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并不会马上就发生，而是会酝酿一会。
这段等待的时间给了伊薇忒娅一种开盲盒的刺激感，一般来说灾祸的烈度都和她在那段时间内使用能力的强弱程度和次数有关。
但身为魔女的她还是会对此有所感应，就像经验丰富的渔夫感受一下周围空气的变化就能够判断今天是否会下雨一样。
在那该到还未到的变化到来之前，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维多利亚待在一起，然后将她拖下水。
“伊薇忒娅，你今天很黏人…”
维多利亚发现自己走到哪，魔女小姐就会跟到哪，有些反常过头了，这是她新捣鼓出来的什么心理压迫法吗？还是说她又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维多利亚发现她都快对伊薇忒娅的一切不寻常动作产生精神应激了。
被问道的伊薇忒娅跟走后面乖巧地说道：“我洗过澡的。”
维多利亚：“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往前几步，伊薇忒娅就也会往前走几步，不论怎样都甩不掉，途中她有好几次想要掏出“魔女快乐匕首”但都忍住了。
“我说，伊薇忒娅。”
“我一直都在哦。”魔女小姐学着王庭里的女仆的笑容朝着维多利亚说道。
维多利亚转过了身，“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你不必一直都在！”
“去做你该…呃！”
话到嘴边的维多利亚像是被电了一下，脑子突然灵通了。
难道说，这家伙一直在等我说出这句话，然后拿着鸡毛当令箭又去搞出一些让人头疼不已的事情？
这样一想还不如就让她待在自己身边，自己也能够监视住她。
“怎么了？”伊薇忒娅问道。
“咳，没事，你愿意这样跟着就跟吧。”
反正今天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要做，有大把的时间与其周旋。
在习惯了伊薇忒娅的跟随后，维多利亚感觉那份在心头的压力也随之消失了。虽然她一直在自己的身后，但是几乎不发声，像是个背后灵。
说实话，身为女皇的维多利亚的一天要伊薇忒娅想象中的还要枯燥。
每个时间段该干的事都已经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甚至连什么时候该休息、怎样休息都有着详细严苛的规划。
“真亏你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啊。”伊薇忒娅忍不住吐槽。
“这有什么不能忍受的？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两人的谈话的时间是维多利亚的训练时间，她正在练剑场里挥洒着汗水。
维多利亚的每一次挥剑都相当用力，像是不把自己榨干就绝不罢休，隔着老远伊薇忒娅都能够听到那利刃破空的声音。
也许现状并不是像维多利亚所说的那样，如果她真的能够忍受的话就不会选择反抗老皇帝的意志而试图远离。
与其说她在挥剑，倒不如说是在发泄。
“我来陪你练练吧。”伊薇忒娅走上了场，拿起了一把精制长剑放在在手里舞了个剑花。
剑并不是魔女擅长的武器，但稍微施加一点外力，短时间内精通还是可以做到的。
维多利亚没有过多寒暄，举剑对准了伊薇忒娅。
清脆的碰撞声在练剑场内响起。
“维多利亚，你并不适合坐在王座上。”
维多利亚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一味地朝她挥剑。
一次又一次，震得手心发疼。
“就连我都能看得出来，这座王庭不是我的监狱，而是你的…”
“你应该坐在马背上去追逐雁和鹿。”
“或者去爬一座山，看一场雪，而不是在这里让灵魂变得麻木不堪。”
一记猛烈的直刺朝着面门袭来，伊薇忒娅急忙横剑阻挡，不料维多利亚的力量过大，直接将她手中的剑崩碎，剑尖最终在她的眉心前停下。
“收起你的口才吧伊薇忒娅，这是我选择的道路，轮不到你来说教。”
“你又如何？你说的话自己信吗？”
伊薇忒娅将手中的剑柄扔至了一旁，这场胜负是维多利亚赢了。
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气馁之意，“也许我会去的，从你的手下逃脱后会完成一趟旅途，去看那些自己从未看过的风景。”
“魔女和人类一样，都难以忍受这深入骨髓的孤独。”
维多利亚却是轻蔑一笑，将剑放回了剑架上，朝着伊薇忒娅说道：“那就让你与我一起在这牢笼里化为枯骨吧。”
伊薇忒娅苦笑着摇头，“这可称不上是浪漫的词句。”
“倒也不必懊恼，我们至少还拥有彼此不是吗？”
也许维多利亚依旧认为自己在骗她诱导她，毕竟魔女的这层身份这里。
但她是确确实实地体验过的，那份来自灵魂空虚感，连自我都会被消湮、坍缩，这正是魔女的最终归途，也是她正在极力避免的事。
来自他者的强烈情感能够帮助让她认知自己，感受自己的存在。
……
晚上，两人共进了晚餐，然后看着新月从山峰攀起。
维多利亚默许了伊薇忒娅走在自己的身旁散步，然后一起听了厅盛夏王庭中的虫鸣，去近距离接触生命的活力。
只是让她没有料到的是伊薇忒娅看见萤火虫就兴奋地像风一样奔跑了出去，自己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魔女，分明就是小孩子。”
追逐萤火虫这种事都快要在她的记忆里淡化到无法翻阅了，伊薇忒娅却还会乐在其中，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维多利亚你看你看！”当她走神的时候伊薇忒娅双手合拢紧闭着跑到了她的面前，然后放开。
几只被抓住的萤火虫闪烁着从眼前飞散而开，让她恍惚了一阵。
伊薇忒娅趁机会靠了上来，轻言细语地说道：“喜欢吗？”
看着眼前的人那甜美的笑容，维多利亚心头萦绕上了一股梦幻感，很好看…但是很别扭，她从未见伊薇忒娅做出这样的表情过。
“喂喂？怎么了？被我迷住了吗？”
“大概是有些累了吧。”维多利亚低着头，显得萎靡。
“那我扶你回去吧。”
伊薇忒娅更加靠近了几分，将手环上了维多利亚的腰肢。
维多利亚下意识地接受了她的依靠，但在自己挂在腰间的符文匕首被触动的那一刻，呼吸几乎凝滞。
她抢在伊薇忒娅得手之前将匕首拔了出来并且挣脱，用匕尖对准了伊薇忒娅的脖子。
行动败露的伊薇忒娅脸上依旧是那副纯美的笑容，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维多利亚感到了一丝恶心，伊薇忒娅的行为虽然平日里也经常会有想要收拾她的冲动，但绝不会让人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你这家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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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伊薇忒娅的魔女贴心小提示：以下为作者的话。
开门见山，今天状态比较差，精神内耗和焦虑严重，可能只有一更嗷，在此谢罪。
同时也非常谢谢投喂月票的老板们，感激不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