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
“他说要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利奥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天平发的邀请，他明白了。
“酒保先生，”利奥对特雷尔说道，“呃……来一杯莫斯科骡子，加少许樱桃味碳酸饮料。”
“天气怎么样？”
“血雨转大厦林立。”
“你从哪里来的？”
“深渊。”
“跟我来。”特雷尔走出吧台，走向一处偏僻的小门。打开门，是一条黑暗的走廊，大概有20多米长，走廊两侧有许多门，尽头还有一道门，门缝中透露出暖色的黄灯。
“密码2740，开门左转。我去工作了。”
“到了我应该怎么……”
可特雷尔已经走了。
利奥走到门前，输入密码，把沉重的金属门缓缓拉开。进去后利奥把门关上，门关上的一瞬间，酒吧里吵闹的摇滚乐瞬间消失，这使他混乱的头脑冷静了不少。
他向左看去，一个白毛靠着墙，盯着一扇门发呆。
“呦，哼，你还是来啦？”
“闭嘴！臭傻b！”利奥的酒劲儿还没过去。
“…………”
“怎么不进去？”
“里面已经吵了快半个钟头了。”天平指了一下门。
利奥悄悄地把耳朵贴在门上：
“我特么说了，我不当师傅！新人爱特么谁带就谁带去！我带不好！”
“这次是那小子该死，不听命令，你不用内疚。”
“是我……是我的命令有误才导致……”
“罗兰……你冷静一下。”
“我不去带新人！这个职位我不当！我不配！”
门突然被拉开，利奥失去门的支撑，向前一个踉跄，扑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滚！”那个人推开利奥，利奥向后失去重心，背靠在了天平的身上。二人保持着这种姿势不动，看着屋内的人扶着额头，一副疲惫的样子。气氛突然变得安静。
过了一会，屋内的人注意到门口还有两个人：
“谁？”
“特雷弗让我们来的。”天平从利奥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哦，来报名来的吧？二位进来坐吧。”
屋内坐着说话的人正是面试官，从长相来看大约40岁，理着寸头，体型魁梧，眼神里透露一丝寒意。
“接下来我要问几个问题，都别紧张，这不是学校里的考试，没有分数这一说法。说实话，我都不想弄面试了，你们说是不是？都没什么用……”面试官看着依然神色紧张的二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很可怕吗？”
“可能……”
“有点……”
“嗯……好吧，新人都这么说，哈哈，不用紧张。”面试官笑了笑，“既然都来了那就是自家人，我们不会neng掉自家人，至少目前我没听说，对吧？”
二人打了个哆嗦。尤其利奥——他醒酒了许多。
“先都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昆塔斯，外号就叫面试官。是所有阿莱尔队的负责人”
“利奥•Lee。”
“天平Reality.”
“医生，你最好像天平一样起一个外号，我们外出工作很少用真实姓名互称。” 昆塔斯看了眼穿着白大褂的利奥说道，“还有……你没装义体？”
“没错，一点没装，这是原生身体。”
“现在像你这样的纯肉体人类很少见……而且还是个义体医生！不多废话了，让我们开门见山。”
“第一个问题，那就……为什么要加入我们？”
天平搓了搓手指——钱。
“……差不多一样吧。”利奥说道。
“嗯……这是我听过比较多的答案。”
“第二个问题，你们知道的，干我们这行手上都有血，所以……你们怎么看待？尤其是你，白衣天使。”面试官指了一下利奥。
“我尽量避免，尽量用和平解决问题。”利奥说道。
“噗！”昆塔斯突然发笑，“没…没什么，天平你接着说。”
能看的出来昆塔斯在憋笑，天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利奥。
“该出手时就出手。”天平说道。
“第三个问题，怕死吗？”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
“怕，不想死。”利奥说道。
“有一点……”天平把头歪向一边，“不过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利奥扭头，疑惑地看着天平。
“嗯，毕竟如果真的很怕死的话就不会干这一行了，对吧？”
“第四个问题……”昆塔斯的双手伸向桌子下面，摸出两把手枪，对准利奥和天平——动作不快但很轻松，就像拿起餐具准备吃饭一样，“5秒后我会开枪，请问二位会怎么做？”昆塔斯的眼神瞬间充满杀意。
利奥目瞪口呆，几乎僵在座位上。天平也被震惊到了，吓得紧靠在椅背上，呼吸频率像哮喘患者一样。
“至于吗？天平先生？”
“来，利奥，你你你怎么做？”天平惊恐地看着利奥。
“大夫？”昆塔斯看向利奥。
“啊…啊？”利奥才注意到天平在和他说话。他知道这是个测试，面前的这个面试官不会杀他们，但……
“你还有不到2秒，大夫。”
趁着昆塔斯的目光还落在旁边的利奥身上，天平用左手捂住枪口，向侧面推去，同时脑袋往反方向一歪，保证子弹不会打中头部，然后双脚发力向前扑过去，随即抡起右拳。
昆塔斯的另一支枪从利奥身上移走，对准天平。天平的拳头打在昆塔斯的脸上，同时，昆塔斯也扣动了扳机。
“啪。”
像鞭炮声一样大的枪响并没有出现，天平的白T恤也没有染成红色，反倒是昆塔斯，再结结实实地挨了天平一拳之后，趴在地板上捂着脸呻吟。
“我慌了？我装的。话说这是什么b子弹？”天平捡起地上的“子弹”，他猜对了——是染了红色颜料的BB弹。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一个红点。
“你……死了，天平”。昆塔斯揉揉脸，站起来说道，“大夫还愣着干嘛呢？吓傻了？”
“啊？呃……不，对不起……我…嗯，可能对暴力比较敏感。”利奥支支吾吾道。
“哼！不仅怕死还讨厌暴力，那你最好别吃这口饭。嘶……卧槽……这一拳给我打的……”
“所以……我不合格？”天平问道。
“都合格了。你们是一起的吗？”
“额……算是……”
“是的，”天平打断了利奥的话，“我们是朋友。”
“那好吧，我把你们编入缺人的阿莱尔2队。走，我带你们去见你们的师傅。”
走出面试房，天平看着惊魂未定的利奥，揉揉他的脑袋：“吓到了？来，摸摸毛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