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五月十六,明军哨船在清华城下的入海口,发现了大量黎军战船。
而后,明军哨船迅速向后方舰队禀报。
施大瑄得知黎军水师大致力量和动向后,决定向黎军水师发起进攻,务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全歼敌军。
黎军水师仅有一百多艘战船,且都是芝麻大点的小船,船上的火炮都是陈年土炮,就连明军的三流战船,福船都可以碾压他们。
而明军联合舰队,则是出动了所有的崇祯一式重炮舰,共计二十艘,再加上福建水师的二十艘风帆战舰和一百多艘大型福船,可谓是精锐齐出。
傍晚,明军借着落日时刻,敌军水师战船靠岸抛锚松懈之机,明军舰队浩浩荡荡的一字阵型排开,逼近敌军靠岸的舰队,然后万炮齐发。
轰轰轰~
崇祯一式重炮舰上的重型火炮,吐出了耀眼的火舌,一颗颗开花炮弹朝着敌军舰队倾泻而去。
福建水师的风帆战舰以及大量福船的实心炮弹也大片大片的朝着敌军舰队不要钱般的发射。
一时间,海岸到处炮声隆隆,火光冲天。
残阳如血,到处皆是残肢断臂,一大片哭爹喊娘之声。
仅仅是几轮炮击,黎军水师主力便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一半左右的战船通通报废升天。
明军不断的炮击,压制得黎军水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就是火力压制的恐怖。
而黎军水师士兵们悲催的发现,他们尽管能从明军填充炮弹之际,抽出喘息的机会,朝着明军还击,可他们战船上的土炮,根本就够不着一里开外的明军舰队。
黎军水师的抵抗意志至此彻底瓦解,还打个毛啊,干脆逃命去吧。
随后明军舰队派遣福船靠岸,清理敌军残兵,打扫战场。
五月二十,明军联合舰队巩固了清华出海口的港口阵地后,联合舰队进入了安南内河,炮轰清华城。
一百多艘明军战舰的猛烈炮击,压得城头上的黎军喘不过气来。
他们城头上的土炮,此刻也成了一堆废铁,根本摸不着江上的明军舰队。
而对于出城迎战明军,黎军的守将郑勇是万万不敢的。
清华城守将郑勇最终决定向明军投降,这座黎军升龙城后方两百里的军事重镇,瞬间便改旗易帜,成为了明军的前沿阵地。
施大瑄入城后,便将城内的三千守军给全部缴械了,并且令海军士兵将其看管起来,城防驻守一切由皇家海军士兵负责。
两万联合舰队士兵,在清华城内留守了五千人,又在清华出海港口留下了一百多艘的福船配合城内海军官兵,用以防备黎军的疯狂反扑。
而崇祯一式重炮舰和风帆战舰,则继续沿海北上,准备从建昌出海口进入安南内江,对沿江重镇不断袭扰,策应皇家陆军正面战场上的军事行动。
五月二十五日,黎主黎维宁得知清华陷落后,大惊失色,紧急命令郑梉率一万精锐南下,重新夺回清华城。
二十六日,明军联合舰队攻陷沿海军镇建昌,随即大摇大摆的进入安南内江,开始沿江炮击袭扰山南、新兴、里仁、快州一带。
黎军上下大为震惊,明军水师竟然已经打到内地来了。
至此,黎军水师在清华惨败的消息,才在黎军上下传播开来。
黎主黎维宁再次大惊,严令沿江各镇不得擅自出城迎战明军,必须死守坚城。
与此同时,五月十八日起,皇家陆军的西路军、东路军也向东西两线的黎军发起了闪电般的突袭。
西路军在卢象升的率领下,接连攻克大銮、宣光。
随即开始围困坚城归化和顺州。
明军用小将军炮和虎蹲炮向城内守军连续发射开花炮弹。
每三轮炮击后,便发起一次冲锋。
明军步兵冒着敌人的枪林箭雨,使用燧发枪向城头上的黎军还击。
一时间战局僵持,双方都出现了较大的伤亡。
归化、顺州两城,皆是南面靠山,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归化城下。
第七步兵军团的师团长虎大威命令士兵放火烧山,冒出的滚滚浓烟皆向高处的城内黎军飘去。
黎军被熏得脸红脖子粗,半天喘不过气来,一种名叫窒息的感觉袭来。
最终在火炮的掩护之下,明军才攻克了归化城。
归化陷落,苦苦支撑的顺州城的黎军军心大挫,抵抗意志逐渐消沉,于二十二日被卢象升的大军攻克。
升龙城以西三百里无险可守,再也没有像样的坚城可以阻挡明军进攻的步伐了。
相比起卢象升,杨嗣昌的第八步兵军团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需要攻克的七源、谅山、新安一带,驻守的大多都不是黎军精锐,而且兵力非常的分散。
在步炮协同的作战理念下,第八军团很快就攻克了七源和谅山,明军进攻的闪电步伐最终在新安城下停滞。
新安靠近大明广西,城防坚固不说,两侧甚至夹在了山谷之中,东面还环海。
尽管城内黎军兵微将寡,战斗力不强,可碰到了这样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再怎么也能拖住明军七天以上。
一时之间,杨嗣昌苦恼极了,他没有敢着急下令进攻,而是选择了在新安以西三十里驻扎大军。
帅帐内,杨嗣昌望着一众将领,凝重的道。
“诸位将军,此局何解?”
第八步兵军团下的团长阎应元举手道。
“可以切断城内的水源。”
杨嗣昌闻言摇了摇头。
“断了水源,城内守军依据储备的水井,依然能抵抗四五天,这与大帅的作战部署,有些出入,不过也可以先断了再说。”
杨嗣昌的这番话,却突然让阎应元灵机一动。
“有了!趁他们还没有防备之际,赶紧向他们的水源投毒!”
杨嗣昌闻言哈哈一笑,阎应元终究是书生兵,太想当然了。
“军旅使用水源,自古便会试毒的,你这招不仅没用,还让敌军提高了警惕。”
阎应元不打算放弃,继续追问,“投毒可以试出,那投泻药呢?”
投泻药,可以致使敌军暂时丧失抵抗能力,众所周知,拉肚子是人类最脆弱的时候,如此一来,攻城便会轻松许多。
杨嗣昌闻言,心神一颤,“好办法,可是军中没有携带泻药,害……”
阎应元和杨嗣昌对视良久,忽然贱笑道,“嘿嘿嘿,咱们军中,不是有个叫做吴有性的军医官么?”
杨嗣昌闻言一愣,随即放肆的大笑起来,“你小子,真是太坏了”。
一时间,第八步兵军团的将士们将吴有性奉为上宾,一个团的士兵跟着他,在安南山中采集草药,用以给明军制作出给力的泻药。
吴有性本来是不愿意做这件缺德事儿的,因为涉及到了攻城,那就肯定会有很多人因他而死,尽管是敌人,可他的心里依旧很抵触,他来军中是救人的,而不是杀人的。
最终还是阎应元开导他,城内安南士兵死得越多,攻城的明军士兵才会死得越少,这是在救人,不是杀人。
最终,吴有性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了。
二十六日,第八步兵军团攻克了新安城,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可是明军士兵依然对外宣称是强攻打下来的。
与此同时,中路军的进攻也是非常的迅猛。
第十步兵军团的前身是四川石柱土司的白杆兵,因此打起这种丛林——山地——湿热气候的战斗,也是手到擒来。
在明军优秀军制的催动下,这些士兵能够比以前更团结、更能有效的执行命令、并且更能协同作战。
加之火炮和燧发枪的加持,白杆兵这次注定要超神。
仅仅五天,第十步兵军团就接连攻克了宣化、万崖,全歼两城的所有守军。
最终于二十日,兵锋直指富良。
这次明军在秦良玉的指挥下,没有走那一段峡谷的危险路段。
秦良玉果断的将大将军炮和小将军炮留在宣化,只携带了轻便的虎蹲炮,随即翻山越岭,直接绕道选择攻取安立小城。
最终于二十九日,明军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从富良城背后突然出现,并且用虎蹲炮猛烈的炮击城内守军。
第十步兵军团于三十日攻克富良。
明军三路大军的全线胜利,再加上海军联合舰队的不断袭扰。
黎军上下的心理防线都快要崩溃了。
六月初五,郑梉的一万大军在清华城下惨败,此前,由于他不清楚明军的兵力情况以及武器装备,估摸着自己人多,便度江准备强攻清华城。
没曾想,却被城墙上明军的燧发枪和火炮给教做人了。
随后又被海岸港口那边赶过来支援的明军水师一通炮击,腹背受敌,进退维谷。
大军惨败后,郑梉仅以身免,逃离了战场。
六月十五,升龙城。
黎主皇宫。
黎维宁看着灰头土脸跑回来的郑梉,大怒道。
“朕叫尔夺回清华,尔不但没能夺回清华,还把大黎朝的一万大军给葬送了,郑梉你该当何罪?”
郑梉冷哼一声,直接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他回来请罪本来也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黎维宁这个新上任的皇帝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皇上,别忘了,臣才是大黎朝的主心骨,大黎朝的大军只听臣的,而不是听你的,哼!”
只要郑梉他想,现在就可以杀了黎维宁,取而代之。
可是郑梉脑子清醒着呢,如今明军大兵压境,黎主这个位置,谁愿意坐谁坐,反正他不想去坐。
他还不至于嫌弃自己的命太长,而想不开去坐这个送命的皇位。
黎维宁气急不已,指着郑梉的鼻子骂道。
“郑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吐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来人啊!将郑梉拉下去砍了!”
黎维宁愣了好半天,发现硬是没有人执行他这位黎朝皇帝的命令。
他当上皇帝后,便忘记了,郑梉现在是整个黎朝最大的军阀,再加上拥立之功,没人能够动摇郑梉的位置。
“乱臣贼子!你竟敢如此藐视皇威!”
郑梉嗤笑一声,毫不避讳的数落黎维宁。
“你算个狗屁的皇上,世上只有一个皇上,那就是中原的皇帝,黎维宁,大明皇帝发大军找你兴师问罪来了,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脑袋不搬家。”
说罢后,郑梉头也不回的走了,独自留下黎维宁一个人在大臣们面前凌乱。
六月十八,郑梉整备两万升龙城的守军,出了升龙城南下逃命去了,而黎维宁则是被郑梉派人给软禁了起来,他企图献出黎维宁,来换取明军的休兵止战。
升龙城靠江靠河,还一马平川,明军海陆并进,这里注定守不住。
清华丢了没关系,绕过清华左侧的西京南下,清华以南还有葵州、茶麟、演州、乂安、河花等大量城池,够郑梉去避难的了。
六月二十,三路明军会师富良,除去攻下的沿途重镇明军需要留守的士兵外,共计十二万大军兵发升龙城。
明军来势汹汹,升龙城周围的兴化、山西、京北、海阳等镇纷纷临阵倒戈,主动投降明军,在明军来之前就把升龙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生怕黎维宁逃走。
六月二十五,明庭大军进驻升龙城。
大元帅秦良玉进城之前,再三严令,对升龙百姓必须秋毫不犯,进城的明军士兵始终恪守帅令,对百姓始终以礼相待。
黎维宁以及黎氏一众大臣在皇宫内,全被明军俘虏。
随后明军在升龙城最先施行给安南百姓免费租借田地的政策。
安南百姓大震,明军喊出的漂亮口号,竟然真的实现了。
至此,安南民心开始向明朝大军倾斜。
七月初一,秦良玉整兵南下。
明军水陆并进,接连攻克了山南、新兴、里仁、快州一带。
安邦、木州忌惮明军兵锋,也顺势投降。
明军继续南下,攻克了清华以西的西京城,与留守清华的联合舰队会师。
七月中旬,明军开始讨伐割据军阀郑梉。
郑军畏惧明军,一路南逃,接连弃守葵州、茶麟、演州、乂安等城。
最终郑军退无可退,选择在河花城与明军展开决战。
总计三万郑军固守河花城,十万明军围城,开始进攻。
七月二十九,明军持续了几天的炮击结束,步兵开始攻城。
知道这是生死决战后的郑军,比之前所有黎军都爆发出了更强的战斗意志,抵抗非常的强烈。
河花城一时之间成为了安南战场上,最惨烈的绞肉机,它无时无刻不在收割着两军士兵们的性命。
郑梉此刻在心里面不断骂娘,他把黎维宁都交给明军了,原来明军是打算彻底的赶尽杀绝啊,大明皇帝好狠的心。
郑梉想不明白,大明发动的灭国战,为什么这一次,整个安南的百姓会如此安静,这简直太不正常了,他们就像是看戏的吃瓜群众一样,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已的状态。
泥马,人家是来亡国的,你们倒是给点反应啊!
这群麻木的百姓真是没救了,郑梉看着城下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的明军,他决定做整个安南的最后一位忠臣。
殊不知,在此之前,他是整个安南最大的一位奸臣。
八月初五,明军联合舰队的战舰抵达了河花以东的海面,河花城靠海的优势,一瞬间,成为了守军的灾难。
明军舰队重炮齐发,大片的炮弹向着城头上的郑军狠狠的砸去。
在开花炮弹和实心炮弹的联合摧残下,郑军顽强的抵抗,成为了笑话。
城墙上的郑军士兵第一次感到了有心无力,差距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明军有大小将军炮,有虎蹲炮,有燧发枪,还有那一艘艘铁皮战舰上的重炮。
而郑军士兵们,只有随时都可能炸膛的垃圾鸟铳,以及锈迹斑斑的土炮,这玩意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开炮呢,还有那一堆弓箭,更是坑爹。
弓拉多次了,费力气啊,本来被围城就缺水缺粮,这还叫人怎么活啊。
八月初七,河花城被明军攻破,三万郑军全军覆没,郑梉自杀未遂,被明军士兵活捉。
明军攻城的士兵,也付出了近六千人的巨大代价。
这是皇家陆军在安南战场上,损失最惨重的一次,秦良玉一时之间心疼不已。
化心疼为悲愤的秦良玉,立即下令对郑梉实施处决。
秦良玉在万军阵前,下令对其千刀万剐,并且是许以了大明俀臣、祸乱安南省乱臣贼子的身份行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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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月第一章,给新年图个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