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老刑警的王力等人，面对对方这不友善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
也没过多酝酿言辞，刘平安直接开门见山的向她索要了福利院孩子的名单。然而对方却没有一丝犹豫惊慌，转身就开始在抽屉里翻找了起来。
在林沂等人的狐疑中，将一本红白相间的福利院名册递给了王力，脸上还扬起戏谑的微笑。
“报告。”一位警员匆匆的赶来，跑到王力耳边低语了几句，清点着名册的王力听着警员的报告，神色越发的凝重。
“怎么了，老王？”刘平安看出他的不对劲，凑到跟前询问道。
“人数不多不少，整整三十人，跟刚才下去数的人数一样。”王力将名册塞给刘平安，转身走向坐在办公桌后若无其事修剪着指甲的院长，他瞥见桌上名牌上栾林芳三个大字，便敲了敲桌子，待对方停下手上的动作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后，他便质问道：“您这不会是拿假名册来糊弄我们吧？栾林芳院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有完没完？”栾林芳面对王力的质疑表现得十分淡定，推了推眼镜反而质问道：“查完了就请你们离开，别影响我们福利院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也是工作啊，你这名册上的人数跟我所打听到的人数可不一样啊。”清点完人数的刘平安将名册朝桌子上一丢，直接跨步上前，双手撑着桌面，盯着一脸淡定的栾林芳道，“您觉得我相信孩子多一点，还是您多一点?”
“你什么意思？”栾林芳眉头微皱，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我的意思是，那就失礼了。”在刘平安的眼神示意下，一旁的林沂等人不顾栾林芳的出声阻拦，便开始在院长室里翻找了起来。
“你们，你们知道这里是谁开的么？竟然如此放肆。”被王力盯着，只能任凭几人翻箱倒柜的栾林芳愠怒道，然而只换得老油条王力无赖般的微笑。
“好，好，好，你们等着。”栾林芳掏出手机，站起身走到身后的窗边打起了电话。
盯着她的王力发现她通话时变得恭顺的语气，不由得竖起耳朵偷听起来，也许是因为众人翻找的声音太大，半天也只听清了“理事长”三个字。
等到栾林芳挂掉电话，看着还在翻箱倒柜的众人，轻哼一声又趾高气昂的坐回位子，开始若无其事的继续折腾着她的指甲。
就在王力收回视线，打算加入众人帮忙翻找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那是李局长的电话，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里升起，犹豫着是否接听的时候，栾林芳阴阳怪气的讥讽道：“哟，怎么，工作时候连电话都不敢接啊？你可真敬业啊。”
面对她挑衅般的话语，王力心一横，掏出电话靠近耳边，他还不真不信这圣恩集团有这般能耐请得动局长出面。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电话里李局劈头盖脸的呵斥直接让他变成了犯错的孩童，支支吾吾的对着电话那头认着错，直到从对方命令他带着全员归队后，才挂断了电话。
王力环视了一圈停下搜查的动作无所收获的众人，朝着刘平安递了个眼神，在他会意后只得无奈的吐出“归队”两字。
“呵呵，不好意思啊栾院长，我们这也是公事公办，多有冒犯请多包含。”王力虽然心有不甘，但命令就是命令，况且也没搜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哼，那你们还不走？”栾林芳双手环胸毫无情面的下着逐客令。
王力带着众人离开了主楼，在一众修女的警惕目光下往大门口走去，刘平安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上面给压力了？”
“嗯，李局说了‘你们别成天揪着人家模范企业不放，赶紧给我回来’。”王力拍了拍刘平安的肩，叹气道，“谁让她们的理事长还是圣恩化妆品的忻州代理呢。”
“一个面上卖化妆品的跨国公司怎么有这能耐？”刘平安狐疑道。
“你天天拿钱支持公益试试？慈善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我们几番搜查也没抓到她们的尾巴。”王力的话语传到众人耳中，不禁让林沂对圣恩教会的理事长更加怀疑和在意。
刘平安注意到身后沉默不语缓缓踱步的林沂，便放慢脚步靠了过去，宛如自嘲般的喃喃道：“唉，所以我说这案子难查啊，林沂老弟。要不我们再从孩子那方向入手？”
林沂闻言摇摇头，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刘哥，你刚才不该跟那栾院长提及孩子的，你看，修女们现在的看护更严了。”
刘平安顺着林沂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护孩童的修女人数由刚才的一人变成三人，她们目光中的警惕一览无遗。
“唉，就连个碎纸机都没发现，她们怎么处理干净的，难道她们本来就没有把人列入名单？”望着近在咫尺的铁门，刘平安拍了拍林沂的肩安慰道，“不过也别灰心，她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碎纸机吗？”刘平安下意识的话语似乎点醒了林沂，他拉过一旁的两女，在她两的耳朵边轻声交待着什么后，在刘平安的注视下两女便如鬼魅般闪身，朝着福利院里探去。
“死马当活马医咯，希望昨晚的垃圾还没丢。”林沂拉着还朝里望的刘平安跟上警员们的步伐撤出了福利院，“走吧刘哥，别担心了，一般人看不见她俩的。”
“要真是一般人就好咯。”刘平安也只能抱着期望随着众人返回。
“你能不能让我会会那圣恩集团的理事长，刘哥。”坐进车里，林沂便向刘平安诉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既然明面上搜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那不如单刀直入，亲自去会一会那圣恩教会的教母，手上染指那么多人命的人身上的“怨”之浓郁必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别提了，我都成他们公司保安的黑名单了，你不晓得我之前为了调查他们没少往她公司钻，人影都没见到。”刘平安打开了车内空调，想靠着这舒爽的冷气来缓一缓心中的憋屈，“还是期待你的两位鬼姬有所发现来的靠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