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南北的西干渠两旁错落着不少环境舒适的小酒吧,每到晚上不乏喜欢安静舒适的人们前来放松。
然而此刻却是鲜有人往的上午,一道高挑挺拔的魁梧身躯却独自徘徊在这碧绿的河岸旁,他那双深邃如鹰的眼眸掠过一间间酒吧的招牌,最后落在了一间略显老旧的店面之上。
里辛格缓缓推开略显老式的原木酒吧拉门便迈步进内,一股浓烈的酒气伴着有些昏暗的灯光迎面扑来,不禁让他皱了皱眉。
“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白天不营业。”还未等里辛格有所动作,一道慵懒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疲惫从里头传来。
里辛格随即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曼妙的白发女子正抱着一箱啤酒从吧台后侧的门内走了出来。
“哼,原来是你啊,进来随便坐吧。”抱着啤酒的女子见来客对自己的话音并未有任何反应,她便将怀中的啤酒往吧台上一放,随即不解的朝着门口望去,映入眼帘的冷峻外貌让她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随着挡住视线的啤酒离去,里辛格的眼中清晰的倒映着那女子美艳脱俗的面庞,他的视线打量了一番那不过三十出头的容颜后,便顺她那慵懒的披散在香肩上的银白色秀发往下看去,一身黑色紧身背心下包裹着的饱满丰腴勾勒着出一道白皙的沟壑,那依然挺拔的势头竟分毫不见岁月流逝的痕迹。
“看到你还是老样子,我就放心了,朱迪塔修女。”里辛格将自己的目光从对方那婀娜风韵的身段上收了回来,随即走到吧台旁倚着墙边微笑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用那个称呼叫我。”朱迪塔闻言宛如被激怒的狮子般两手重重的砸在了吧台上,那双美艳的双眸圆睁着瞪向里辛格。
里辛格对她这般态度也是见怪不怪,他随即朝着正在气头上的朱迪塔按了按手,待得对方冷静下来后,他轻咳一声严肃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我需要你的帮助,朱迪塔。”
“哼,不然呢?难道你是来找我温存的吗?”朱迪塔见里辛格直接开门见山道出来意,也不再与他争吵,她伸手扶额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如果我拒绝呢?”
里辛格闻言并未有太多的意外,但他仍旧心存侥幸般朝着对方望去,然而从朱迪塔那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眸中他确定了对方坚定的立场。
“那好吧,就当我没提起过,单纯来看看你。”里辛格宛如放弃般朝朱迪塔释然一笑,随即伸手敲了敲桌子继续道:“给我来一杯特调吧,好久没有尝尝你的手艺了,我想想有多久了...”
“三十六年零十个月。”朱迪塔轻叹一声出言打断了里辛格的回忆,她随即俯身上前一脸凝重的盯着里辛格那双深邃的眼眸质问道:“你真的不要命了?与摩洛克交手后的伤还未痊愈吧?现在又要去对付马尔巴士?你疯了吗?”
里辛格宛如逃避一般将头微微低下,因为就如朱迪塔所说的一样,他现在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之前仅仅和对方打个照面都有些勉强,自己这般送死的行为确实如疯了无异,但他所背负的一切让他无路可退,此刻他只能用沉默来回应对方的质问。
朱迪塔见里辛格竟不发一语,便激动的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拽,迫使他的面庞朝向自己后继续高声追问道:“里辛格,你不是说要杀光所有的恶魔吗?你不是说要给她们报仇吗?你死了还怎么履行承诺?你说啊!”
“正因为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啊!”朱迪塔的话语仿佛触动了里辛格心里最悲痛的秘密,他近乎嘶吼着回应着对方的质问,原本俊朗的五官也因为激动而扭曲在一起。
“正因为我知道,我不得不去...”里辛格一把挣脱开对方揪着自己的手,愤怒的握紧拳头砸向吧台。
沉重的声响随之回荡在这空荡的小酒吧内,原本激动的二人不发一语的凝视着对方,待得朱迪塔率先缴械般合上眼眸后,里辛格才收敛了几分缓缓道:“对不起,你就当我没来过吧,能再次见到你真高兴,朱迪塔修女。”
“等一下!”就当里辛格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打算转身离去时,朱迪塔赶忙拍桌阻拦道:“唉,败给你了,你站着等我一下,别跑。”
朱迪塔说完便迅速的朝着里屋走去,半饷之后她拎着一个形似装大提琴的黑色皮箱走了出来。
“你就拿捏着我看不得你死是吧。”朱迪塔一边说着一边将黑色皮箱放到里辛格面前的吧台上,“唉,拿去吧,打不过也至少能保命。”
“这是...”里辛格随即上前将那皮箱打开,只见一把通体银白的细剑静静地躺在里头。
他看着那和剑刃浑然一体的十字架般的剑柄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本伸出的手停滞在了半空,犹豫的朝着正叉着腰盯着他的朱迪塔问道:“你要把圣器借我?”
“哼,为了不让你死,只能借你咯,使用方法你还记得吧。”朱迪塔感受到里辛格有些激动的目光,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装着细剑的皮箱朝着他推了再次叮嘱道:“记住,我要你亲自还回来!是亲自!”
里辛格原本阴郁笼罩的脸庞上顿时明朗了几分,他那停滞在半空的手便朝箱内探去,轻柔的拂过那闪着寒芒的剑刃后,他缓缓将黑皮箱合上。
“谢谢你,朱迪塔,我去去就回,记得我的特调。”里辛格朝着朱迪塔微微一笑,随即熟练的将那黑皮箱背在肩上就欲告辞离去。
“哼,我的酒可是很贵的哦。”朱迪塔看着那背起黑皮箱的高挑身影微微出神,几十年前的记忆顿时随着里辛格那离去的背影涌现在她的脑海里,直到对方推门而出,她方才回过神来高声喊道:“拿恶魔的魂魄来付酒钱!”
而朝着远方踏步而去的里辛格闻言伸手朝着脑后比了个怪异的手势后便化作一道残影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