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继绷着一张脸，他站在女装店前，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心里出现了关于我是谁，我在哪以及我要去哪的终极疑问。
明明半个小时前的剧情发展不是这样的。
在舒悦说出那样的话后，他自然震怒无比，觉得这女人在耍自己。
但出乎预料地，舒悦对自己的反应早有对策。
舒悦提出了一个让他没有办法反驳的理论。
让他决定先尝试一下跟着对方移动。
随后就是两个小时的高强度逛街，而且还是在五一广场这种人流密度极大的地方。
各种服装店都要进去看一看，各种心仪的衣物都要尝试一下，待到穿好衣物，对方又要摆着姿势查看一番。
而他呢，只能站在一旁，等待着。
人来人往的喧闹也在消磨他的精气神。
两个小时里，他的精气神已经被消磨了大半，现在更是到达了自我怀疑的地步。
“你在这站着干什么，让我开心起来可不是单单站在这就能行的。”
舒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九继转过头，对方依旧是最开始含笑的模样，只是现在看和那时看已然不同。
周九继只觉对方笑容下充满了对自己的恶意。
他对世界报以信任，得到的却是满满的恶意。
而且逛了两个小时，对方两手空空，这让周九继愈发肯定对方正在耍他。
“看来，你的意见很大，但正如我在咖啡店所说的，等价交换，我帮助你接近童安艺，你让我开心一下。”
“我仅仅只让你陪我一下，但你却这样的态度呢，我觉得就算我告诉了你一些事情，你也很难接近童安艺呢。”
似乎是看出了周九继心中不满，舒悦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怀疑你在CPU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周九继心道，嘴上却是另一种说法：
“说到底，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诚意没有符合我的预期，我有疑问是很正常的。”
“你的意思你要先看一点甜头吗？”
舒悦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你呢，脸确实还行，但没有耐心，也更不懂女人呢。”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周九继哼哼一声，但心底却是有几分怯怯然。
舒悦的话让周九继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熟练度为负数的女性心理学。
但很快他的心中平添几分怒意，自己明明投入了五点熟练度，为何和没用一样。
早知道，这五点不如加到摄影里。
积少成多，或许自己能跨入宗师之境，成为踏空而行的强者。
毕竟童安艺同为大师，但却已经能够在全国性质的大会上作出那等演奏。
宗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不敢想。
心里正胡思乱想，却见舒悦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只是里面的怜悯之色让周九继有一种想要握紧拳头的冲动。
对视了几秒，舒悦目光一转，落向了另一方。
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周九继看到了不远处的奶茶店。
周九继：？
“我之前说的，等价交换，让我说什么之前，至少让我得到些什么吧。”
“既然你不懂得用话语讨好女性，那就用物质这种低级的手段吧。”
话里话外，就差把周九继情商低的事实直截了当说出来了。
【可恶的坏女人，如此直白戳穿了你的痛点，你的心中恶向胆边生，待到等会四下无人，你一定要让对方明白男性为何能在生产力低下的社会成为主导者。】
“所以，你想喝什么？”
周九继无视心中旁白的挑衅，问道。
“咖啡牛奶。”
周九继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奶茶店里。
待他带着两杯奶茶回来时，却是看到舒悦正站在墙边，一旁有一名男人正试图和舒悦说着什么。
周九继估摸着这这男人应该准备搭讪对方。
他没有上前，站在一旁等了等。
只是让周九继有些意外的是，舒悦脸上没有了那甜美的笑容，反而是带着几分冰冷。
尝试了几次无果后，男人无功而返。
周九继顺势走到了舒悦面前，他将咖啡牛奶递到了对方面前，随意问道：
“别人找你要联系方式，为什么不接受呢？”
舒悦伸出手接过杯子，但抽出吸管后，又递还给了周九继。
周九继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帮对方把吸管插好，再度还给了对方。
舒悦接过杯子，俯下了脸庞，手指撩起一丝发丝，浅浅喝了一口后，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
“对方搭讪的目的我明白，我没有那种心思，当然要拒绝对方。”
“但是这样拒绝别人是不是有点伤人？”
周九继还记得刚刚的男人一脸沮丧。
舒悦随意道：
“我和对方不认识，以后可能永远没有交集，我为什么要在意他的感受？我用虚假的善良来对待地方，既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
周九继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想的还挺透彻的。
那按照对方的话来想，自己其实在舒悦眼中是有那么一点价值，以后可能交集不少？
“所以你其实很讨厌没有必要的社交，那你直接把你想说的事情告诉我不好吗？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功夫专门和我待在一块呢？”
周九继不禁开口问道。
舒悦的动作一顿，手指抓着吸管搅动着，咖啡牛奶的各种配料在杯中浮沉。
几分钟的沉默后，舒悦才回道：
“这是必要过程呢。”
“不讨论这个，这并不是你刚刚想要了解的问题吧？”
舒悦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试图转移话题。
周九继则是心中犹豫，他能够感觉舒悦的抗拒，这证明对方不想让他了解这件事。
但周九继有一种感觉，若是弄清楚其中缘由，或许自己就能够知道舒悦的真实目的。
思索了一会后，周九继放弃了，他感觉不是时候。
“在说刚刚的问题之前，先吃饭吧。”
周九继提议到，对方现在兴致不高。
有时候，一个兴致不高的人说的话可能会与他原本想说的话有所差别。
说到底，人是受情绪控制的生物。
他希望，在说正经事之前，对方能以一个平和的心态来对待。
舒悦欣然同意，两人顺着街道，并肩寻找一个心仪的店家。
但在茫茫人流中，周九继没有注意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盯上了周九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