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不见。”
白石虽然有心帮她,但绝对没想过把自己搭上。
直觉告诉他,如果就这样被莺盯上,以后大概会惹上很多的麻烦。
就在这里甩掉她,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夜哥哥,我好想你啊!”
仿佛是把白石认错成那个人,之前在两人间独属于陌生人的隔阂也完全消失。
莺毫无顾忌的把自己贴在了他的身上,一副要做永久挂件的架势。
“男女授受不亲,咱俩保持距离。”
现如今真的想要把腿从少女怀中扯出时,白石才知道她的怪力有多可怕。
莺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使劲挣扎也没有半点松动。
“大姐,你盯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
“别这么玩我啊!”
力气实在是比不过,白石只好选择讲道理,但收效甚微。
“夜哥哥。”
“嘿……嘿嘿。”
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时发出几声痴笑,惊得白石身上起鸡皮疙瘩。
“所以这夜哥哥又是谁啊,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离开。”
白石伸出手捏住莺的脸,软嫩Q弹,像是果冻一般,摸起来很舒服。
但急于摆脱少女的白石,哪里会在乎这些,双手使劲将莺的脸捏的通红。
“李五要列哦这栏,和吞的。”
刚从幻想世界醒出来的莺,用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使劲的盯着白石。
哪怕脸被捏红了,抱紧白石大腿的双手也没有松开,只不过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
像极了一只受尽无良主人的欺凌,仍旧死活不愿意离开猫抓版的小猫。
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白石表示实在受不了。
最后在无奈中,选择松开了双手。
即便如此,莺脸上的红手印短时间内是消不去的。
剧烈的刺痛感让她把白石的大腿抱的更紧了,反过来把白石勒的倒吸一口凉气。
白石低头看着眼前打也打不了,甩也甩不掉的小祖宗,他感觉今天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松,松手”,我的腿要掉下来了。
“放心,我不跑,我发誓。”
莺狐疑的望向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相信他。
“我们拉钩。”
白石脑子一抽,骗小孩子的话就从他的嘴里秃噜了出来,让他只想扇自己大嘴巴子。
“好啊!”
让他没想到的是,莺同意了。
‘这么好骗的吗?’
“那行,拉钩。”
白石犹疑的说道,这样做总给他一种骗小孩的罪恶感,虽然两人的身体年龄相仿。
莺用右臂将白石的大腿环住,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他放走,将左手空了出来。
但这样就将白石的大腿置于两座巨大山峦的缝隙之间,柔软富有弹性,直让白石心猿意马,脑子里冒出一堆的黄色废料。
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脑门上,白石清醒了许多。
在莺疑惑的目光中,弓起了腰,放低了身位。
伸出右手,放在莺的面前。
“开始吧!”
为了避免少女发现异常,以至于自己在社会意义上的道德死亡,必须赶快让游山玩水的大腿回家。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听着少女的声音响起,白石脑海在恍惚中似乎闪过了什么画面,但当他仔细回忆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但他的嘴角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微扬了起来,看向少女的目光也莫名的多了几分宠溺。
“谁变谁……。”
“吃不饱饭。”
白石抢先一步将最后的话说了出来。
而这导致莺的脸色巨变,似乎难以想象他竟然会发出这样的毒誓。
“不行,换一个。”
她慌张的要求道,像是想到了天天饿肚子的场景,可爱的小脸皱在了一起。
“唉?为什么要换,难道你说的话不算数。”
玩心突然大发的白石刻意的说道。
“算数,但,不能。”
小姑娘快要急哭了,慌张之中,话都说不清了。
“哈哈哈哈。”
白石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抱着肚子大声的笑了起来。
“你笑我,我……,我……。”
不堪受辱的莺在一旁面露悲愤。
玩笑很快就过去了。
为了道歉,白石返回大厅,将一张桌子上没人碰过的食物打包送了过来。
被食物诱惑,莺迅速的原谅了他。
等到少女吃饱喝足,不由自主的想要扑倒白石身上。
“夜哥哥,你真好。”
“停停停,收收味,别这么叫我,我遭不住。”
白石急忙制止了她。
“还有夜是从哪来的,你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在发现自己被当成目标,白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夜哥哥就是夜哥哥啊,为什么要改?”
天真无暇的说出这种有些玛丽苏风格的话,白石感觉自己要憋出内伤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是你说过的,以后不会再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了。”
莺神情难过的低下了头,话语里充满了委屈。
又像是回忆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零姐姐明明说过了,你会代替她照顾我们,但,你却自己离开了,抛弃了我们。”
泪眼朦胧的看向了白石,在那双眼睛中,他看到了很多,恨意,责问,眷恋已经失而复得的喜悦。
莺说了很多,但白石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在她提到故事里,他们是一群以单字为名的孩子,和很多爸爸妈妈生活在类似于孤儿院的地方。
零的岁数最大,是一众孩子中的姐姐,对弟弟妹妹们很是照顾。
而夜是最厉害的,平日里都是他在保护所有人。
他们生活的很快乐。
直到有一天,很多的爸爸妈妈们不见了。
姐姐让哥哥照顾好他们,然后就不见了。
最后,哥哥也不见了。
孩子们和仅剩的爸爸妈妈平静的生活到了现在。
故事的细节很潦草,但就像是童话一般,往往禁不住细想。
残忍与欺诈往往就存在在那些细节之中。
真正的父母,哪怕孤儿院的照看者,是不会给孩子起类似于代号的名字的。
这种起名方式,白石只能联想到一种。
实验素材编号。
他们极有可能都是某场实验的小白鼠。
白石很难想像用一群孩童当实验材料的家伙,是怎样丧心病狂的疯子。
在这种故事中,不见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代表着死了。
在那段时间内,又发生了多少惨绝人寰的事故,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他不认为那群孩子里,会没有人想到这点,很大程度上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毕竟,没有人会想象自己一直生活在地狱之中。
但总归,这些与自己无关,翻遍所有的记忆,他也想不起任何与之相关的片段。
“我并不认识你。”
白石努力将这句话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情绪不太稳定的少女。
但莺还是哭了。
与之前的眼角含泪不同,滚烫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滴落下去。
这句话似乎否认了少女心底某个至关重要的部分,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仿佛被抛弃一样的绝望。
嚎啕大哭。
这让白石不知所措,但相比少女继续纠缠下去,完全断了她的念想如今才是上策。
他只是在一旁平静的看着。
时间过了很久,莺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还有些呆滞的目光直视前方,只有手依旧紧紧抓着白石的衣角不放。
“有吃的吗?我饿了。”
少女突然说道,神情平静的有些诡异。
虽然距离之前进食还没过多久,但求生欲极强的白石没有选择在这时多嘴。
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他准备做晚餐的面包,递给了少女。
莺抓起面包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然后直勾勾的盯向白石。
“走,我们回去。”
白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去哪儿?”
“回家。”
然后生拉硬拽地将他朝着城门口的方向拖动。
莺的力量很大,完全不是没穿道具的白石可以抗衡的。
“不是,都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味道一样,你绝对是。”
“气味可能是巧合啊,也许时间太久了,你记错了呢。”
“而且,像我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你说的那些事啊?”
“你就是。”
“我完全没有关于你的记忆,咱两之前真的没见过。”
白石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
莺抽了两下鼻子,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充满着某种执念。
“你就是,你必须是,你一定是。”
声音中充满着歇斯底里,整个人都似乎要进入狂暴状态。
白石也无语了,就像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现在说的所有话,少女都听不进去。
然后,他也摆烂摊牌了。
“放开我吧,出不去的。”
“跟我走!”
“不光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
“跟,啊?”
莺如梦初醒,一脸懵逼的看着躺平的白石。
“你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吗,这座城的城门不会随便打开的。”
“你想怎么出去?”
“我,我,我”
原本暴走的样子瞬间退去,渐渐又变成了任人揉捏的小哭包状态。
“那怎么办啊?”
莺鸭子坐在地上,脸色茫然。
“是啊!”
“该怎么办呢?开不了城门,你怎么带我出去呢?”
重新站起来的白石贱兮兮的朝着少女问道,导致对方哭的更痛了。
他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居高临下的问道。
“能好好说话了吗?”
“能。”
莺抽泣的不成声的说道。
这什么恶霸欺负美少女的构图。
“说吧,为什么这么想带我回去,有什么好处吗?”
白石问道。
少女对这件事的执着已经到了听不进话的程度,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没饭吃。”
“???”
“什么?”
“不带你回去,就回不了家。”
“回不了家,就没有饭吃。”
“我好惨啊。”
“???”
“就因为这个?”
“嗯。”
白石表示不太懂,但他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