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什么呢，莉莉同学？”
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的气息。
那个人就这样非常突然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还是在魔神皮克璐璐大人的领地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弗兰老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意料之外的地方，难免会让人产生意料之外的反应。
“倒是我，很好奇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那该不会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平时并不允许学生随便进入吧？”
弗兰，血族中实力强大的领主，同时也是魔王麾下暗部的头目，在与她进行对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她在暗处我在明处：“莉莉同学，之前我就听雪晴儿老师提起过，你是一个非常不喜欢遵守校规的人。你知道，之前不喜欢遵守校规的都是什么家伙吗？”
“还请弗兰老师……赐教……”
“那些都是人类派遣过来的卧底。因为不安分守己，妄图推翻魔族的统治，结果听信了什么有关下任魔王会诞生于这所学校的谣言，结果接二连三地到这里送死。”
说道这里，弗兰露出了冷漠而又不乏嘲讽的笑容：“包括那个艾达，明明可以为魔族效力，却偏偏站在人类那一边，结果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却还不自知。这次要不是她跑得快，我一定会好好地试试她血液的味道。”
“弗兰老师，我有点糊涂了……你说的的东西太深奥，莉莉不太明白……”
因为对方实在太精明，精明到我根本不知道她手中的底牌，所以现在只能装傻。
更重要的是，我怀疑她与魔兽事件脱不开干系，在这个之前的假设没有证明以前，必须小心她。
哪怕，她已经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
毕竟现在还不对我动手，一定是因为她还缺乏足以定罪的证据。
“听不懂没关系，莉莉。我现在关心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来这种地方的目的。”
暗部平时最擅长的就是情报收集和拷问工作。
不同于雪诺儿所在的校园安全会这种学生团体，弗兰所在的暗部是魔王城中最专业的情报机构。要是我现在撒谎的话，相信她一定会看出来。
“一定要回答你吗……弗兰老师……”
“你觉得，你有拒绝我的权利吗？”
“我……是在找魔神……皮克璐璐大人……”
“魔神。”
听到这里，弗兰并没有露出惊诧的神情，恰恰相反，她对我能够诚实回答感到满意：“莉莉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璐璐在这里的？”
“你……认识璐璐大人？”
“那是自然，她是魔神，我也是魔神。对于我能够知道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吧？”
什么？！
弗兰她也是魔神！
这可是非常重大的情报，身为魔神的弗兰竟然在这所学校当老师，而且还不被其他人所察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莉莉。”
弗兰一边玩弄着手中的手铐，一边警告着我：“我从一开始遇见你，便察觉到了你身上魔神的味道。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除此以外，你的身上好像还有人类的气味，你的身份成分还真实够复杂啊。”
果不其然……同样作为魔神等级的她，已经察觉到了我身份的异样。
但是她并没有直接揭露出来，是因为身为暗部工作者的谨慎吗？
“弗兰老师，其实我吧……”
“嘘，你什么话也不用说。有时候说出来的未必是真相，而听见的东西也同样可能造假。”
眼见我准备进行辩解，弗兰匆匆地制止了我：“我喜欢自己去弄清楚真相是什么，所以你什么也不用告诉我。虽然你的身上有人类的气味，但同样也有魔神使徒的味道，现在的我还不能得出结论。我的责任只有一个，那就是肃清潜伏在这所学校内的人类卧底，只要我还没有抓住你的把柄，那么我自然会和你和谐相处。”
弗兰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她对我确实没有很明显的敌意，但是，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弗兰老师，你之前说我可能成为下任魔王……难道说这也是……”
“是玩笑，但也不全是玩笑，不过更重要的是……”
讲到这里，弗兰忍不住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要是另外那个人类卧底安娜没有行动的话，我就可以将你愉快地放干血来沐浴了。”
能够笑着说出这种话，眼前的家伙性格上一定有所缺陷。
至少，她是能够做出这种行为的疯子。
“既然如此……你可以相信我不是人类的卧底了吗？毕竟我已经通过了考验……”
“莉莉同学，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镇定。你是不是人类的卧底，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又我来决定的。明白了吗？”
“…… …… …… ……”
“实话告诉你吧，我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寻找璐璐。不过不巧，她似乎并不愿意出来见我。所以，我准备离开这里了。”
言尽于此，弗兰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和我交代的东西。
对于她来说，她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同时也在无形中给予我警告，并且让我在今后的校园生活中都提心吊胆起来。
不过，既然话已经挑明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等一下，弗兰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哦？有问题想要问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闻讯，弗兰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有意思。这个时候不躲起来，还主动和我搭话，看来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说吧，莉莉，你想问什么？”
“魔兽事件，是不是于你有关，弗兰老师？”
“莉莉，我应该告诉过你。魔兽是艾达老师放出来的，你这个时候质疑我，难道是与艾达老师有关系吗？”
“话题扯远了，弗兰老师。现在是我在询问你。”
不卑不亢的态度，以及有些年少轻狂地胆识。
这些并不符合一名卧底的素养，但是在这种打名牌的情况下，素养还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就算我告诉她我就是人类的卧底，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也可以当作玩笑话去处理。
“如果你觉得能够给我定罪，那么就试试看吧，莉莉。”
弗兰有些欣赏地看着我，同时又有些病态地低声发出笑声：“看看到底是我先给你定罪，还是你先给我定罪。对了，我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因为你之前成功解决了魔兽危机，同时将人类的卧底安娜绳之以法，甚至还将艾达老师的情报告诉我……所以，学校方面决定给你做一次盛大的颁奖典礼。”
什么？
艾达老师的情报是我送给她的？
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说她想要…… ……
“弗兰老师，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莉莉为了魔族肝脑涂地，鞠躬尽瘁而已。”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个女人可怕的地方。
在证明我是人类卧底之前，她会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类将目标锁定在我的身上，同时，如果我真的是人类方面的卧底，那么出卖同伴艾达的黑锅就要由我背上。到那个时候，人类要是宣布什么讨逆大会，那么我的身份也会被坐实败露。
好一招一石双鸟，我到底摊上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谢谢你，弗兰老师。”
我表面上没说什么，内心早就骂了她上百遍。
不过，事情并非毫无希望。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