整整12个小时,却在短短数秒内被瞬间度过。
甚至,莫妮娅回想时,还能清晰地知道这12个小时内的“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就像是有人将这12小时的记忆在短短数秒内压缩打包丢进了她的脑袋里一样。
此刻的“自己”已经走进了议会,即将在这议会上,做出历史性的决定。
看到莫妮娅向自己投来带有不解,疑惑的眼神,小娅回应道,
“接着看吧,好戏这才开始。”
话音刚落,莫妮娅就察觉到了一股挣扎,不甘的情绪在心里浮现。不过这并非是她的情感,而是这段幻境中的“自己”的。
顺着“自己”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无数贵族正用着一种讥讽的神情看着她们的圣女殿下,也就是幻境中的莫妮娅。
更加令莫妮娅感到奇怪的是,无一例外地,每一位到场的贵族桌上都放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那是留音石,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但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小娅,你知道那些留音石里有什么吗?”
“那里面存有莫妮娅这些年的一些不可告人的黑料。”
“怎么可能!”莫妮娅难以置信自己会做出能给这些贵族留下把柄的不干净的事。
“别这么着急,虽然的确那些贵族手里的证据大多都是假的,不过对你,哦不,是对此时的莫妮娅来说,这所谓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小娅依旧跟在莫妮娅的身后,不紧不慢地用着讥讽的口吻缓缓开口。
“为什么这样说,证据不就应该是正确的才有效吗?”
听到莫妮娅这样说,小娅不由得嗤笑一声。
“若真能做到这样,那世上又怎会出现如此多冤假错案,那沉冤得雪的剧本又为何能被千古传唱!”小娅突然压低了声音,“但事实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可笑的废纸。喏,看着吧。”
随着小娅的话语结束,莫妮娅感到“自己”的情感在不断变化,愤怒这些贵族的作为,懊悔当年自己借贵族势力上位,太过轻率,没能独揽大权才被这些贵族乘虚而入。但很快这些情感就消失不见,意识到现实已无法改变的“自己”,心里的绝望吞噬了一切。
没有奇迹发生,随着幻境中的“自己”提起那象征【人类】的笔在那封请战书上签下名字,战争,席卷了整片大陆。
身为人类领袖的圣女莫妮娅自然在众望所归之下,带领最为精锐的军队冲锋在前线。
那人族的城邦又是谁在管理呢,这就不是人们所关心的问题了,反正名义上是还是圣女殿下就可以了,对于那些民众们这还不如“今天早上吃什么”重要。
莫妮娅已经从幻境中的“自己”脱离了下来,和小娅站在一起,看着幻境中的“莫妮娅”的一举一动如画页般快速翻动。
终于,这本画页也终于翻到了尽头。
最后的一幕,是莫妮娅手持长枪,将一人贯穿了的场景。
那人身上已经布满了被魔法灼烧过的痕迹,腹部被金色长枪贯穿,狠狠地钉在地面上,但顽强的生命力让那人强撑着一口气没能倒下去。
在画面彻底沉入黑暗前,莫妮娅认出来了,
“艾伊!!!!!!”
莫妮娅看到,艾伊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画面中的自己,似乎是对自己说了什么话,随后画面突然就陷入了黑暗。
“小娅,艾伊最后到底说了什么,这上面的内容一定都是假的吧!”
艾伊一把捉起小娅的衣领,将其白色整洁的衣领抓得全是褶皱。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失去理智,与她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圣女形象相差甚远。
但她愤怒,愤怒的不可遏制,更是不敢相信,艾伊怎么会……
但即使是受到了莫妮娅的这样危险,小娅的脸上仍是没有出现丝毫慌乱,
“看了这么多,体验了这么多,以你,或者说是长大后的我的脑子,难道就没有对这所谓的考核幻境有过什么猜测吗?还是说…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更不敢说出来了呢?”
她说的没错,一开始,莫妮娅第一感觉,这考核里的画面,应该是自己理想中未来的样子在未来的画面。但随着故事的推进,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发生,莫妮娅逐渐产生了怀疑。
毕竟,美梦不可能是场悲剧,而又有谁理想中的自己,会见到那么多的悲剧,而无能为力,甚至深陷其中呢?
但,直到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没错,这就是你的未来!这就是你的结局!你无法改变的结局!这场考核结束后会洗掉所有人有关考核的一切记忆,那么,你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没有任何征兆,莫妮娅眼前的一切骤然褪色,就连刚才还在和莫妮娅说话的小娅也没逃过。
“参与者,请做出选择。”
“请注意,你的选择将直接影响到你的最终的考核结果,请参与者谨慎选择。”
一时间,无数选项布满了整个空间,而悬空于莫妮娅眼前的,是考核的问题。
“见证了自己悲惨结局的你,该如何做出应对?”
莫妮娅试着触碰那些选项,但就在她指尖触碰到那些选项的一刹那。
“啪!”
那些选项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一碰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个,还是这样!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所有,无一例外,都如同肥皂泡一般一触即碎。
这么说也不对,因为还有一个是莫妮娅未曾触碰的选项。
“不作改变,接受命运。”
“这就是命运吗,就连考核也是如此。”莫妮娅自嘲般笑了一声,随后伸手尝试去触碰这个她最不愿意触碰的选项。
突然,一道剧烈的疼痛从莫妮娅手上传来,白皙的手上出现一道红印。
“还好我来的及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