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瞥了眼天平：“猜你想说：雇佣兵？”
“所以要不要一起？”
“我惜命，怕死，所以我就……”
“你都敢崩了自己，还谈什么怕不怕死的？”
“这两者不一样……”利奥缓缓张口说道，“当雇佣兵，你不知道你杀的是好人，还是诛了一个混蛋。但……弄掉自己……”
“你先继续喝吧。等你吃好喝好，再做出选择。”
天完全黑了下来，酒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舒缓的音乐变成的吵闹的摇滚乐，天花板上旋转的灯球发出令人眼晕的彩光。
“吃完了？”天平看着只剩冰块的酒杯、沾着酱料和油渍的纸盒，“邀请内容给你发过去了，记得别往外乱说。”
“现在替你整理一下你的现状，Dr.Lee，你的岔路有三条：一，回到你的诊所，买一把枪，然后对自己的脑袋特么来一枪……”
天平注意到了利奥脖子上挂的木制十字架，就又补充了一句：“嗯，然后去见上帝。”
“二，替那帮混蛋公司打工，变成一个行尸走肉，麻木地活着；三……”
天平趴在吧台上，俯视着利奥的眼睛：“还是当个反抗者？”
“反抗者？我去你妈的反抗者！你只不过让自己活得更潇洒罢了！”
“那你……”
“对！我现在就回到我那破诊所，对我脑袋……”
此时的利奥才发现他的声音太大了，周围的一些目光聚焦在他们这里。利奥的社恐机制发动，他从座位上跳下来跑出去，天平还坐在座位上发呆，他没想到灌醉法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利奥跑回诊所，瘫倒在床上。
麻木还是痛苦？这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中。
利奥打通了债主的电话：“你过来一下，看看这一屋子义体能卖多少。”
过了一会，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近诊所，对着诊所里的义体摆弄了一会儿：“嗯……最多能卖8万欧金吧。”
“8万？”利奥瞪大眼睛，“我进货这些义体时可不止花了11万！”
“这些都不算是上等的义体，而且有的都过时了。”
“才1年刚过就过时了？！”
“嗯，看来你不关注时事，近来我们公司最新研发了一种可以有效缓解排斥反应的义体……”
利奥看向桌子上天平的军刀，抓起来想要拔出来，可是刀鞘卡住了。西装男吓得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摸腰间的枪。
“停，利奥先生，您…您最好先冷静下来。”
“好，好，我冷静下来……”说着，利奥猛地把刀甩向墙壁，把西装男吓得心悸了一下。
利奥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卖吧，都卖了吧。”随后拿起刀，跑向门口。
“等等，利奥先生。”
“……干特么啥？”
“……我…呃…我帮不了你，抱歉，我……”
“你特么不用自责，身为公司的爪牙，你就尽情去替上司压榨人们吧。”
“……那好吧，愿神保佑你。”
“自从我来到布林顿市后，祂从来没保佑过我，傻b。”说完，利奥头也不回地跑出诊所。
利奥疯跑着，一路上还撞到了不少行人，甚至因为没看红绿灯而差点被车创死。
到了庇护所酒吧，利奥几乎是把门撞开的，他箭步走向吧台，气喘吁吁地对酒保特雷尔问道：“天平……那白毛小子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