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彻没注意到,在“小笠原麻美”进入伪装的时候,之前被困的青野优奈就重新恢复了自由。
而陷入极度愤怒和怨恨状态下的青野,满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杀死“小笠原”这个贱货!
于是在看见“小笠原”痛苦万分之际,她果断选择出手,将手中的柴刀猛地刺进了对方身体。
偷袭得逞后,她那诡异的脸上却似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这一笑,成功勾起了北原彻的某些记忆,当时青野优奈用美工刀划伤同班女生后,也露出了与之同款的笑容,而这更是成为了他决定与对方分手的导火索。
北原彻没想到,就算青野优奈已经死了,变成了手持柴刀的怪异,但她还是像之前那样偏执,没有一丁点儿改变。
看着大仇得报的青野,他的心情却是无比复杂,对方身上那多处被蛛丝刺穿的伤口依旧散发着不祥的黑气,更是在时刻提醒着他,对方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落得如此惨状。
他生不起丝毫怨恨的情绪,毕竟青野优奈曾多次救过自己。
只是见到青野放不下执念的模样,他不禁有些心疼罢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试着和那人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让其彻底解脱。
“彻君……我……好难受……”小笠原麻美气若游丝地轻吐道。
听见小笠原的声音,北原彻才回过神来,他发现班长身上不断有黑雾散出并迅速蒸发。
他猜测,这应该是“天海春奈”的怨灵正慢慢从班长身上剥离。
这是一个好现象,但他现在更关心小笠原背后的伤势。
抬眸望去,视野范围中已经找不到面容被毁、手握柴刀的少女,看样子那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北原彻一边扶着小笠原麻美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侧身观察后者背上的伤势。
然而,他并没有看见血染制服的画面,甚至连一个伤口都没有看见,这才让他提在半空中的心缓缓落下。
或许是青野优奈手上的柴刀本就不是实物,这才没有对班长造成实际上的伤害。
不过他知道,这并不意味着没有留下后遗症,还是得尽快带着班长去医院检查一番才行。
“放心,会没事的,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北原彻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地说。
话虽如此,但那搀扶着班长不受控制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担忧。
北原彻扶着小笠原麻美离开了旧校舍,在他刚准备拿出手机呼叫救护车的时候,就看见小笠原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麻美?麻美……”
一连叫了好几声,他甚至还用力晃了晃班长的肩膀,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昏过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北原彻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耽误时间,赶紧打电话呼叫了救护车。
再有十分钟,救护车应该就能到达指定地点,他现在得立刻带着班长去到学校大门那儿。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临旧校舍,然而他非但没有找到藏尸的线索,反而还害的小笠原昏迷不醒,顿时心中就被愧疚和后悔情绪所填满。
不过,也该离开了。
刚迈出第一步,北原彻瞬间就被校舍外右手边的樱花树吸引了目光,因为那里站着七个身穿制服的少女,她们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小圈,仿佛在告诉他这里有什么东西存在。
这一刻,他茅塞顿开!
……
等北原彻抱着小笠原麻美来到校门外时,救护车也碰巧赶来。
成功将小笠原交给医生手上,他焦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下来,只是面对医生的种种询问,他都无法说出事情真相。
只能用“突然昏迷”这一借口敷衍过去。
目送着小笠原被送去做全身检查,他在心中祈祷对方能够安然无恙,同时也在思考,该如何将班长昏迷这事情告诉她的父母。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拿出手机找到了那日在警察署,山田一野留给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
关于藏尸的地点,他已经有了答案。
铃声响起后很快就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成熟干练的中年男声。
“喂,哪位?”
“我是之前来警察署找过你的高中生,还记得吗?”
山田一野稍作迟疑,然后才给出了肯定答复:“嗯……我记得是叫……北原彻,对吧?”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你该不会真的找到了藏尸的地方吧?”
“没错!”北原彻斩钉截铁地答道。
“快告诉我,尸体藏在什么地方?”山田一野语气急切,不过很快他又换了一个问题,“算了,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当面谈。”
北原彻将自己所在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山田一野,不过并没有详细告知对方自己在这里的详细原因。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北原彻才从医生口中大致知晓了小笠原麻美的检查结果。
医生说,小笠原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会醒来。
听到这些,北原彻才终于放下心来,虽然小笠原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他还是得给她的家里打个电话,不能让对方父母担忧。
于是他先从班导那里要到了小笠原家长的联系方式,然后才打电话过去说明了大致情况。
做完这些,北原彻也没有忘记给自家小姨发条消息,因为他今天大概率是要晚回家了,如果不提前说一声的话,可能又要被小姨一通批评。
小笠原麻美做完检查后就被推到病房休息,而北原彻也是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边,等待着山田一野和小笠原家人的到来。
首先到来的是山田一野,他之前并不知道小笠原突然昏迷的事情,所以在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女生后,本能地皱紧了眉头。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遇到危险了吗?”山田一野不解地问道。
现在整个病房内,除了昏迷不醒的小笠原,就只有北原彻和山田警官两人,所以他也是没有顾忌地将一切都告诉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