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野里依旧是无边的黑暗,仅仅存在着几声冰冷的机器,一个早有预感的生命驰去了。
“喂?”
嗯?!
意识被猛的惊醒,仿佛一觉睡了一整天的模糊感与让人几乎窒息的差异感,让茗雪似乎产生了一些错觉。
刚刚..是不是有人拍了我一下?
大概是错觉吧,毕竟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了。
“诶..奇怪,明明还有呼吸啊。”
陌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听上去应该是一个十七六岁的少女吧,正处在一个可爱的年龄。
但是...
“不要在外面睡觉啦!快起来啊!很危险的!”
等一下,她在说什么。
森林?茗雪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应该是在病房来着。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应该是手术成功了吧..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除了在病床上度过余生,又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了,这样单调的人生,倒也不如死了算了。
她忽然感觉四周很静谧,安详,就像是母亲的摇篮一样。
视野中仍旧是一片黑暗,不过就心态上来讲,已经好很多了。
“..听得到么?”
茗雪尝试着开口,然而发出的声音却让她自己愣了一下。
并非那熟悉低沉的男低音,而是清脆悦耳的银铃少女声。
这..发生什么事了?
“终于说话了....”
另一个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少女欣慰的说道。
“那个,我这是在哪?”
茗雪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她现在感到很迷惑。
“你们人类都这样嘛?这里是夜陨森林。”
少女的声音很是迷惑,并且说出来的话..嗯,有一点超出了茗雪的理解范围。
“夜...夜陨..森林?森林!?”
“是啊,话说,你的眼上为什么缠着布呢?”
对方天真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刺痛了茗雪的心。
“...”
“我看不见。”
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当听见森林时,才会无比的惊讶。
如果这里真的是森林,那么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离开的了呢?
这与慢性死亡有什么区别么?
“啊!我好像听说过...看不见,是因为,眼睛受伤了吧!”
“那,人类你好...但是,眼睛看不见的话一定会很麻烦吧..身为森林引导者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森林引导者?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茗雪的嘴角抽了抽。
她只不过失明了五年,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先站起来吧,你还能起身么?”
对方问道。
茗雪点点头,用双手抚摸了一下地面,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后便撑着站了起来。
“嗯...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么?”
对方向茗雪问道。
“睡了一觉?”
她思索了一小会,回答道。
“睡了一会就进入了?那可真神奇...”
“对了,我叫贝可,记好了哦,我是兔子贝可。”
“我叫茗雪....”
茗雪起初并没有在意兔子这两个字。
毕竟女生喜欢给名字加点前缀很正常吧?
“那个,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么?”
“离开?你指的是你要去人类城镇么?”
“...差不多吧。”
果然,听上去还是好别扭,为什么对方会一口一个“你们”人类这样的话呢,难不成对方不是人类不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嘛。
不过城镇之类的,应该也就是港城了吧,她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便是生活在那里。
“那样的话我们可得绕上好一段路了呢。”
贝可对茗雪说道。
“很远么?所以说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
她感觉有些许郁闷,先是被告知莫名其妙的到了森林,又莫名其妙的好像变成了女孩子。
明明以前在学校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
“你的衣服看上去好像人类那边的大小姐诶..”
“大...大小姐?”
“所以,你是不是因为在路上碰上了劫匪,所以逃跑时误入了呢?”
“哈...?这样的事真的会有么?”
“不是很多么?”
“很..多?!”
茗雪的嘴角抽了抽。
现在不是法制社会么,大白天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总不能这么低的概率都给她碰上了吧!
“我来给你指路吧。”
贝克轻轻一跃,晃动着漂亮的银色毛发,跳到了茗雪的肩上。
意外的,没什么重量。
还真是兔子啊!
茗雪被雷到了,不过好在强大的心理接受能力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嗯..向右。”
长时间没有过行走,茗雪一开始还有些磕磕绊绊的,过了一小会便又流利了许多。
“小心,前面是树,往左一点,就是这个角度。”
“谢谢!”
这种被帮助的感觉的确很不错,至少茗雪确实的体验到了对方并非贪图着什么。
“话说回来,茗雪你会魔法么?”
“魔....法?”
她忽然就有些释然了。
既然兔子都会说话了,有魔法什么的,应该很正常吧?
“不会哦。”
“那你想学么?”
贝克忽然提了一嘴,同时也不忘告诉茗雪方向。
“你能教?”
她有点好奇。
“当然,我身为自然之灵,天生便拥有魔法的加护。”
“....自然之灵?指的是动物嘛?”
这些新奇的词汇让茗雪很是向往的同时,也诞生了一个念头。
如果...她能够看得见就好了。
去亲眼看看这个世间,去亲眼,看看自己。
说起来也奇怪,自己似乎从小就没有听说过父母的消息,据说她是在很小的时候在破旧的古城被发现的。
在福利院里度过后不久便失明了,就好像被整个世界所排斥一样。
...
茗雪忽然有些悲伤了。
她的意识,似乎一直都在告诉着自己一个悲凉的事实,那就是在她的身上,已经发生了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实,她穿越了。
可她的心里有感到一阵的解脱,远远比过去待在那个病态的世界更为舒畅,甚至她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她原本就应该这样似的。
“茗雪?怎么了?忽然发起了呆?”
“没事。只是忽然好奇,魔法究竟是怎样的。”
久违的,她开始对一件事感到有兴趣了。
“诶...魔法么?”
贝克略微思考了一下。
“不可思议..?或者说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