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别

作者:咕噜咕噜咕咕噜 更新时间:2023/5/11 0:16:33 字数:7441

辟邪说完以后随即来到剑云的病榻另一侧,女人一时间满脸的错愕,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跑到辟邪身边握住他的手连连鞠躬表示感谢。

“放开我,就三刻,多一分都不行。”

辟邪冷冷开口道。

“谢谢先生,真的万分感谢您,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吗,我要怎么帮您?”

女人非常惶恐地不断问着辟邪。

“你在另一侧在他旁边坐下便是。”

辟邪回答道,他说完随即看向伊莲娜,

“李,你过来。”

伊莲娜也有点处于状况之外,但她马上配合地起身走到了辟邪的旁边,好奇地盯着辟邪,泪痕还未干的纯真的大眼眨巴眨巴着盯着他的眼睛。

“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尽量忘记,休要和旁人提起。”

辟邪的语气中罕见地带有一丝温和和犹豫,让伊莲娜很是意外。

“当然了辟邪先生!不要小看我作为万事屋一员的绝悟,关于客户和委托的细节我是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的,还请你放心!”

伊莲娜此刻破涕为笑,向辟邪挤出一个笑容边点头边拍着胸脯向他保证着。

看女人已经搬来凳子在床榻的另一侧坐定,辟邪随即再次开口:

“就三刻,一份也不会多,你准备好了吧。”

“先生您放心,你肯答应帮忙我已经万分满足,万万不敢有所僭越。我已经准备好了,先生您随时可以开始。”

女人再次露出坚定的神色对辟邪确认道。

“辟邪你准备好了便开始吧,此番你愿帮忙唐某再次向你拜谢,唐某这么多年已欠你太多,如今自是又添上了一笔,怕是此生都无法还清了。”

唐大夫见状也再次开口向辟邪说道,称呼中果真去掉了先生二字。

“三让,我说了,你不欠我什么,你再多言休怪我反悔。”

辟邪抬头看向三让,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唐大夫随即不再说什么。

“那我便开始了。”

辟邪确认众人的反应完毕以后,开口说道。

辟邪说罢,凑到床榻前,双眼微闭,过了一会儿他猛然睁眼伸出右手握住了剑云的左手,随即辟邪的眼神便变得黯淡,他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病榻上本来面色蜡黄嘴唇泛白,已形同枯槁的男人此时猛然睁开了眼睛,双眼随即变得清澈,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女人见状脸上的神情由惊转喜,她紧紧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反应过来以后她扑上前抱住了正缓缓从病榻上坐起的剑云。

从病榻上坐起的剑云,有些错愕地接住了女人的怀抱,而一旁的辟邪则是整个人猛地振了一下,汗珠从辟邪的鬓角滑落,他依然努力保持住平衡。

“辟邪先生!你不要急吧,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差,到底怎么回事,唐大夫你快帮忙看看辟邪先生是怎么了?”

伊莲娜随即关切地蹲在了辟邪的面前,她才猛然发现此时的辟邪脸色极度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颊滑落,此刻的他正微微皱眉,表情有些痛苦,但是眼神中却饱含着温柔和怜惜。

“我没事,伊莲娜,请不要在意我,专心于工作。”

辟邪半眯着眼眼中带笑温柔地看向伊莲娜反过来安慰着她,失去血色的嘴唇强行对伊莲娜挤出了一丝笑容,伊莲娜才发现辟邪笑起来眼睛有很明显的卧蚕,像一轮新月,煞是好看。

“李小姐,不必担心辟邪,他不会有事的,就是会变得有一些...反常,还请你听他的话专注于工作。”

唐大夫见状也开口宽慰道伊莲娜。

“这个称呼...这个语气...你真的是辟邪先生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莲娜仍然非常疑惑,眼前的这个辟邪让她感到非常陌生,来不及仔细体会这短暂的受宠若惊,伊莲娜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转头看向病榻另一边的两人。

此刻的剑云脸色已与正常人无二异,但此刻的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女人期待中两人再度重逢的狂喜之情在他脸上并没有得到任何的体现,女人似乎在紧紧抱住他一会儿后也发现了这件事,怀中自己朝思暮想之人的拥抱似乎缺少了从前的热情温暖,此刻揽住自己的这双手似乎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自己而已。

剑云环视了周围的情形,思索了片刻,很快分析清了现状,伊莲娜也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秋月,能再看到你的脸真不错,你瘦了,最近为了我费了不少心神吧。”

男人语气平缓淡淡地对着眼前早已哭花了脸的女人说道。

“剑云!你果然是我的剑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女人听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大喜过望,殷切地询问着。

“我...我记得我三日前明明...真没想到还能这样再次与你对话。”

剑云说话间注意到了床的另一侧正握着自己手的辟邪,他正准备挣脱辟邪的手用双手拥抱自己眼前的女人,顿时感觉握住自己的手传来了力量,紧紧地握紧了自己的手,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秋月,让你为我操心了,此番更是麻烦旁边的这位先生,让他替我遭罪了,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此刻的你正代我承受这一切吧。”

剑云冷静淡然地说出了自己分析以后得到的答案。

秋月和伊莲娜听完以后,都同时惊讶地望向了辟邪,虽然事实很不可思议,但她们也很快接受了此刻正在发生的一切。

“剑云先生...你...不必在意我,请...尽量珍惜当下的时间,有人此刻比我更需要你的关注。”

辟邪此时的脸色极差,从嘴巴中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

“先生...您...您竟然真的做到了,真的太谢谢您了,让您遭遇如此绝非我的本意,容我事后再向您道歉!剑云,大夫,大夫他说你...我...我真的还有好多事没有和你一起做,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你说......”

女人狂喜之后马上意识到了当前的状况,言语间有点哽咽抽泣起来。

“秋月,我自己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此刻的我虽然感觉自己与正常人无异,可看那位先生的模样,我恐怕已时日无多了。”

剑云用自己唯一空闲的右手轻轻拨弄起秋月的长发来,然后轻轻将手伸到她脸上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虽是如此但此刻的他语气平静,举止间缺乏情感。一旁的辟邪则控制不住地咳嗽干呕起来,此刻的他汗如雨下,却也什么也呕不出来,伊莲娜见状心疼地蹲在辟邪跟前用左手紧紧握住了辟邪的另一只手,然后右手在他手背上搓动起来,转而又拍着辟邪的背,希望能让他好受一点。

“辟邪先生你莫非此刻正体验着在剑云先生身上发生的一切?”

伊莲娜眼角憋的通红,往日可靠冷静的人此刻已在自己眼前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任谁都会无比心疼。

“癌症末期的人最后的日子里往往会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连大部分有极强镇痛功效的毒品往往都无法生效,剑云先生目前已经到了这之中最坏的阶段,辟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和身姿,真是让唐某钦佩。”

唐大夫看着急的满眼通红的伊莲娜向她解释道。

“小...小伊我没事,等会儿就会好的,别...别拍那么用力咳咳...你别摆出这个表情,我并不会怎么样的,三让你就别在这种时候取笑我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了,安...安静,给他们俩一点空间。”

辟邪疼的睁眼都困难,仍然费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拍了拍伊莲娜的肩膀安慰着她,另一只手仍紧紧地握着剑云的手。

“剑云你怎么了,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你为何这个表情,你是哪里不开心嘛,还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了,你告诉我,我马上就改。”

秋月察觉到剑云身上的异常,抹着自己的眼泪对他询问道。

剑云听完后神情有一丝落寞,他有些无奈地用手轻抚着秋月的脸庞,细声说道:

“秋月,我当然没有不开心啦,我...我应该要在现在感到非常的开心和激动才是,但我...我只是...我只是感觉空前的平静,是我快要到大限的原因吗,我的内心此刻犹如一潭平静的湖水,你的话语就像落在湖面上的一滴雨水,它掀起了一丝的涟漪,但是又很快融于湖水之中归于平静。即便如此,我仍然非常欣慰此刻能看着眼前的你,和你再说上一次话,我不知道缘由,但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应当如此。”剑云说完,向秋月挤出了一个很生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笑的很难看。

秋月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了两人身上发生的改变,她结合此刻辟邪的状况,后知后觉的她现在也明白了过来。

“先生,莫非...莫非此刻你们二人除了记忆之外的一切感受都因你互换了?”

秋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她实在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剑云听完也对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二人一起转身看向辟邪。

“咳...抱...抱歉秋月女士,我...我早劝过你不必如此的,此...此刻的剑云先生,严...严格上来说并不是本来的他自己,只怕...只怕你见此情形徒增烦恼...”

辟邪气若游丝,仍然很有礼貌地对二人解释道,听完几人的对话伊莲娜也明白了过来,她此刻正紧紧地握住辟邪的另一只手。

剑云听完以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床榻另一侧立场完全互换的两人,转身对秋月开口说道:

“原来这位先生平日心中是这般境界,我人生在世五十年间还未有过这样的体验,秋月,我现在真实的情况想必你也很清楚了,我想告诉你,不要有愧疚,也不要遗憾,我们能走到这里我已经非常满足,不敢奢求更多了。”

剑云努力表现出柔和的声音对秋月说着。

“可...可我真的好不甘心啊,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你...可你却要,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去工作的,怪我没有发现你身上的变化,要是能早点发现,要是能早点的话也不会...剑云是我,是我害了你啊呜呜呜呜呜呜。”

秋月的情绪接近崩溃,再次伏在剑云身上大哭起来,此刻的辟邪噗的一声凭空喷出一大口气,本该吐出什么的他此刻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接着他便浑身疯狂颤抖,穿在夹克内的白色T恤已完全被他的汗水所浸透,看的一旁的伊莲娜心都要碎了。

“你...你太傻了,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我此刻心中虽然已无法复现曾今的感受,但是曾今的我用名为爱之刻刀在我心里刻下了这样的文字,过去的我或许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对你说出口,可现在,曾今束缚我将它向你讲出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秋月,现在请容我为你吟诵这段深深铭刻于我内心深处的文字,请你从我身上起来,不要再给那位先生添麻烦了。”

剑云看到辟邪的状况以后,轻轻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秋月推开,柔声说道。

“自大学时代初会,便对你一见钟情,然我知你志存高远,向往自由,彼时的我资历尚浅,于你如燕雀之于鸿鹄,或许是因为自卑,自感配不上你,甘愿默默当你的知心朋友,即便内心百般不舍,却仍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和春长结婚时,我打从心底祝福,告诫自己,务必斩断万般念想,恪守本分,然而造化弄人,得知你二人因故分开,便如久旱甘霖,病木逢春,纵使我万般不愿,也难抑我心中情感,于我内心再度拨开涟漪,

但兄弟之妻不可欺,纵你是我心头所爱,春长也仍是我无二的手足挚友,我遂下定决心,割舍心中万般情思,苦守十载有余,

而天道竟如此无情,我本以为你我日后便缘止于此,岂料我突逢重病,回忆过去数十载,终不甘将心中情感埋没于此,遂抱必死心愿向你吐露心意,得知你想法竟与我一致,那是我人生之最开心的一日,于我而言,此后两年间的病情好转已经是上天的恩赐,而后的四年间也圆了我从前那遥不可及之梦,给了我一个真正照顾你,对你和诺诺好的机会,

你只想着我因此劳累,损伤了身体,你可曾想过,癌症这一顽疾,本就极难痊愈,病根从未消除,暗中潜伏,上天愿多给予我这四年光阴,已是极大的福分,你可知这六年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能够全心地为你付出陪同你度过这段时间,已圆了我长久以来的梦,或许结局早已注定,可我无怨无悔,我想不到此刻的我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剑云柔声细语语调平静地讲完了这一大段的内心独白,只是这语气淡漠通透,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而此刻旁边的辟邪,脸上的表情已经因痛苦而扭成了一团,他第一次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小声的呻吟声,本来被伊莲娜紧握着的左手也不自觉地反过来死死地捏住了伊莲娜的手,但他仍然没有开口抱怨,依旧表情柔和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伊莲娜此刻手中吃痛,可她努力无视着手上的疼痛,她抽出右手放在辟邪的手掌上方温柔地抚摸着,像一个哄小宝宝入睡的母亲,她尽力挤出微笑地盯着辟邪,一时间,房间里寂静的可怕,只是偶尔传来辟邪的呻吟。

听完剑云自白的秋月,两行泪从她下巴处滑落,滴在了床单上,良久,她尽量不呜咽着保持平稳地开口对剑云说道:

“傻瓜...你说的其实我早就都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就不能责怪我一下,骂我两句吗,兴许那样的话我的心里还会好受一些,可你总是这样,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默默承认着一切,你一开始难受痛苦的时候,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为什么不选择两个人一起面对呢,就是你每次这样子才让我更加的难受,更加的悔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不必如此的,把心里对我的埋怨告诉我好不好,骂骂我,或者打我两下,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

越说越崩溃已然泪崩的秋月拽着剑云的袖子瘫坐在地板上趴在了被子上。

剑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目前的情况,只能继续温柔地用手安抚着秋月的脑袋,说道:

“刚才便是我全部的真心话了,我此刻的内心无比安宁,平静到没有足够谎言滋生的空间,秋月,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一次都没有,我们到这里就好,我真的非常满足。”

“那...那你最后有什么还没完成的心愿吗?我把结婚申请书带来了,只要你签字就好,我以后就永远是你的妻子了,一直到我生命结束为止,我都不会再去找其他的人了。”

秋月此刻已经有些癫狂,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完成一些什么,来弥补她未竟的遗憾。

“不必啦,秋月,到底要用什么来衡量这份名为爱的情感呢,只靠这一张薄薄的纸吗,它真的承载的了那么多沉重的感情吗,有你现在的这份心意我就非常满足了,只要我们曾经发生的故事存在在你的心里,存在在你的记忆当中,那就是我存在过的证明了吧,

我的父母早已不在了,要说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能再多陪伴你一些时日呢,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乐观地生活下去,你还有诺诺,还有你的姐弟们,大姐平时待你那么好,你可不能让她白白疼你让她寒心,小舅子也是非常好的人,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存在,万万不可停滞于此不前啊。”

剑云说完用手捧起了秋月的脸庞,再次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如同七年前那样。

秋月此时已成了泪人,纵使她心中万般不舍,却也不得不尊重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最后的愿望,她强打起精神,捧着剑云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磨蹭着,然后起身凑近在他的嘴唇上留下深深一吻,剑云也温柔地回应着他,波澜不惊的湖面上,此时竟荡开了阵阵涟漪,良久,泪从剑云的下巴处滑落,分开的时候,男人不自觉间也泪眼婆娑。

“方才有一瞬,我似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五年前。谢谢你,陌生的先生。”

剑云转头向旁边眉目紧锁,双眼微睁的辟邪致谢,辟邪已无力出声,只是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作为回应,剑云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淡淡地对秋月开口道:

“刚才清醒过来以前,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你与这位先生似是定下了时间,三刻钟就快到了,不要再给那位先生添麻烦了。”

此时的秋月听到这句话哭的更加厉害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那个时刻也终将到来,她握着剑云双手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猛烈颤抖,她再转头看向此刻已极度虚弱萎靡如同风中残烛的辟邪,犹豫再三,似是做了极大割舍与思想斗争,嘴唇在她的紧咬之下已渗出了鲜血,片刻以后,她呜咽着一字一句开口:

“先生,请容我们最后道一个别。”

辟邪此刻完全没有力气抬头了,他强撑着点了点头,伊莲娜看到此刻的情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刚才起她就强撑着要告诉自己坚强,但是此刻她再也没有办法逞强了,她流着泪控制不住自己地半抱着托住了辟邪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此刻她心中百感交集,感情异常复杂,当下她只希望眼前的男人尽快从这莫大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抓紧时间吧秋月,不要再继续给这位先生添麻烦了,好心的先生,最后还未请教你的姓名。”

剑云已然察觉到最后时刻即将到来,他有些落寞地看向一旁的辟邪,开口问道。

“辟...辟邪。”

从剑云的角度只能看到辟邪的高马尾上下在微微晃动着。

“那么便永别了,辟邪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永远不要在那个世界与你碰面。”

“我爱你秋月,请好好地继续生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份一起,你,便是我存在过的证明,我走以后,请带我回故乡,与我的父母葬在一起,那么便再会了,我的爱人,如果非要再见的话,请容我自私地希望那天来的慢一些。”

剑云说完,左手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的辟邪再也无法抓住他的手,在两人双手脱离的一瞬间,生气在剑云脸色飞速流失,他用力抱住了眼前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在最后的时刻用自己的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心爱的那个她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啊......再度拥抱自己所爱之人的感觉真好,这便是...爱的滋味吧.......”

秋月此时已不敢张开双眼面对这一切,只能闭着眼抱紧眼前之人,在最后时刻,剑云尽力地将目光瞥向一旁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辟邪,用尽全力抬起了自己行将朽木的左手,对辟邪挥手致意。

“谢.......谢谢..............”

手臂就此垂落,没了动静,绝望的哭嚎声随即在病房中弥漫开来。

咕噜咕噜式分割线

不久以后,三人站在了医馆门口的院子里。

不知觉间,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伊莲娜再次环视四周审视这座白天没有细看的别院,才发现眼前的场景如梦如幻,水边夜灯初华,不远处更是竹影摇曳。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这世外桃源围墙外不远处正在飞驰的城际列车,再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竟有流星划过,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须臾地处高山之巅的原因,在这里,流星格外的常见。回想起今天经历的种种变故,就如同梦境一般不真实,伊莲娜不自觉间陷入了恍惚。

(医馆的夜景,这张有竹林远处还有流星我非常喜欢,流星是须臾的特色,以后还能经常看到。)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万幸,辟邪你今次真是帮了大忙,想不到此番还能看到你不同寻常的一面。”

唐大夫柔和谦逊地对辟邪感叹道。

“休要再调侃我,三让,你深知那不是我。”

辟邪瞥了一眼唐大夫,冷言以对。

“这里真的好美...哇辟邪先生你真的不要紧了吧!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还好你回复如常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伊莲娜才突然回过神来,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睁大眼睛关心地对辟邪说道。

“无妨,你最好忘了方才的一切,李。”

辟邪变回了往常的样子,淡淡对伊莲娜说道。

“你何时才能变得坦率一点,方才最后那一刻,其实你内心有所触动吧,辟邪。”

唐大夫像是看破了什么似的对辟邪说道。

“三让,你若是不改掉感同身受这个毛病,迟早会吃大亏,你也一样,李。”

辟邪面无表情语调平静地开始教训起两人。

“哎呀辟邪先生,虽然性格是剑云先生的,但说到底说出那些话的还是你自己吧。”

伊莲娜此时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透,似乎如释重负的她调皮地对辟邪说道,在冷静下来以后秋月女士郑重对三人表示了感谢,并坚持要支付双倍的酬劳,辟邪倒是没反对,虽然最后对于她什么都没能改变,但是确实有看不见的变化在暗中发生了,伊莲娜大致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

“都叫你忘了方才的事,你先前答应过的,莫非要出尔反尔?”

辟邪盯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

“辟邪,你我好久未聚了,如今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不如今日由我做东,去附近的仙乐楼吃晚餐如何,那家新推出的秋日特饮和应季特色菜据说非常不错,李小姐也一同前来吧。”

刚才已经和医馆的其他人员交接完工作的唐大夫,开口向二人邀约道。

“那我便不客气了,三让。”

辟邪这次倒是没有任何推辞地爽快答应下来。

“不然邀请塔塔姐也一起来你觉得怎么样,另外出尔反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诶你们两位倒是等等我呀!”

在伊莲娜的呼喊声中,三人离开了唐氏医馆,向不远处的仙乐楼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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