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痴愚之神

作者:波波莱 更新时间:2023/6/10 7:02:31 字数:3623

两小时前——

‘这是那个男人最后一篇日志了吗?’普图接过樱莺递来的照片,相比与前面十几张照片上扭曲的文字与不贯通的段落,这最后一张照片很明显男人还是存在理智的。

‘席琳?妻子?’普图抚摸着下巴‘为什么前面的日志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位存在,就好像突然出现一样’

‘最后一段话,少主’樱莺提醒道‘帝城长煌街九十二号宅邸’

‘他让我们交给里面的女子,但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后,那座屋子就被封起来了’

‘那女人什么时候出的事?’普图突然发问,在他脑海中两条平行的时间线慢慢交织在一起。

‘大约是三个月以前的事?’樱莺瞬间瞳孔猛缩,一个猜测或是真相在心中浮现‘跟男人刚失联的时间一模一样’

‘我们应该也不是第一个猜测到这种结果的’普图看了看房间内庞大的帝城地图‘估计所有答案都藏在那幢房子里了,想必今晚那里会很热闹’

‘那我们要去吗?’樱莺眼中露出杀气。

‘不用’普图摆了摆手‘我们最近尽量避免冲突,再说了,想要知道真相不是只有一条途径’

‘那个男人在哪里?’

‘圣玛精神疗养院’樱莺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等一下’普图叫住了樱莺‘把普森一起叫上,想必神经病和神经病才有话聊’

——

‘陛下’一名女仆单膝跪地,双手托举着一件录音器‘依你所言,罗纳克家族真的对男人动手了’

‘问出来了吗?’莉雅慵懒的坐在高高的君位之上,火炬燃烧出单薄光线显然无法照亮偌大的殿堂,阴影之中血红的眸子盯着录音器内的磁带‘孤的人可是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问出来呢’

‘属下不敢偷听’女仆不禁流下冷汗,自从格罗消失了之后,自己这位陛下越来越阴睛难测了。

‘那就打开听听,让孤看看所有家族中最聪明的孩子有没有办法问出什么来’

‘是’

‘啧,我可是要去帝城酒池和美丽的少女制造美好的相遇的’普森不禁皱着眉抱怨,同时有些不爽的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樱莺‘而且,哪有这样找人的…’

十分钟前,刚换好衣服的普森在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了五分钟后说‘我果然还是适合当个偶像,光我这副忧郁帅气的脸厐,啧啧…’

普森走到门前,准备打开刚才锁住的门,突然,他眉眼凝重的看着门把,危赫然出现在他脑门。

门把沿着转动方向逆向转动,门板发出嘎吱声,门把带着木头渐渐形成旋涡状,足以想像外面的人有多大的力量。

门锁被扯下,连着半扇门被扔在了地上,樱莺推开剩下的半扇门,在普森震惊恐惧的目光中冷冷的开口‘少主有事找你’

……

‘我那时候差一点尿了,你知道吗’普森一步三回头的向樱莺抱怨‘你会敲门吗?母猩猩’

樱莺眼中闪过彻骨的寒意,普森只觉得血液冷却了下来,他抽畜着脸部肌肉将头转了回来耷拉了下来。

‘你不是纯爰吗?’普图突然发问‘虽然你确实有一张渣男的脸,但你不是早就…那个了吗?’

‘对啊,我有这一张脸为什么不用’普森扬起了头颅,得意的说‘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拒绝男生足够用心的浪漫,哪怕她和你并不认识,她们会觉得自己真有魅力,特别还是一个帅哥’

‘用心,你那时候多用点心就好了,也不至于什么都留不下来’普图挖苦,最终几人在一间白色的病房前停了下来,普图看着房号,沉声道‘到了’

圣玛精神疗养院是帝国或是整个世界上闻名遐迩的神经冶疗机构,以优美的环境和难以理解却十分有效的冶疗手段闻名,创立这所疗养院的贝利公爵曾经有饱受神经方面疾病的困扰,但据传闻贝利公爵曾在医法圣会的医教神甫索林汉尼克的帮助下解读了医法圣典中关于精神方面的篇章,冶好了折磨自己许久的病症,而疗养院地下还存放着那副篇章复制品的残本。

疗养院的门卫永远是一位坐着肥胖的男人,他穿着深蓝色的毛衣,戴着蓝白色的军帽,从疗养院创立的时候他就在了,如今百年的风雨他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坐位。

‘来干嘛的?’男人努力睁开眼睛,可惜依旧只能张开一条缝隙。

‘看家人的,先生’普图将伪造的探望证明递给了他。

‘来这里的人竟然会有人来看’男人喘着粗气笑了起来,将证明还给了普图‘病房406,早点出来’

——

普图拉开了房门,素白色的单间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一名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墙边,用吃饭的刀叉在墙上刻着什么,其认真的样子仿佛是一名雕刻家,但不断颤抖的身体,与因恐惧扭曲的脸庞和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是证明了正是普图要找的那位从现存神明活动之下幸存的男人。

男人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几人,或者是他根本没发现,他像是一名发疯的艺术家,废寝忘食都要完成自己的作品。

‘嗨,伙计在刻什么呢’普森十分自然的坐到男人的身边。

樱莺被吓了一跳,刚想上前阻止。

普图伸手拦住了她,他目光深沉的看着普森与男人还有那被男人用床单刻意遮起的墙面‘别动,我说过了神经病和神经病才有话聊’

普森见男人没有理自己,开始夸夸其谈了起来。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你知道自己是个神经病吗?那是什么感觉,是看的世界和我们不同吗?还是有什么东西和我们认知不同,哎,我真的很想知道,跟我说一下呗,这样我就可以伪装成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你应该知道,那些小女生最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普森的话如同江水不绝一般,不断播放在录音器内,莉雅听得一脸黑线,这个男的是真话唠啊。

‘还有,你在刻什么东西啊?’普森伸手想去扯床单,男人眼珠几乎突了出来,手中的餐刀向普森伸出的手掌刺下。

普森反手握住了刀锋,鲜血并未从掌中流下,樱莺瞬身一脚将男人踢飞,男人撞到了病床,肋骨折了几根,但男人没有嚎叫,他似乎失去了疼痛的感觉,他慢慢的用手将自己向墙边拖行。

普森松开手掌,餐刀掉在了地上,那锐利的锋刃此刻变的圆滑无比,拿来切水果估计都费事。

‘从神明手里的活下来的幸存者是不是在杀人这一方面都有什么僻好’普森语气逐渐变冷,手逐渐拉上床单‘让我看看你究竟在藏什么东西!’

男人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此刻普图发现在宽大的病号服下是宛若干尸的身体,脊椎清晰的浮现在背后,皮肤紧缩暗沉,连牙齿都在樱莺刚才的踹击中松动脱落。

床单被猛然扯下,一座拥有许多参天石柱的城市出现在墙面,其细节连最资深的雕刻师都会为之惊叹。

石柱上是晦涩的象形字,但字体端正同时连绵不绝,从其中的矛,剑的形状可以看出应该是在记录一场战争,而城巿下方无数章鱼触手包裹在四周,扭动着粗壮的身体,仿佛火焰,而石柱之上是浪涛汹涌的大海成为了天空,石柱没入漆黑的海中,那个男人用自己的鲜血绘制了大海,经过氧化成为了黑色,但浓浓的血腥味欺骗不了血族。

男人突然在他们身后剧烈的抽畜起来,面部的扭曲渐渐像病毒扩散全身,男人将叉子插入双目,浓稠的黑血从中流出,带着腐烂的气息,全身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脊椎在扭动中断裂,断裂的肋骨刺进肺部,心脏与其它的器官,男人最终扭成了麻花后停止了呼吸。

自杀在一瞬间发生,三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樱莺将普图护在身后,男人这根本不是自杀,没有人能将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他是被其它的力量扭成麻花的!

普图从袖口夹缝中取出那把幽蓝色的刺刀,望着四周涂的雪白的墙壁,杀人的存在可能在仼何地方。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奇怪的是没有一个护工路过,门外的长廊寂静无声,只剩男人死状怪异的身体在空气中腐烂。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普森打破了沉默‘我去给他烧一点纸钱或是符箓有没有用’

‘应该没用’普图接话‘那是人类才掌握的玩意,不过你可以试试第一种’

‘确定有用?’

‘按人类的习俗来说,纸钱是地狱里的货币,你有带吗?’

‘嘶~对不住了兄弟,我以后一定给你烧那种大面额的’普森对着男人大喊。

‘够了’樱莺忍无可忍

……

‘这是个活宝吗?’莉雅哭笑不得,原本紧张的气氛被这俩人有些荒唐但却用着很认真的语气的对话打破。

‘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莉雅有些失望。

‘并不是,陛下’女仆拿着一份尸检报告‘根据报告,男人的脑部萎缩成了只有正常大小的十分之一,而且很多器官在男人获救前就停止了运作,就是说,男人早就死了,体内的腐败时间远超一个月’

‘提线木偶’莉雅用手撑着自己的侧脸‘有趣,看起来还有一段,继续听下去吧’

——

普森注意到那男人的口袋里,露出了发黄的一角,像是一张纸片,普森慢慢挪动,在抽出纸团后,迅速躲回了樱莺的身后,此刻,这位暴力的母猩猩背后竟给了他该死的安全感。

‘你去拿什么了?’普图问。

‘一个皱巴巴的纸张,看起来像是揉起来扔掉的’普森渐渐摊开‘很多时候,人们未加掩饰的想法就在圾垃桶里第一张废稿上’

纸张摊开,上面只有三句话,但二人几乎身躯一震,普森不受控制的念了出来,被病床下闪着绿光的**全部录下。

‘可憎之物在深渊之中等待着梦境’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

‘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

不同时间线上,身份与立场不同的莉雅和普图却同时说出相同的话

‘盲目痴愚之神,克苏鲁’

——

录音在这里就断了,后面为什么普森与普图会去帝城酒池的原因就不得而之了。

‘果然是它!’莉雅突然大笑,笑声带着怨恨,那位七席之中享有生命与重生之美名的慈父,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血族,这位残诈恶徒是想将整个帝国沐浴在鲜血与火焰编织的噩梦之中。

‘孤说过了’莉雅猛然捏碎石质的扶手‘无论是哪一位,孤都会把他的头颅砸在他的神位上’

‘孤的脚下,是孤最伟大的杰作,血烬帝国’

‘亘古不息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这将是一场存亡之战,是血族拼尽一切只为看到第二天朝阳的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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