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人来到青野优奈的房间,北原彻不禁好奇对方会将什么东西交给自己。
看青野母亲的态度,估计那东西应该和自己也有些关系。
只见对方在床边缓缓蹲下,不一会儿便从床底拖出一个方形的纸盒。
“这是优奈死后在她房间里找到的,里面有个记事本和一些杂物。”青野母亲稍作停顿,才继续说道,“记事本上有密码锁,我和她父亲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打开,所以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头绪。”
说着话,青野母亲已经将盒子打开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与此同时,北原彻也成功窥见盒中的全貌,里面除了最显眼的记事本外,还有几支笔、一双室内鞋、一条白色的毛巾……
东西很多而且杂,但是却都摆放得很整齐,可见其主人对这些东西的重视程度。
比起记事本,北原彻的注意力却被几支笔给吸引了过去,因为这笔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稍微回忆了一下,他惊奇地发现,这几支笔都是自己曾经用过的,只是后来突然就不见了。
他非常确定眼前这几支笔是自己用过的,因为其中一支纯黑的原子笔原身用了许多年,可以说都已经用出了感情,所以这会儿他不可能认错。
现在回想起来,原身在和青野优奈谈恋爱期间,的确经常会弄丢一些东西,除了笔以外,还弄丢过室内鞋和体育课上擦汗的毛巾等。
再看看眼前的盒子,北原彻当即就怀疑里面装的全都是自己用过的东西。
抱着这一疑问,他从盒中拿起那双室内鞋,结果就发现这鞋根本不是女生的尺码,大概率就是自己的。
见状,青野优奈的母亲顿时好奇地问道:“怎么?这双鞋有什么问题吗?”
北原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人已经死了,再去纠结以前的琐事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自己也不想破坏青野优奈在其母亲心目中的形象。
将鞋放了回去,他才拿起了记事本,看着上面的滚轮密码锁陷入了沉思。
连青野优奈的父母都没试出正确密码,那就肯定不会是什么常规的数字组合,他就更不知道密码改是什么了。
这时,青野的母亲提出了建议:“要不试一下你的生日。”
“嗯。”
北原彻滑动滚轮,将密码锁的数字调成自己生日,然后他试着打开记事本,结果却是依旧没能成功。
“好像不是。”他颇为无奈地向青野母亲表示遗憾。
“那你和优奈之间有什么特殊意义的数字吗?”青野母亲仍不死心地问道。
又认真回忆了一番,却还是没有头绪。
青野母亲看见北原彻苦思无果,也只好叹了口气。
“不能强行打开吗?”
只是一个记事本而已,完全可以将密码锁给破坏掉。
闻言,青野母亲只是微微摇头:“这是优奈的遗物,我不想弄坏她偷偷珍藏的东西。”
对此,北原彻完全能理解,只是这样的话可能就无法将记事本打开了。
青野母亲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只见她将整个纸盒递给了北原彻并说道:“你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打开了记事本,再将里面的内容告诉我。”
“可是……”他有些犹豫,也不太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这里面装的都是你的东西吧!本来只是怀疑,不过刚刚看到你的表情就基本确定了。”
青野母亲语出惊人,北原彻没想到对方竟然猜出来了,毕竟那双室内鞋的尺码完全不像女性穿的。
“好吧,那我就将这些东西拿回去了。”
既然青野优奈的母亲都这么说了,那他自然不会拒绝。
之后,北原彻便带着纸盒离开了青野家。
只是临走前,他还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青野家的住宅,内心却是感慨万千。
怎么都想不到,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青野优奈就突然离世了,自己也难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
或许对方还以其他形式“活”在这个世界,但那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姿态。
当北原彻收回目光的瞬间,竟无意间在青野家的拐角处瞥见了青野优奈的身影,等他再回头确认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幻觉吗?他不确定。
在这个有怪异存在的世界,自己已经无法分辨幻想与现实。
在不安与恐惧的驱使下,他带着纸盒快步离开了这里,一直等回到家中才稍微感到些许安心。
卧室内,北原彻重新打开纸盒,第一时间将室内鞋穿上,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无比贴合。
现在他可以确定,这就是自己弄丢的那双,而且剩下的东西应该也都是。
可他不明白,青野优奈为何要偷走自己的笔和室内鞋之类的东西。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带着疑惑,他再次拿起了记事本,脑中也开始浮现出二人相处的那段时光。
回看那段记忆,北原彻都不知道青野优奈是怎么喜欢上原身的,明明他们之前也没什么交集,就是突然有一天对方就找到他进行了表白。
面对女生的表白,没有恋爱经验的原身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对于北原彻来说,这段恋爱可能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然而青野优奈却是对待得无比认真。
对方会每天为自己准备便当,会趁着课间时间缠着自己讲述开心的事情,也会在周末来一场难忘的约会……
他们本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享受青春的美好时光,可是他却逐渐发现青野对自己有着近乎变态的控制欲。
从一开始只是不让他与异性单独相处,到后来甚至不让自己与同龄异性进行任何交流。
这份爱让他感到异常沉重,那个时候自己甚至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最终在一次意外事件过后,北原彻再也忍受不了青野优奈,就向对方正式提出了分手请求。
他清楚得记得,在自己提出分手的那一刻,青野优奈脸上露出绝望般的神情,然后就是近乎哀求地祈求自己不要离开。
北原彻并没有心软,不光是他已经受够了处处被限制的生活,而且他还对青野因自己伤人的行为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