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婷看看以傅明月为首的官军,突然闯入控制住了万花阁内的所有人,感到十分的震惊,愣神了片刻,才算是缓过了劲来。
傅明月走近白江婷,朝着她精致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调侃了一句,“长得倒是挺标志的,这里若不是万花阁,我真会以为是苏妲己再世呢。”
“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就是一个唱曲儿的,哪儿有可能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啊。”白江婷低眉顺目,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想要尽量不引起傅明月的注意。
傅明月不以为意,传闻白莲教的圣女,何止是倾国倾城,那一双生得如同狐狸精的魅瞳,勾人心神,以至于无数的白莲教教徒都是圣女忠实的拥护者。
“我看你像是白莲教的反贼。”
白江婷诧异了一下,而后不知所措的望着傅明月,尽显无辜,“小女子不是什么白莲教的,根本就不知道白莲教是何物。”
来自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傅明月,这个全场最美的女人,颜值mvp,就是圣女,其他的女人都没有圣女传闻中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因为白莲教的圣女是高贵、圣洁、不容亵渎的代名词,那圣女就必然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
傅明月凑近了她的耳朵,悄声说道,“你就是圣女,我认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庆阳府的傅明月,我早就见过你,圣女大人,不要再装无辜了。”
白江婷大吃一惊,傅明月这个名字,白莲教可是无人不晓、如雷贯耳,因为前些日子,就是这个叛徒的出卖,让白莲神教在庆阳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是傅明月,那她就自然知道神教很多的事情,说不准还真的认识她,白江婷顶着已经暴露的巨大心理压力,想要下意识的否认,结果对上傅明月那笃定决绝的眼神,气势立马就焉了。
白江婷因为过于紧张而心跳加快,语气有些急促,她的慌乱自不必说,“我……我……我不是……”
“你就是!不要狡辩了,你在这里唱曲,用你的人气,正好可以蛊惑人心,让更多的人加入白莲教,你们这些白莲教的余孽,还真是狡猾呢。”说罢傅明月一把捏住白江婷的小脸,用力掐了一下。
“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可真润,你的同党呢?说出来,我可以做主饶你不死,你可不要浪费了这幅完美的皮囊哦。”
白江婷彻底崩溃了,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有耍赖到底,死不认账,立马就哭的梨花带雨,不停的啜泣,“你怎么冤枉好人呢……我……我不是什么圣女……你欺负我,呜呜呜……”
由于白江婷是个女子,所以夜不收的士兵并没有像对待其他看官一样死死的按住她,而是将她看在自己的视线内,以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白江婷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士兵和看客们。
士兵们都被白江婷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给戳到了,很想开口为其辩解,但是看到傅明月那副想要刀人的眼神后,又怂了,惹谁也不能惹傅明月,这是夜不收士兵们的共同自觉。
赵公子是白江婷的忠实粉丝,甚至多次花重金追求过她,虽然没有成功,但却更让他满意了,这样不为金钱所动的女子,正是我赵某所看重的。
尽管被两名禁卫军夜不收士兵给死死的按住,他也要站起来声援自己的女神。
“大人,白姑娘一个良家女子,又怎么可能和白莲教那些反贼勾结在一起呢,大人,我们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少人也纷纷出声,为白江婷解难。
“是啊,禁卫军的大人,没有证据,您可不能这样冤枉好人呐!”
“大人,我看你也是个女子,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呢,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能做什么坏事啊,我实在是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
“大人,白姑娘可是好人呐,我老婆经常催我干活赚钱养家,天天累得跟个狗一样,都是白姑娘悉心开导我,我回家就把我老婆给休了,现在我呀是浑身轻松,我不管,白姑娘就是好人。”
“我老婆偷人,还是白姑娘告诉我的……”
“白姑娘,我去偷东西赚钱赎你出来,你等着我!”
“……”
傅明月皱眉,这些说话不过脑子的蠢货,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不自知。
傅明月终于暴怒发飙,一脚就踢断了一张桌子。
“闭嘴!”
众人见此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万花阁顿时鸦雀无声。
“朝廷的事情,你们这里的人无权干涉,更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现在我要拿人,谁还敢反对,最好掂量一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接着傅明月就下令士兵们查找白莲教的同党,结果这群人,不管是看官还是小二,又或者是其他的姑娘们,都没有明显的白莲教教徒的特征。
一时间,有些难办。
傅明月觉得还是找白莲教的平凉代言人白江婷解决得好。
“把你的同党交代出来吧,最后一次机会,请你珍惜,不要逼我。”
白江婷咬定了只要不开口就没事,傅明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很好!”傅明月气极反笑,随即给了老色胚卫一木一个眼色,“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咯,圣女大人,你知道赵匡义和小周后的故事吗?”
卫一木心领神会,凑到了白江婷的身旁,一脸猥琐的搓搓手,表情很是期待,只等着傅明月的下一步指示。
白江婷不敢置信,傅明月竟然要做到那个地步,臭名远扬后,那她还怎么活,“等等!我说,我是白莲教教徒,但我不是圣女,万花阁这里也没有白莲教的其他人。”
傅明月朝着那些刚才还嚷嚷的看客们嗤笑了一声,“听到了吧,她亲自说了,她是白莲教逆教徒,你们的眼睛还是不是雪亮的了?”
众人脸色沉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虽然白江婷承认了自己白莲教教徒的身份,可是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圣女,傅明月觉得很有必要回去给她上一课。
“这里的所有人,都带回营审讯,反抗者视为白莲教的同党,格杀勿论!”
众人这次没人敢有异议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谁也不敢开玩笑。
傅明月成为过钦犯,她知道该怎么让一个受审的犯人开口,尤其是弱点更多的女人。
在经过省略一万字的审讯细节后,白江婷老实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白莲教的圣女。
而且很快就指认出了她的党羽,一同十五人,混迹于来往的看客,万花阁的小二,也有她的人。
对于圣女的同党,傅明月没说二话,直接就下令处死了,小鱼小虾留着也是祸害,而且还浪费粮食。
傅明月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然后上报给了孙传庭,想要得到上司的嘉奖和提拔。
孙传庭得知后,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傅府找到了傅明月。
“白莲教的余孽,那个圣女,傅姑娘可否带我去看看。”
傅明月欣然同意了,孙传庭身为总督,自然有这个权力。
“总督大人,这边请。”
傅明月将孙传庭带到了傅府的客卧。
由于白江婷已经招供,所以并没有继续受刑,而是被安置在了傅府客卧中。
而傅明月自然是不相信她的,所以双手双脚用铁链给牢牢锁住了,想逃跑,门儿都没有。
孙传庭一进来就看到了白江婷那一副受刑过后的惨白模样,尤其是畏畏缩缩的可怜小表情,看了真是叫人兴奋。
战损版的美人,果然是非常的有韵味。
远在京师的朱可柔默默的给孙传庭点了个赞。
“明月,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傅明月想了想,恶狠狠的道,“白莲教圣女这样的重要级人物,当然要选个良辰吉日,然后当众处死,以儆效尤,看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加入白莲教。”
白江婷一听,愤怒的挣扎了起来,眼神好像要喷出了火,怒视傅明月,“傅明月,你说过不杀我的,你这个白莲教的叛徒,两姓家奴,不得好死!”
傅明月觉得这家伙太聒噪了,拿着一团布,就给白江婷的嘴给堵上了。
“唔……唔……”
孙传庭无语,你真是个人才。
“你这个处置方案我不满意,她必须活着。”
“什么?大人!你不会被她的美色给迷惑了吧,想要据为己有,然后……”傅明月那是越说越震惊,一副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看着孙传庭,眼里满满的失望。
孙传庭扶额,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明月呀,你的思想很危险,首先,我要批评一下你这种整天喊打喊杀的性格。”
一旁的卓玛卓雅默默的给知书达理的总督大人点了个赞。
顿了顿,孙传庭才说了放过圣女的缘由。
“饶了她,有三个好处。”
“第一,可以显示我朝的宽宏大量。”
傅明月打断了孙传庭,“可是她的同党,都被我处死了,这……”
孙传庭一脸震惊,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我还要批评一下你,擅作主张,谁给你的权力。”
木已成舟,说多了也没有用,“下不为例。”
“那也还有两个好处。”
“第一,我们可以给圣女给予优待,甚至可以拿去宣传她效忠大明的事迹,这种重量级人物的背叛,用来瓦解白莲教内部的斗志,对付这种邪教,要刚柔并济,懂吗?”
傅明月举了举小手,表示不解,“怎么宣传?”
孙传庭一脸的很铁不成钢,“可以把这些白莲教教徒的死,说成是圣女迷途知返,主动帮助我们抓到这些逆贼,然后圣女要求和她们划清界限,请求处死这些异教徒。”
傅明月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你怎么比女皇陛下还要腹黑阴险,不过白莲教教徒的死,确实是归功于圣女的招供,没毛病啊。
“第二,皇上喜欢女子,尤其是这样的天生尤物,我们可以献给皇上,你想想,咱们在陕西处处为皇上着想,不仅镇压白莲反贼,还给皇上物色妃子,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感动万分啊,我们君臣的关系也会更加和谐……”
孙传庭说着说着,竟然感慨了起来,“皇上重用我们,我等自当为君分忧,这真是千古君臣的典范呐……”
傅明月:你想巴结皇上就直说,别给自己贴上忠臣的标签,不行啊,尴尬癌犯了。
……,
崇祯元年,七月二十五深夜,紫禁城景仁宫。
朱可柔和唐子惠羞羞完后,美滋滋的相拥而眠,做起了左拥右抱的美梦。
不料,景仁宫正殿门外,传来了魏忠贤的撕裂般的声音,“皇上!皇上!皇上!有急报!老奴罪该万死,打搅了皇上的美梦。”
魏忠贤吼了几嗓子,觉得女皇陛下应该被自己喊醒了,于是就扯着嗓子大声的吼,说起了正事,“皇上,是三边总督孙传庭大人的八百里加急!还请皇上过目。”
朱可柔被魏忠贤的公鸭嗓给吼醒了,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八百里加急,一个鲤鱼打挺就起身了。
难道是陕西有变?又打仗了?
陕西可是大明朝的梦魇啊,朱可柔此刻的心都在砰砰直跳,手都在颤抖,“给朕穿衣,朕要去看孙传庭的奏报。”
唐子惠也被这些动静给弄醒了,事关重大,事情紧急,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皇上别急,臣妾这就给您穿衣。”
很快在唐子惠的帮助下朱可柔就穿戴整齐了,来到了正殿门外,见到了跪着的魏忠贤。
魏忠贤双手高举着孙传庭的奏报,朱可柔不敢有丝毫大意,立马就接过来查看了。
本以为是有民变或者兵变什么的,没想到是关于出兵关西七卫的奏请,朱可柔看完后,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出兵关西七卫,也不是什么小事了,是更大的事,好在只是奏请。
朱可柔立马就让魏忠贤派人,去把内阁的阁臣和兵部尚书召集起来,开个御前会议。
朱可柔也是没有心情待在景仁宫了,立马就返回了乾清宫。
她在暖阁静静等着大臣们的到来。
半个多时辰后,袁可立、陈奇瑜、周延儒、张唯贤终于是赶到了乾清宫。
朱可柔命人给四卫大臣赐座,直接传阅了孙传庭的奏报。
众人看完后,沉默了半晌,迟迟不语。
“诸位爱卿,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朕大晚上的召集你们,有怨气了?”朱可柔没好气的道。
众人连连摇头,“不敢,皇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说说你们的看法吧,首辅你先来。”朱可柔毫不犹豫的点名了袁可立,别的不说,内阁里面就他、孙承宗、洪承畴还有陈奇瑜最能干了。
而孙承宗和洪承畴,一个去了辽东,一个去了北境,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而袁可立这家伙,不仅政治眼光可以,在军事战略上也是看得很远的,从精心劝导刘兴祚归明,瓦解女真人和汉人的相互信任就可以看出来。
袁可立也不推三阻四,直戳要害的说了起来,“皇上,依孙传庭的奏报所说,东察合台大军西征,关西七卫可能兵力空虚,这如果是真的,那确实是一个战机。”
“不过在情报属实而且情报没有过时的基础上,有两个棘手的地方,第一:出兵关西七卫,引发国战,等敌兵反应过来后,率军反扑,届时我大明如果无法尽快止战,那就会长期的陷入两线作战。”
“第二:陕西的大军西出嘉峪关,若是周围的蒙古部落趁机扣关,那陕西又该当如何。”
袁可立的一番话说完后,朱可柔很满意,正是说中了她最最担心的地方。
陈奇瑜为了让女皇陛下对出兵的弊端了解的更深,也补充道。
“若是在嘉峪关外,我军遇到敌人反扑,陷入了长久作战,那便是进退维谷,那里远离汉地,后勤辎重也无法有效的送往前线,大军就会有全军覆没的风险,而且一旦陷入僵持,势必会消耗我朝大量财力和物力,得不偿失。”
周延儒也觉得有道理,“臣附议,贸然出兵有风险啊,皇上。”
张唯贤道,“皇上,开战容易,止战难啊,当慎重。”
袁可立觉得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对,否则容易被打脸,还是给皇上一点希望为好。
“当然,如果这些风险都没有发生,那大明收复了关西七卫,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仅可以有力的震慑西域诸国,说不定还能重开河西走廊。”
眼见阁臣们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朱可柔一时间也拿不准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采取这样左右逢源的态度,事关重大,没有人敢对着皇帝担保说,一定能打赢。
赢了还好说,输了呢,叫嚣着出兵的那个人,是不是就应该背锅。
“你们这样,让朕很难办呢。”朱可柔眉头紧锁,一时间进退维谷。
这时候,袁可立等人一同发声了,“不管打还是不打,我等都尽全力为皇上分忧,请皇上圣裁!”
众人的意思也很明了了,皇帝说打或者不打都行,反正他们就是不说,不表态。
朱可柔暗道,一群老狐狸。
“既然如此,那诸位爱卿就先回去休息吧,容朕好好想想。”
“是,皇上,臣等告辞。”
待众人走后,朱可柔一个人回到了寝殿,又一个人坐立在龙床上,思考人生。
把大明的国运赌在孙传庭身上,真的行么?
她不是萨尔浒的努尔哈赤,也不是孤注一掷的明治天皇,这两个人都有深厚的赌国运的经验。
沉思了良久,朱可柔重重的叹了口气,皇帝的信任,往往就是将江山社稷和盘托出,这是多么沉重的信任啊,而孙传庭,帝国闪耀的将星,是值得她这份信任的。
朱可柔提着笔,异常艰难的在回复孙传庭的诏书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卿可伺机而动,能战则战,卿若是有何需要,尽可上奏,朕无不照准。”
“魏忠贤,八百里加急,将这封诏书派往陕西。”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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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圣女戏服,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