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善地看着南霄。
“请配合我们,南霄。”
任真源沉声道
“把衣服脱下来吧。”
南霄瞳孔颤抖着看着他们那怀疑的眼神,咬咬牙。
罢了,清者自清明者自明。
“给!”
南霄痛快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任真源,露出了里面穿着的衬衫,衬衫上没有兜,因此他们也没有再强求南霄把衬衫脱下来。
任真源接过南霄的外套,先用力的抖了几下,确认没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后,又将外套的两个兜不放过一丝角落的掏了半天。
什么都没有找到。
任真源眉头一皱,朝着身旁的两人看了一下,两人心领神会,走到南霄的两旁一手把他按到凳子上一手强制地搜寻着着他的裤兜。
“喂,你们!”
南霄被迫坐回椅子上,惊呼道,脸上露出一丝羞耻的潮红。
就算是搜身也不带这么个搜法吧?
“找到了。”
房锦织沉声道。此刻的他手里正握着一支黑笔。
“怎么会....”
南霄震惊地看着房锦织手上的黑笔,瞳孔颤抖到了极致,就像是在木头瓶里被不断摇晃的骰子一样。
前一秒钟南霄还在心里赌气若是真的从他身上找出笔来了他就把自己的眼睛挖了。
下一秒钟南霄眼睛就要被震惊地瞪出来了。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南霄在心里不断地咆哮着
这是他自己的裤兜,这里面要是一直装着东西他自己不可能会没有感觉,若是装着一张卡之类的轻薄之物自己没有找到还算合理,可这是一支笔啊!论厚度论重量怎么说都要比一张卡要大吧?!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忽视了这么一支笔的存在,甚至连它是怎么进到自己裤兜里的他都没有印象。
等等!
如果说这支笔原本确实不在他身上,那么也就没有感觉一说。
除非.....
食返趁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揣进了他的兜里。
对啊!食返是第一个醒来的,她完全有可能把笔用完后再放进自己的兜里。
南霄像木偶一样僵硬地把头扭向了食返的方向,却发现食返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就像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笑容中还带有一丝威胁的意思。
笑你妹啊!
南霄都快要哭出来了。
大姐你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滕子昭给弄死又不引起其他人的抗议,你干嘛要把一个小小的罪行推给我这么个无名之辈啊?!
油饼啊?!
杀人的时候光明磊落,威风堂堂,怎么换了个纸条就怂的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啊!
你再狂啊,狂得把其他人全都杀掉啊!
南霄不知道的是,食返之所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干掉滕子昭,一是因为滕子昭很不讨众人喜欢,二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能够为自己检验第四条规则完整性的冤大头。
滕子昭就很适合当这个冤大头,食返杀了他只是推波助澜地顺了他们的心意罢了。
当然这里面多多少少包含了一点私人情绪。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食返偷偷地划掉了关键线索,这导致他们很有可能错失了一些赢得这个游戏的契机,这直接地影响了他们的根本利益,所以他们才会像现在这样急切地想要找到那个“叛徒”。
“我.....我....”
南霄嘴巴打着结巴,想要解释一些东西,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法解释。
要是再强烈地把事实告诉他面前那脸色已经十分不善的三人的话,就食返那杀滕子昭时的狠劲,自己保不准什么时候会被她暗中做掉,更何况能不能让他们真的相信也是个问题。
但若是真的替食返背了这口黑锅,面前那三人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杀掉自己?
看那恨不得把自己吃掉的眼神估计是的。
殊途同归啊艹!
南霄内心里强烈地挣扎着,左右为难啊真是服了!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加入什么破妄者了!
这都是什么考核啊乱七八糟的!
又要吃内脏又要搜集信息又要互相猜忌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关键是这也不是什么乱序区啊!
你们破妄者不是专门整治乱序区的吗?不是乱序区你踏马出个什么题啊?!
就nm离谱!
南霄感觉整个世界都对自己充满了恶意。
但,好像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唉...”
在任陆房三人疑惑的眼神中,南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任真源手里拿着从南霄裤兜里搜索出来的黑笔,紧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问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他竟然还气愤起来了,狠狠地把握着黑笔的手往长桌上一砸,整个大厅原本持久的寂静顿时被震耳欲聋的砸击声打破。
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直接吓得他身后的两人浑身一哆嗦,随后眼神颇有些埋怨地看向任真源。
而南霄却好像没长耳朵一样,只是低着头,默默道
“你们估计也猜到了。”
忽然间,他对着任真源猛地抬头,在摇曳的火光中,任真源能模糊地看到南霄缩到了极致的瞳孔。
那是野兽的眼神。
“其实.....我就是那个怪物。”
说着,他靠近任真源,咧开嘴巴,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在任真源的视野中,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此刻的表情却变得无比的恐怖,在微弱的火光当中,他甚至能看到他嘴里的涎水在缓缓流淌。
对了,这个家伙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他是.....那个怪物?!
那个纸上说的怪物?!
任真源瞳孔一缩。
“滚!滚!”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无比,浑身颤抖着使劲一推南霄,而后者也不阻拦,面色癫狂地大笑着朝后面倒去。
“哈哈哈哈.....”
“走!快走!”
看见南霄倒在地上后,任真源一行人立刻往后倒退了过去,光滑的地板被他们慌乱的脚步摩擦出“滋滋”的声音,他们一边跑还一边从桌上顺过刀子,直到退到了墙上后才停,他们举着刀子,眼神警惕地看着南霄。
一丝冷汗顺着额头流到眼角处。
在火光当中,任真源看到了南霄不慌不忙地从地上坐起来,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斥着暴露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