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员和警犬陆续撤离之后,原本不安的孩童终于能像往常一样在操场上嬉戏。
粉色的小皮球从一位女孩手中滚落,正好滚到焰的脚下,她弯下腰捡起皮球,递向有些面带警惕的女孩。
然而女孩并没有马上接过皮球,细嫩的小手微微探出又缩了回来,稚嫩的声音有些紧张的开口道:“姐姐,你是谁啊?”
“别怕,姐姐不是坏人。”焰蹲下身子让自己与女孩视线平齐,按着林沂的嘱咐用温和而委婉的声音来打消女孩的顾虑,“姐姐是警察哦,专门抓坏人的。”
“我不信,警察都是像那邋遢大叔一样,姐姐不像。”看着女孩指着远处站在林沂一旁观望的刘平安,焰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见轻易说服不了女孩便举起球在她面前晃了晃,“也有姐姐这样漂亮的警察啦,姐姐陪你玩球好嘛?”
说着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粒彩色包装的软糖,打开其中一颗一口吞下,眼角的余光瞥见女孩那双发光的眸子,知道此计可行,便继续诱导着,“想吃吗?”
看着焰伸到面前的手掌里几颗包装鲜艳的糖果,女孩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那和姐姐玩球,姐姐就奖励你。”看着上钩了的女孩,焰主动打开了其中一颗的包装,塞进女孩的小嘴里,“好吃吗?”
看着女孩高兴点头的品味着糖果的酸甜,焰拍了拍球,轻轻地将球传给女孩并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敏贞。”看着接过球的女孩终于开口,焰总算松了口气,不过这孩子和刚才修女的名字总让她联想到K国电视剧,一点也没有本土的气息。
“那敏贞喜欢这里吗...”
远处的林沂三人看着一边玩着传球一边进入问答的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刘平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林沂闲谈。
面对刘平安三句不离家常,半饷不闻案情的唠叨,林沂寻思着他那三位手下是不是因为不忍他的啰嗦才到处找事干的,不然谁不乐意安逸清闲呢。
就在一旁一向沉静内敛的镜都开始微微皱眉的时候,焰带着胜利的笑容朝他们走来,刘平安那滔滔不绝的嘴总算是安分下来,转头询问道:“套出什么来了?”
“我渴了,我想喝可乐。”焰双手环胸,扬起下巴卖着关子。
“哼。”然而镜的轻咳,让她立马收敛了神色,嘟哝了几句便娓娓道来。
“我原本打算按着林沂的嘱咐旁敲侧击的询问她这里的情况,然后再慢慢切入昨晚的案件。”焰咽下了嘴巴里的糖果接着道,“结果前面她光是夸这夸那,说教母对她们的关怀有多么好,修女对她们的照顾有多么无微不至,跟搞传销似的。”
“别说这有的没的,重点呢?”林沂打断了她的抱怨,他现在只想知道有用的线索。
“是啊,你能别卖关子了不。我的小姑奶奶。”刘平安也附和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面对他两咄咄逼人的视线,焰赶忙跳过一大堆铺垫,“后来我问她昨晚有没有见到什么陌生人,或者听到什么动静,结果她说昨晚她们睡得很早,什么也没听到,一早起来就看到一群警察闯进来搜查了。”
“这就是你的收获?”
“你的零食没有了。”
看着林沂三人脸上的阴霾,焰赶忙继续说道:“唉,你们听我说完啊,重点是'昨晚睡得很早',她说是教母不定期举行的洗礼活动,除了被选中的孩子参与之外,修女都会让其余人提早休息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洗礼的进行。”
“洗礼活动。”
“被选中的孩子。”林沂和刘平安眼神相汇,原本没有头绪的案情,此刻又有了一丝曙光。
“你有没有问她洗礼活动到底是做什么的?”林沂思索了片刻便追问道。
“她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是选拔信仰虔诚优秀的信徒。”焰歪着脑袋思索道,“她还一脸羡慕的说,昨晚比她大几岁的姐姐就被选中参加洗礼。”
“那她现在人呢!”林沂和刘平安异口同声的打断了焰的讲述,看着有些激动的两人让焰紧张的一时语塞,镜赶忙将两人拉开,示意焰继续说。
焰伸手指了指天,在几人的狐疑下,无奈的说道:“到另一个美丽的世界去了,她原话就是这么说的,你们别问我。”
林沂和刘平安听完焰的陈述,相视一笑,“刘哥,这不又有线索可查了。”
刘平安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王队的号码,“老王啊,再派几人来一下,顺便封锁一下四周别让人进出,你问为什么,现在没空讲那么多,快点。”
挂掉电话,刘平安拍了拍身旁林沂的肩,目光在这红白色的建筑间游走,“老弟啊,你的运气是不是特别好啊,一来这就让我摸着狐狸尾巴了。”
林沂耸了耸肩,并未搭理。默默注视着那群在操场上奔跑嬉闹的天真孩童,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培育孤儿的慈善机构,完全是为了一己私欲圈养食粮的人工牧场,那些天真无邪的纯洁灵魂只不过是那教母为了培养古曼陀树所准备的养分,愤怒的情绪逐渐在心中翻涌,“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冰冷刺骨的话语让一旁的刘平安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缩回搭在他肩上的手。
几分钟后,王力带着几名刑警牵着警犬再次迈进福利院的大门,在一双双警惕不安的目光下朝着刘平安走去。
直到刘平安在他耳边细声述说着理由后,王力双眼放光,对着林沂等人比了个大拇指便开始指挥手下分头行动,他自己便带着刘平安四人朝着福利院负责人办公室走去,不顾一路上前赴后继修女的询问阻拦,一行五人直接堵在了位于福利院主楼三层的院长办公室门口。
在外头喧闹下,那办公室厚实的红木大门徐徐敞开,一位三十来岁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子缓缓迈出门来,眼神凌厉地打量着门口的几人后,朝着后面追上来的修女推了推手示意她们回去,语气不耐烦的开口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