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醒来,朱可柔整个脑袋瓜都是嗡嗡的响。
虽然海鲜被喂饱了,很满足的说。
但她感觉自己已经严重缺水了,口干舌燥之下,干了好几碗凉开水,才算是好了些。
补偿了郑月琳小可爱,朱可柔觉得安心多了。
没有叫醒熟睡的郑月琳,朱可柔轻手轻脚的穿好朝服后,就自个儿去上朝了。
一出了乾清宫大门就看到正在打哈欠、伸懒腰的李清,朱可柔冷哼一声,上前就狠狠揪着她的屁股上的肉,然后拧着旋转。
“嘶——”
李清吃痛之下,回头一瞥,就看到了身后穿戴整齐的女皇陛下,她强行换上了一副笑脸,一丁点儿的脾气都不敢有,非常的乖巧。
“皇上,您轻点好嘛?”
“不好,现在,你给朕扭几下屁股,给朕烧一点。”朱可柔冷着脸命令道,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是。”李清扭扭捏捏的蠕动着身子,这观感一言难尽,活脱脱的像一条蛆。
“难看死了,别扭了。”
李清顿住了,难……难看?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委屈的道,“皇上,些许是您的后宫佳丽们太能跳舞了,就显得我扭得很差,其实,我觉得自己还行。”
你行个鬼啊,朱可柔忍不住的在心中吐槽,别说跟后妃们比,就是同寻常百姓的姑娘也差了一截,跟后世的水蛇腰小姐姐比起来那更是差远了,你这真像个山顶洞人似的。
“皇上,不用膳了再去上朝么?”白江婷端来了刚刚热好的饭菜,追了出来。
“不用了,朕不饿,昨晚吃饱了,你们自己吃吧。”说完,朱可柔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江婷闻言一愣,回想了一下,皇上昨晚好像也没吃什么啊,哦!她懂了,这次她真的懂了!
应该是皇后娘娘。
李清趁着白江婷愣神的功夫,伸出手扒拉着本来给皇上准备的饭菜和包子。
白江婷回过神来后,大怒呵斥,“拿来你的爪子,这是给皇上吃的,你这个罪臣之妹配吗?”
李清被白江婷这么突然的怒斥给吓了一跳,手连忙收了回去,悻悻然道。
“皇上又不吃,我把这些吃了,这个叫做节约粮食,懂不懂啊。”
“哼!不知道尊卑的东西,我尚且只是皇上的一个奴婢,你,连个奴婢都不算,懂吗?”
白江婷没有再理会脑子不正常的李清,端着饭菜回屋了,她要自己吃。
望着白江婷愤怒的关上了门,李清迷茫了,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道。
“本郡主现在连奴婢都算不上了?我还以为至少算个奴婢呢,该死的,为什么要唤醒我啊。”
朱可柔来到了太和殿上,群臣们早就等得快跺脚捶胸了,皇上今天早朝迟到了小半个时辰。
工部尚书徐光启出列奏道。
“皇上,河南连降大雨,致使开封府黄河决堤,淹没农田千顷,冲毁沿堤房屋无数,成千上万的百姓受灾,臣请朝廷立即拨款赈灾,并且修缮黄河决堤口。”
朱可柔朝着徐光启点了点头,“爱卿,不知朝中你可有何举荐之人前往河南治水?”
既然皇上愿意让他举荐人才,那么徐光启也不敢马虎,沉思了一会儿,便道。
“臣还真就知道一个人合适,他就是刑科给事中张国维,此人擅长治水,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
张国维,字玉笥,东阳(今属浙江)人,明末抗清名臣。
天启二年,中进士,授番禺知县。
崇祯元年,擢其刑科给事中。后晋礼科都给事中,又迁太常少卿。
崇祯七年,擢其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安庆等十府,镇压农民起义,屡失利。
崇祯十年,迁工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河道。
崇祯十五年,改兵部右侍郎兼督淮、徐、临、通四镇兵,护漕运。
招降农民军李青山部,晋兵部尚书。
崇祯十七年,清兵入畿辅,被劾解职下狱。
弘光元年,张国维复官,赴江南、浙江督练兵输饷。
弘光帝福王召其协理戎政,加太子太保。
同年,张国维请鲁王监国于台州,自移驻绍兴,督师江上。
隆武二年,张国维还守东阳,知势不可支,其穿戴衣冠,向母诀别,从容赋《绝命书》三章,投池而死。
“爱卿举荐之人,朕自然是信得过的,传旨,加封张国维为治理黄河河道的钦差大臣,前往开封府赈济灾民,修缮河堤。”
张国维大喜过望,连忙出列叩谢皇恩,“谢皇上!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办好这两件事。”
朱可柔扯着嘴角微笑着,“另外,朕会从内帑调拨一百万两银子用以修缮河堤、赈济灾民,明日你就出发吧。”
“是,皇上。”
群臣闻言,振臂高呼,“吾皇圣明!”
“银子,必须花在正途上,要是让朕发现了有人对银子动了手脚,后果嘛,你们懂的。”
此话一出,张国维神色一凝,赶忙俯首保证。
“臣用人头担保,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请皇上放心。”
朱可柔冷俊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若真如此,朕也就放心了,张爱卿此行河南千万别忘了,你是朕的钦差,做事情就大胆去做,有朕给你撑腰呢。”
“谢皇上,臣知晓了。”说完,张国维麻溜的退回了列中。
“报!禀报皇上,宫外有一个自称是范文程的家伙,想要觐见您,他说他是金人使臣,特意来向大明讲和。”
午门侍卫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太和殿,扑通一声跪在殿外,大声通报。
朱可柔闻言咂了咂嘴,有意思,皇太极看样子是想要猥琐发育了,让她惊讶的是,竟然派的是范文程来。
话说回来,范文程这小子竟然还真的敢受命来议和,胆子可真够大的,不知道她最痛恨汉奸么。
朱可柔强行忍住了想要让人一刀砍了范文程的念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如同狐狸一般的鬼魅一笑。
“宣!”
“是,卑职这就去宣他觐见。”
女皇一笑,生死难料。
大臣们同样也痛恨范文程这种没有节操的下贱汉奸,不过一想到等会儿又有乐子看了,全部都精神抖擞,眼底冒金光。
趁着侍卫去宣范文程的功夫,朱可柔附在魏忠贤的耳中,悄声招呼了几句。
魏忠贤听后,吓得脖子一缩,七月的天气,他竟然打了个冷颤。
“是,老奴这就吩咐人去办。”
“嗯。”
群臣们不知道皇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在一旁杵着,静观其变了。
片刻后,范文程战战兢兢的进入了大殿。
望着龙椅上不怒自威的清冷女皇,心底生起了一股寒意。

“大金使节范文程觐见大明皇帝陛下,大明大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下面恭敬行跪拜礼的范文程,朱可柔不屑的一笑。
“范文程,尔既已效忠于皇太极,那便是我汉人的汉奸败类,你一个背弃国家、背弃天下的无情无义无君无父之徒,竟然还敢来大明同朕讲和,你就不怕朕砍了你?”
女皇的怒斥声,余音环绕在大殿之上。
群臣们面露喜色,一副吃瓜群众看戏的模样。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史可法更是直接出列道,“皇上,此等祸害天下之徒,罪该万死,臣请立斩范文程!”
都察院右副都御使范景文附和道,“臣附议。”
礼部尚书黄锦,兵部尚书张维贤,户部尚书倪元璐,工部尚书徐光启等人纷纷附和。
“臣附议。”
就连内阁阁臣钱谦益和周延儒也跟着附和,请斩范文程。
唯独有袁可立和陈奇瑜默然不语,虽说金国是大明家奴建立的,但是接二连三的斩杀金国使臣,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于皇上的人品而言,是这样的。
范文程脸色煞白,明国的这些重臣,这是要他死的节奏啊。
“回大明皇帝的话,我范文程确实是背叛了大明,这点我承认,但要说我是汉奸,未免也太武断了吧,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皇太极也算是……”
朱可柔没有给范文程狡辩的机会,直接就出言打断了他,一副慵懒不在意,又充满了鄙夷的模样。
“好了,范文程,你的这点心思,天下人皆知,你肯定在想着推翻大明后,你就可以成为鞑子的开国功勋了,呵呵,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鞑子不会如你所愿的,你只是一条狗,一旦你没用了就会被一脚踢开,你注定会同秦桧之流一样,遗臭万年!”
对于崇祯的话,范文程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的,皇太极毒辣的政治眼光和手段,不可能做出卸磨杀驴的这种事,大金想要问鼎天下,不靠汉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帝陛下,在下是奉大汗之命来同您讲和的,咱们要不要先讨论正事呢。”
讲和?不存在的。
朱可柔要是同金国讲和,那她就成什么了,无疑是宋高宗赵构再世,那内阁首辅袁可立呢,必然就是当世秦桧。
果然,袁可立率先站出来反对,“小小建奴,有什么资格同我大明讲和,范文程,你还是请回吧。”
再看那龙椅上高高在上的明国女皇陛下,好像也没有要讲和的意思,这点从她吊儿郎当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了。
“我大金愿意奉上大凌河堡,作为讲和的诚意。”范文程也是着急了,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底牌。
“范文程,你什么意思,将大凌河堡作为议和筹码,你配吗?告诉你,辽东土地,都是我大明的,识相的话,就全部奉还,你们呢,就引兵北遁吧,说不定吾皇还可以既往不咎。”
都察院的大喷子发力了。
这一怼,气得范文程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可柔强忍住笑意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爱卿们不要拿范文程开涮了,你们看他,都快哭了。”
“哈哈哈!”群臣们捧腹大笑,全都戏弄的看着范文程,俨然把他当成了小丑。
“你……你们!竟然如此羞辱我,大明皇帝,你若是一意孤行,大明必定会深陷战火之中,生灵涂炭的!届时,大明危矣!”
“哦,没关系,大明就是要亡,朕也要带着你们这些鞑子和狗汉奸,给大明陪葬。”
“你……你……咳咳咳。”
范文程只觉得心真的好累,跟这个女人讲和,简直是浪费感情和时间,人家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关键是你还不能生气,你一生气,这女人说不定真的会砍死你。
“既如此,那范某告辞了,诸位自行珍重吧。”
说完,范文程作势就要走。
朱可柔对着魏忠贤使了一个眼色,魏忠贤立马会意。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为逛菜市场呢?
魏忠贤当即示意殿外候着的一众太监,将范文程给死死的按住,揪了回来。
“范文程,你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大明,不吃点东西就走,别人还以为朕亏待你了呢,你说是不是?”
范文程欲哭无泪,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既不杀他,又不放了他,纯纯折磨人是吧。
“陛下,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朱可柔嫣然一笑,这是她对范文程给的唯一一次好脸色,“没什么,吃个饭再走也不迟嘛。”
范文程叹息了一声,只好拿过太监们手里的碗筷和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大明,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没一会儿功夫,范文程就把饭菜吃完了,包括里面的肉。
魏忠贤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他确实都吞进了肚子里面去后,才放心下来。
“范文程,这饭菜味道如何啊?”
“回公公,很合范某的口味。”范文程不敢说女皇赐的饭菜不好吃,生怕她又拿这个做什么文章。
魏忠贤奸笑一声,“能不好吃么,前些天皇上凌迟处死了狗罕见李永芳,咱家把他的肉留存了几块,怎么样,汉奸的肉很对你的胃口吧?”
范文程闻言一愣,随即止不住的干呕。
“呕……咳咳咳……”
恶毒,恶毒啊,太恶毒了,这个女人是魔鬼!
朱可柔见范文程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后,笑得更欢了。
“来人,送客,将范文程乱棍打出宫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