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有什么事找我’维嘉喝着冰镇果汁,照例依旧是灵荧请的。
今晚搅着冰球的变成了灵荧,她心里空落落的,这感觉又让她心神不宁。
‘你的时间很不值钱吗?’维嘉笑问。
‘神明…能…如何…’
‘怎么了今天,说句话都说不清楚’维嘉收起了笑容,将吸管丢回了杯子里‘你刚才是提到了神明吗?’
‘是,其实是因为我曾经一位朋友消失了,因为神明’
‘听起来真是遗憾,如果是因为神明的话那么就很难见得到他了,能问一下你那位朋友因为什么原因么?’
维嘉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即使在灯红酒绿的夜场都清晰可见。
‘不清楚,他就是突然间消失了’灵荧皱眉,冰球似乎以经融化了,但淡黄的酒液里依然能感受到冰块的阻力。
‘是啊,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跟水里的冰块一样你能感觉到他,但别人看你却是在搅一杯透明的水’维嘉缓缓的喝了一口果汁‘这就是神明的能力,消失的人除了留在脑中的记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记得的人找不到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但平常神不会如此,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毕竟是改变了过去的事’
‘那他们必须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谁懂呢,魔女一族拥有预言的能力但是我们从小就被灌彻绝对不能预言神明’维嘉将脸凑近,声音低沉‘因为如果暴露那七位中某一位的小秘密,得来的绝不是财富而是…悲剧,但想来你们血族也并不会畏惧,毕竟你们连神明都不信仰呢我很确定如果你老妈知道能用谁的命换来能杀死神明的机会,那么她一定不会犹豫’
‘怎么…可能!’灵荧身体猛然一颤。
‘……’
维嘉笑了起来,拍了拍灵荧的肩膀 ‘当然不包括你啊,公主殿下’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的话,帝城图书馆应该有关于历史的典藉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看看过去发生了什么’
——
叛乱的谣言不知什么时候传遍了帝城,每一处街道都有人在谈论联军因有人背叛而惨败的消息。
‘陛下,这不是谣言’军务部部长泰伯神色凝重地说道‘叛徒是黄泉九号镇度使班克.托尔斯泰.汗金,穆汗镇度使经审判庭确认以经死亡,而瑟夫镇度使生死不明现场只有他的黑剑,剑身残破不堪,基本上以经丧失了生还的可能’
君位上的莉雅没有讲话,仅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文化部的官员以经在阻止这个消息传播下去了,审判庭也开始调查所有黄泉将军和其所所属部下,他们暂时丧失了一切兵权,但他们的士兵似乎十分不满’泰伯无奈的叹了口气‘陛下,如此行动等于把军队锁在了自己的地区无法进行行动,而那个叛徒的军队以经兵弋所指帝城,不用三日将会兵临城下’
大殿上一片寂静,他们都知道那支军队的规模,是帝城守军的数十倍,而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甚至攻击了人类的边界,屠光了人类数个军事基地与城巿,而人类却将火发到血烬帝国的头上,边界硝烟又起。
‘陛下,老臣请求陛下暂缓对黄泉的一切调查同时与人类和谈’泰伯沉重的跪下,与之一同下跪的还有数百名联名上泰的同僚。
‘孤…不同意’莉雅起身离开,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大臣。
‘帝国危以啊!!!’泰伯老泪纵横,倒在众人中间。
‘泰伯老师,陛下想必自有其用意’在众多安慰与衰叹之声中,佩洛夫的声音显得与众不同。
‘小佩,你可知道帝城对于帝国的重要性,失去了帝城帝国也就不复存在了’泰伯悲咽。
‘知道,老师’佩洛夫低下了头‘但帝国不止有帝城,如果陛下只为了保卫帝城的话,那么帝国只用建一个堡垒就好了然后把墙垒的跟天一样高就好了,但在帝城的外面还生活着亿万平民,那些土地都是祖先浴血奋战而来,如果放弃了帝城外的土地与平民,一座孤城就算把墙垒的跟天一样高又有什么用’
声音平静如溪流,但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中显得那么震耳欲聋。
‘老师你总是说我死脑筋,可有些事不死脑筋不行啊’佩洛夫掏出一叠纸巾交到了泰伯的手上‘老师的心情我理解,但先请老师擦一擦脸,历史中血族曾无数次站在悬崖的边上而现在我们和祖先一样站在了此地’
‘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泰伯从地上爬起,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并不是懦弱之徒,他也早就做好了为帝国献身的准备,但他害怕自己的牺牲并不能为帝国换来一个未来,帝城的失守对于帝国将是致命的打击。
泰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见周围的人似乎不愿意离开这里‘走吧,都走开干自己的事去’
面子上他也挂不住,作为老师教育了大半辈子,竟然被自己曾经那不起眼的学生教育了。
人群渐渐的散开,佩洛夫在说了一句保重后也转身离开了,消失于人来人往中。
泰伯这才感觉到了手中那叠被揉成一团的纸巾,他迅速抽出了一张纸擦干净了自己的脸,将剩下的纸巾塞到了口袋里,但回去的方向并不是家里而是军务部。
‘把所有的火炮和装甲清点一遍!’军务部大楼回响着泰伯粗声的吼叫‘如果那些异端敢渎职帝城一寸的土地,就让他们用鲜血清洗干净那里!!’
帝国书苑——
灵荧觉得今天真是事事不顺,连想看个书图书馆都关门了。
‘你们平常这么早关门?’灵荧不禁疑问。
‘平常是没有这么早’管理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可今天书苑确实有点急事’
‘什么急事,我都不清楚?’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
‘普图先生!’管理员立刻拘谨了起来‘我们需要重新转移书苑内所有的藏书’
‘哦’普图反应很平常‘也不差这一天’
普图为灵荧侧身‘公主殿下,请吧’
管理员脸色惨白,一秒钟内想好了自己所有的下场。
‘为什么你可以?’灵荧问。
‘这家图书馆是我父亲送我的’普图抬头看向面前的这幢建筑‘我也没有怎么管,但它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最大的了,跟周夏那里一句老话一样,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什么意思?’
‘就是该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发生,无论你是否在意’
‘听起来不像这样’
‘一万个人有一万种不一样的看法,这只是小民的拙见自然比不上公主殿下那瀚海般的学识’
灵荧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不是一个乐师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感受到过音乐’
‘没有么?我一直认为自己在音乐这方面还算有些造诣’普图手指轻轻摆动,口中啍着曲调来源是人类中一名很有名的音乐家,那名音乐家的曲调总是将轻松,愉快作为主基调,但是他本人又在三十四岁的时候因抑郁自杀,这首《湖畔春夜》是他的绝响。
曲调一直奏响到空无一人的大厅,大厅中堆着许多箱子,箱子内堆满了书籍,搬运的工人在他们到来时提前离开了这里。
‘唱完了吗?’灵荧没有转身,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句。
普图轻轻的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乐师,背包里装着不是乐器而是能够杀人的武器’灵荧走进书架之中,大厅中只剩下静静站在原处的普图。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绝对不是一个乐师,哪有乐师拿起刺刀演奏的,而且你很会装,是一种半真半假的伪装,你并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却将目的藏在心里,其实有多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吧,那场海渊的时候是你把那些怪物逼到那处井中的,就是为了把我们逼入绝境,你到底图啥?’
沉默…
‘但我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你或者并不害怕你,想来昨们现在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
‘只是一个比较特立独行的乐师而已’普图推开了大门,窗外的万家灯火照在普图平静的脸上,背影坚强却落寞。
‘我们只是曾经都因为他们失去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