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照射进来,白石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但当他想要坐起身时,那欲仙欲死的酸痛感让他又像是个咸鱼一般安静的躺了回去。
白石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终于醒了过来,意识在梦中的那个房间被困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他现在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唉,在梦里都有一个球在欺负我,脑子是被昨天的事搞坏了吗?”
虽然这样说,但白石现在很平静,与昨天呆愣的模样截然不同。
昨晚的梦虽然古怪,但给白石提供了充足的时间,让他搞清楚一些问题。
首先是关于少女的事,白石其实在梦中纠结了很久。
直到白球突然骂出了一句。
“鶸,你行不行啊?”
“???”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这必须是我占便宜了,这次不过侥幸让她在上面。”
“下次我在上面,让那个女人知道什么是残忍。”
“垃圾,你放屁。”
“我偷看老爹那几个T的秘密收藏岂是你个破球可以了解的。”
之后的内容就不足为外人倒也了,总之在白石做出下次狠狠报复回去的决定后,少女的事也就暂时揭过了。
白石更多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实在无聊,白石在梦中对当前的现状进行了归纳:
其一,刚摆脱监禁一般的生活,就遇到一连串的意外,要说与莫尔的安排无关,他是不信的。
但恕他才疏学浅,根本想不明白这一切有什么意义,自己又有什么价值被当成棋子。
而整座秩序之城某种意义上其实是莫尔感官的延伸,只要自己在城内就不可能摆脱他的监视。
在这种情况下,找到被莫尔可以隐藏起来的信息。
也许高位阶的权能者可以做到,但显然自己不是。
其二,当前最明显的危机是每月一次的影的到访,倘若自己不提前做好准备,那到时候必然会吃不少的苦头。
而这件事最令人费解的其实是莫尔如此安排的原因。
他的目的是什么,养蛊吗?
但两只菜鸡互啄,真的能养出高手吗?
这个在所有问题中反而是最简单的。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下次一劳永逸的将问题的根源解决掉。
但先不说自己做不做的到,归根到底,莫尔会允许自己彻底解决掉他吗?
白石在这里想当然的将影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战五渣。
丝毫没把昨天自己被追的狼狈样子考虑在内。
其三,今后一段时间内的基调是钻研虚空,这是莫尔的要求,就算装样子也要做下去。
最主要的还是在城主的辅助下,找到权能种子发芽的方法,真正成为一个权能者。
这两天的事都在表明着权能者与普通人根本就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所以,只有走上权能者的道路,我才有资格去考虑其它的东西。
毕竟,圣人有云,力量是让人坐下听你说话的唯一真理。
进阶权能必须是未来的重中之重。
这是近期所要考虑的三个核心问题,但提到第一个,无论如何都让人费解。
以这几天莫尔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如果他对我有什么算计,实际上可以很轻松的做到让我毫不知情。
但现实却正好相反,他的很多安排都大大咧咧的摆在明面上,就差当面喊一句,你是我手中的棋子了,小心点啊。
这点就显得很反常,很不符合莫尔这样一位城主所应该有的行为模式。
莫尔不会是笨的,据此判断。
让我对他产生怀疑心本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但这又是为什么。
看起来也不像是他的最终目的。
反而更像是在挖坑,做着什么准备。
其它的疑惑,类似鹦鹉的异样,外界的信息,影和少女的来历。
这些更是现在自己所无法接触的。
在莫尔的刻意限制下,这些都无从查起。
所以嘛。
猜不到,那就不想了。
长久的困惑后,白石做出了选择。
什么样的人负责什么样的事,在低层次就把boss一样的假想成对手能有什么好处。
要不然呢,风风火火的冲进城主,大叫一声,我要和你决斗,然后被当成一朵烟花,华丽丽的被放掉。
清醒点吧,某种程度上说,选择是强者才有权利。
在这种丛林法则的世界,这点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只鸡笼里的肉鸡再怎么努力,也摆脱不了被人吃掉的命运。
吃核废料变成哥斯拉的另说。
从一开始自己其实就完全在莫尔的掌控中,他几乎了解我的全部,但我却对他知之甚少。
更不要提他那种隔空直接碾压暴走鹦鹉的武力值,自己在他眼里根本就连一盘菜都算不上。
而且他要对付自己其实早就对付了,
虽然城主是有些怪癖,但说到底他对自己其实还不错,在危险面前是可以依靠的人选。
回忆起初次来到这里见到的谜语人。
白石伸手摸向脸,哪里空无一物,但那张面具其实一直都在,替他压制着负面情绪。
他又从项链里掏出鹦鹉给的毕业证书,脑海内飘过过去三年枯燥而另类的生活。
白石笑了。
‘没有人可以相信的人是可悲的。’
‘他们已经向我伸出了手,那么我就应该同样伸出一只作为回应。’
‘城主他们是可以信任的。’
‘哪怕最后证明我的抉择是错误的,但那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而且,说到底,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抗拒。‘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在这个世界拥有的也都是他们“施舍”的。’
‘最坏情况也不过全都还回去,除了没什么价值的命,并没有什么损失。’
这么一想,白石瞬间轻松了很多。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白石向着天花板伸出右手,摊开手掌,随后握拳。
目光盯向不在视野内的某处很久。
之后,整个彻底的瘫软起来,手臂砸下,在被子上砸出凹陷。
心中顾忌很久的事被放下了,自己也好像找到了那个心灵的寄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