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娇小的身体刚贴合上坚毅的肌肉，猛然从这致命的温柔中唤回独立意志的科茨，兀地远离了似笑非笑的李晟泽，急忙捡起掉落的浴巾，守住了最后的自我。
“从最开始你留我一命，你就是在盘算这种事情，对吧？我的存在与否毫无价值，身体和天赋都无关紧要，如何给你们尤拉西斯的死敌尽可能使坏才是重中之重！”
一瞬间，科茨理解了所有。
“留我一命当你的女仆，带我去参加贵族晚宴，刻意对我那么温柔——这些都是为了利用我这个唯一刺客活口的身份，去解决和你一样恶心的丑陋贵族！”
她只不过是从一把杀人见血的刀，变成了一瓶栽赃诬陷的毒药。
从污浊不堪的泥塘里，来到了深不见底的悬崖边......
“我不否认有这方面的打算。”
李晟泽欣赏着指间残留的一缕秀发，面色平静，眼神闪烁着冷酷的光芒，看起来像是一只雄狮正在注视着它的猎物。
“如果不是因为让你活着的价值高于让你死亡，我堂堂帝国公爵嫡血，命中注定能踏上权力巅峰的人，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放过一个差点害死我的刺客？”
“贪图你的盛世美颜？渴望你的傲人天赋？怜悯你的悲惨人生？”
李晟泽轻声冷笑，看向科茨的眼神充满鄙夷。
“成年人的世界里，早就没有荒唐可笑的童话了。”
他走近了科茨，将手搭在了她纤细的肩膀上，稳住了科茨摇摇欲坠的身心。
“你的美貌不足以让我失去理智的爱上你，你所谓的傲人天赋在天骄辈出的帝都学院也不值一提，你那千篇一律到毫无新意的悲惨人生，放眼世界，比比皆是。”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从最开始就在利用你，对你的温柔也好，放纵也罢，都是出于保护自身利益的基本礼节。”
李晟泽的手掌顺势滑下去，停在了科兹洁白的腹部，轻轻抚摸着，嘴角勾起了恶劣的笑容。
“但这有什么不好呢，我可爱的刺客小姐？”
科茨浑身颤抖，双目泛红。
“你，你这，你！”
本来就毫无遮掩的真相，此刻更是鲜血淋漓地展现于两人面前。
科茨粉白的唇边被咬出了血，心底的悲凉油然而生。
“放过我......求求你，我，我真的......”
回想着自己暗淡无光的短暂一生，科茨摇晃着脑袋，泪水止不住流淌而下，模糊了她的视线，也令她分辨不清眼前这个男人脸庞的轮廓。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活着。
“请你杀了我吧......”
刺客少女高高昂起了倔强的头，一如初见时的那样，带着对生命的轻视，对未来的绝望，平静地说道。
“反正对您而言，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
李晟泽站直了身体，俯视着眼前这个倔强又脆弱的女孩，仿佛是在看一头卑微的野犬，不自量力的挑战雄狮的仁慈。
“想死？那可不行。”
李晟泽的话语冰凉彻骨。
“先别提你确实有几分姿色，值得好好服侍本少爷。”
抬手拭去科茨眼角的泪水，无论原身还是本人，骨子里彻头彻尾都是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李晟泽，拥住了眼前这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少女。
“我要是杀了你，以后怎么让你那绝代无双的妹妹，吃了我那么多稀有资源的考狄利娅，乖乖听话呢？”
“咳！你这人渣！”
话音未落，双眼通红的少女便想挣脱开对方恶心的怀抱，回到自己唯一挚爱的妹妹身边，大声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值得信任！
但是，李晟泽的手掌覆盖在了科茨的脑袋上，五指收拢，用力压迫着，将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按在了炙热的胸膛前。
接着，他俯下身体，薄唇几乎碰触到了科茨的耳垂。
“但是你口中的人渣，不仅大发慈悲的宽恕了你的死罪，还无比贴心地保护了你的妹妹，赐予了她无限光明的未来！”
李晟泽的嗓音沙哑，透出一股浓烈的侵略气息，像是要将科茨吞噬殆尽：“你是我的，考狄利娅也是我的，你们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你不能这样，不......不行，不！”
科茨奋力推拒着这个男人的身躯，泪水混杂着汗水，滴落在浴池的瓷砖上。
“哈哈哈！”
李晟泽狂妄的大笑着，肆无忌惮地拥抱着怀中的柔软，像是在享受蹂躏猎物的快感，又或者是在宣泄心底疯狂滋长的欲望。
在科茨痛苦绝望的哭泣声中，他狠狠地扯掉了只会碍事的浴巾，粗暴的将她的胸口挤压成一团，任凭惊慌失措的科茨不小心用牙齿咬破他的肌肤，用鲜血将彼此染红。
“......”
科茨睁开迷蒙的眼睛，呆滞的看着眼前狰狞的面孔。
“你，你......”
她舔舐着猩甜的嘴唇，艰难吐出了两个字：“人渣！”
“哈哈哈，随便你怎么骂，我一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生气，嗯，只要你开心就好。”
李晟泽邪恶的舔舐着手腕上沾染的点点血迹，眼底划过嗜血般的兴奋：“你越恨我，我就越兴奋，你越厌恶我，我就越喜欢，你越恐惧我，我就越想占有你！”
科茨怔愣的看着他，忽然明悟过来：“你......是吃人的野兽？”
“野兽？不，不准确。”
李晟泽伸出舌尖，在空气中描摹着科茨的唇形，眼瞳深邃，像是黑洞一般将科茨吸引进去。
“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善良的坏人！”
他的声音沙哑而富含磁性，宛若一根羽毛撩拨着科茨敏感的神经。
“现在，我这个坏人决定发发善心，再给可爱的科茨小姐一个自主选择的机会——”
他捏紧了科茨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要么，你在考狄利娅绝望的悲鸣里，自我了断，甘愿一个人奔赴冥土......”
李晟泽舔舐着有些干燥的嘴唇，两世为人，却从未感受过如此美妙精神状态！
“要么，在我面前，献上你不死的忠诚！”
“......咕。”
看着对方那近在咫尺的面容，科茨含泪闭上眼睛，一吻倾心。
没办法，毒和血，还有爱，都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