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四月底。
各路明军集结于昆明府,在秦良玉的统一调度下,大军阵型严密、有序的从云南归顺府进入安南境内。
最终于五月初五,大军抵达了莫氏的大后方高平。
明军兵临高平城下,这吓得莫氏国主莫敬宽一阵心惊肉跳,连滚带爬的带着一众官员和儿子莫敬完出城跪迎王师。
“卑职安南都统使莫敬宽恭迎天朝王师!”
秦良玉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策马来到了阵前,她的身旁有卢象升、杨嗣昌、马祥麟等一众高级将领陪同着。
莫敬宽给秦良玉的第一感觉,就是两个字,草包。
“起来吧,本帅奉皇上之命,特统率十八万大军,征讨伪黎逆贼,你们莫氏需要全权配合本帅的一切行动,另外,这里有朝廷颁布的讨贼檄文和皇上的亲笔讨贼圣旨,尔可一览。”
随即,秦良玉的亲兵们将圣旨和讨贼檄文横拉铺开,方便莫氏君臣阅览。
见圣旨如同见皇帝本人,莫敬宽可没有这个胆子真的上前去打量翻阅圣旨,他当即带头再次跪拜叩首。
“小臣莫敬宽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氏群臣毕恭毕敬的态度,在秦良玉看来,也只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这些混蛋,等大明王师一撤,就会原形毕露,继续搞他们小朝廷的那一套。
“莫敬宽,你们莫家还有多少兵马?黎贼又有多少兵马?”
莫敬宽闻言,羞愧难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大帅,卑职手下只有两万兵马,而黎贼却有八万大军,若是让卑职以绵薄兵力对抗黎贼,恐怕……”
这老小子,还担心明军把他兵马派上前线当炮灰呢。
秦良玉嗤笑一声,“本帅不需要你替我朝天兵做炮灰,只需让本帅的兵马进城休息即可。”
莫敬宽一愣,他望了望周围这十八万明庭大军,明军士兵个个精神抖擞、体型魁梧,特别是看他们的眼神,简直就是鼻孔对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硬茬儿。
“回大帅,高平城小,恐怕容纳不下……”
秦良玉没有再理会磨磨唧唧的莫敬宽,直接手一挥,大呵道,“进城!”
随后明军留下两个军团驻扎城外,第十步兵军团迅速有序的涌入城内,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城内各处要道,并且接管了城防。
就莫氏军队那些乌合之众的老弱病残,在明军面前连说个不字的机会都没有。
莫氏国主莫敬宽整个过程连个屁都不敢放,任由明军进行一系列的军事行动。
随即,明军士兵收缴了莫氏军队的所有作战武器,包括了大量的甲胄、弓箭、鸟铳、以及一部分战马和几头战象。
明军打算用这些战马和战象,跟明军携带的大批骡子一起组成运输队伍。
用于运输作战所需要的一切后勤辎重和补给,包括粮草、火炮,以及炮弹等。
明军稍作休整后,秦良玉便对莫氏君臣下达了大明皇帝的旨意。
“皇上有命,安南本就是中原故土,然而中原几经战乱,以至于安南别有用心的小人有机可乘,将其从中原分裂而出,今设置安南行省,施以王化,广以教化,免除安南省百姓三年赋税,从此安南重回中原!”
秦良玉一席话语毕,莫敬宽和莫敬完父子以及莫氏官员,集体懵逼在了原地。
什么?设置安南行省?那我们怎么办?
“尔等全部贬为庶民,家产田地通通收归朝廷所有,另外,你们的土地朝廷会无偿租借给百姓耕种,你们放心吧,土地不会荒废的。”
莫敬宽:谢谢您勒祖宗!
“敢问元帅,我等贬为庶民,是为何?”
闻言,秦良玉有些烦躁了,一脸怒意的瞪了一眼莫敬宽。
“还能为何?尔对朝廷阳奉阴违,对朝廷称安南都统使,对安南又自称莫朝皇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大明皇帝?”
“额……”秦良玉的三言两语怼得莫敬宽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良玉鄙视的看向一众莫氏君臣,真是一群不通教化的蛮夷。
“尔等莫氏宗族,战争结束后,通通押解北上,听候皇上发落!”
莫氏君臣:吧嗒!快乐没了。
设置安南行省、以及大明皇帝对安南百姓采取一系列仁政的消息,被秦良玉派出大量人员,向安南南北大肆散布,她要在开战前,就让安南的民心偏向有利于大明的方向发展。
五月初八,明军继续挥师南下,抵达石临,成功的与黔国公沐天波会师。
石临城内,云南卫所兵和云南土司兵,加起来还不到两万人,却硬是吓得黎氏八万大军不敢贸然北进。
这说明此前沐天波的突然出兵,确实把黎氏军队给打疼了,秦良玉因此也对女皇陛下认的这个弟弟高看了几分。
“见过大元帅,末将这里的所有兵马,全凭大元帅节制!”
一见到秦良玉,沐天波就恭敬的半跪行礼,主动交出了自己军队的指挥权,全程痛快得让秦良玉诧异不已。
这一幕,让一侧的卢象升和杨嗣昌都对其高看了几分,真是少年英雄啊,有傲气,但在真正的前辈面前,又能很快的放下身段,不骄不躁,不摆勋贵架子,实属难得。
“皇上经常对本帅提起,说她的天波弟弟,日后必定是个统帅千军万马的盖世英雄,今日一见,黔国公果然天命不凡。”
这个十三岁的小将,也让秦良玉起了几分调侃的念头。
能得到秦良玉这种大明顶级军神的夸奖,而且也是来自于自己偶像的夸奖,这让沐天波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末将只是有点小本事罢了,跟大元帅的雄韬伟略比起来,简直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哈哈哈!”
沐天波的谦逊,逗得秦良玉乐坏了,秦良玉看出了这小子对自己的钦佩之意,又上前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道。
“好小子,这次出征你就跟着本帅好了,本帅要教你一些兵书上学不到的知识,如何随机应变,协调兵马。”
“谢大元帅!”
五月十二,明军合计二十万大军,最终从石临兵分三路征讨安南黎氏。
卢象升的第七步兵军团担任进攻的左路军,六万大军左出石临,进攻大銮、宣光、归化、顺州一带,最终实现从左翼包抄升龙城方面的黎军。
杨嗣昌的第八步兵军团担任进攻的右路军,六万大军右出石临,进攻七源、谅山、新安一带,最终实现从右翼包抄升龙城方面的黎军。
秦良玉的第十步兵军团,以及沐天波携带的卫所土司兵担任进攻的中路军,共计八万大军,作为明军安南战场的主攻方向,直接正面硬刚平推到升龙城下。
总体来说,正面进攻的秦良玉部压力最大,她需要率军攻克宣化、万崖、富良一带的军事重镇,最终直捣黄龙,兵临升龙城下。
而正当皇家陆军分兵之际,大明联合舰队已经抵达了安南东岸的安邦附近海域。
并且派出了大批哨船,寻找黎军水师主力,然后再聚歼黎军水师,务必要一战全歼黎军的所有海上力量,拿到整个安南的制海权。
此次征讨安南,可以说海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夺下了安南的制海权后,明军舰队就可以随意进出安南内江内河。
安南境内水系发达,大部分军事重镇都靠近江河,如此一来,明军舰队便能炮击黎氏坚城,起到最大限度支援陆军作战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