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一名老师对待向我这样的异常转校生应有的态度,没错,这可是一个女子学校啊,不论是哪个老师见到我这样的男子高中生转学过来都会感到奇怪的,
于是,当老师教完技巧后,开始分组训练时,同学们正在兴奋的组队,老师也在一个角落里打算休息时,我抓准了时机。
“老师。”
“什,什么事?。。同学。”
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记得住的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露出的假笑以及发抖的声音,似乎是要确定是否是我在向她发问。
“老师,我的身体不是很舒服,所以我能一个人对着墙壁去练习吗。”
“嗯?可,可以。”
“谢谢老师。”
我很有礼貌的朝老师鞠躬表示感谢。
趁老师还在疑惑的时候,我拿起羽毛球拍和球走向了体育馆的角落里。
站在角落里的我,看着手中的球和拍子,又看了看墙壁,于是我还是决定自己颠球吧。羽毛球击打在墙壁的弹性不会很大的,那样会很累的,我就不去耍帅了,反正又没有人会看。
“砰,砰,砰,砰”
在我角落的对面,传来了有节奏的响声,清脆且力道十足。不过这样的声音也是熟练的让人心疼。
“呼,呼,呼。什么事。”
对着墙打球的阳雪停了下来,喘着气,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头都不回的问我。
“那个,羽毛球,一起,你觉得怎么样。我不太会对着墙壁打。”
我感到十分的不适应,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发出请求。但体育也确实不是我的强项,更何况是要对着墙壁打球,要是被拒绝了,下次体育课干脆就逃掉好了。
“噗嗤,可以。”
阳雪突然捂嘴笑了一下,也只是一瞬,便答应我了。
“你笑了?为何?”
我第一次看到了阳雪的笑容,而且我发誓绝对不是错觉。
“没有,你的错觉。”
“不,你绝对笑了,我分明看到的。”
“你还打不打。”
“打!”
虽说和阳雪成功的组上了打羽毛球的队伍,不过阳雪并不打算和我打和平球。她挥拍打出的每一个球路都非常刁钻,使得我每次都不得不用全力用回击。不出五六回合,我就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我大概也能知道,球技如此高超的阳雪,为什么会没人和她组队了。就这样的压力也是没人能承受的了的。不过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知道阳雪是一个很认真,又很温柔的人。对待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是如此。
但这样的她,不了解她的人应该不会知道,并会遭到误解,但是阳雪一直如此,不论对谁都很认真,对谁都很温柔。
所以我也想尽全力的去回应她的这份认真,直到我力竭的那一刻,都是如此。
“哎呀呀,对待转校生都如此不留情面的么,冰女,看看我们可爱的转校生,都累得气喘吁吁的了,你都不放他休息一下的吗?”
“她谁啊?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一脸蒙圈的小声问阳雪。
“同班同学华斯,阴阳怪气?她一直是那样说话的,我还以为那是她的正常语调。”
阳雪很可爱的歪着头,显得有些天然。
“同班同学?有她吗?没什么印象。”
“你逃课的时间都比上课的时间多。”
“咳咳,是这样啊。”
“喂,冰女不要无视我啊,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转过头,看向了那个说话的女生。
一头金黄色短发的女生,精雕细刻的脸上有着标致的五官给人一种很美的感觉,但这和她的金色短发显得有些怪异,看起来不是很搭。
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中性美吗,但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有事?还在上课,下课再说。”
阳雪的声音逐渐的冰冷了起来。
“哟,冰女生气啦,我只是想找你打球的来着,哇,好冷的样子,你这是对同班同学的态度吗,噢,对了,你是冰女来着,我给忘记了,是我的错。”
华斯一脸懊恼的敲着自己头,样子要多假就有多假。
“喂!”
我朝华斯吼到。
华斯看着我,有些不确定,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又疑惑用手指着自己并看向了我。
“对,我就是在叫你呢,喂。”
“你。你。你。你凭着什么这么叫我,我是有名字的,我叫华斯,我不叫“喂”!转校生同学!”
华斯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样,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她叫阳雪,不叫冰女。喂。”
我指着阳雪,很淡漠的说道。
多么漂亮的女生如果不会尊重他人的话,那么本质就坏的,心灵就是丑恶的,好看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对华斯仅剩的因为她的相貌的那点好感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再说一遍,我叫华斯,我不叫喂。”
华斯喘着粗气,精心雕琢的脸庞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样子,华斯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强烈。
“不是想打球么,我跟你打,五球定输赢,我输了,我会大声喊出你的名字并道歉,我赢了,那就请离开吧,不要再干扰我们打球。”
我并没有再理会她,而且趁她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提出了这样一个合理却不合理的比赛。
“可恶,好,我跟你打,我还要加一个条件。”
华斯拿着球拍指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说吧。”
我耸了耸肩。
“她也要道歉。”
华斯指着阳雪。
“凭。。。”
我刚想拒绝她,却被阳雪拦下了。
“可以。”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阳雪,为什么她会答应这样不合常理的条件。
“说定了,冰女来当裁判。”
“喂,她叫阳雪。”
之前我说过,这是一场合理又不合理的比赛,为什么不合理呢,羽毛球比赛是21分制的。而我却要用5分定胜负。不是因为21分制太费时间,而是我的体力有限,5球,次次杀球所消耗的体力,只能是5球。
从华斯握拍的姿势上来看,她应该是不怎么会打羽毛球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要跟阳雪打球。
虽然对待一个初学者,打21分制我的胜算应该也会很大,但我并不只是想赢过她,同时还要威慑她,所以我才选择故意激怒她,提出了这样一个不合理的比赛。
“比赛开始,华斯先发球。”
阳雪走到了球场的中间,有模有样的当起了裁判。
果然,华斯很是笨拙的作出了一个发球姿势,朝我发球。
“砰!”
直接起跳,杀球,没有任何情面。
“深夜胜,1-0。”
当阳雪喊出深夜胜的时候,华斯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杵在原地,犹如一根木头。
“深夜发球。”
“砰!”
球发到我这边,又是一个起跳,扣杀。
“深夜胜,2-0。”
“华斯发球。”
“砰!”
“砰。”
我有些惊讶,我的杀球竟然被接了回来,当我再次起跳扣杀时,我看到了华斯正一脸兴奋的表情,盯着她自己的拍子,她都不曾想过她能接到这种球。
“砰!”
“深夜胜,3-0。”
“4-0”
“5-0”
“比赛深夜胜出。”
当阳雪喊出深夜胜出后,我赶紧调整了下我急促的呼吸,不能在关键时刻露出了马脚。胜负不出我所料,在四五回合的时候,华斯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但是第三回合多用的那一个杀球,体力也已经消耗殆尽。光是在这里站着都已经不太稳当了。
“为什么要逞强。”
阳雪的手轻轻扶住了我的身体。
“我还好,还没结束。”
我迟缓的移动着身体躲开了阳雪去扶住我的手。
华斯在原地杵了许久,低着头,转身要离开。
“喂,华斯。”
华斯转过头,眼睛有些微微泛红,不过或许是我叫了她名字的缘故,所以她并没有发怒。
“记住,她叫阳雪,不是冰女。而我叫深夜,不是转校生。”
说完这句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头也不回的走了。
“呼哧,呼哧,呼哧。”
在一个阴暗无人的体育仓库里,我躺在地上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刚刚谢谢你帮我。”
阳雪蹲坐在了我的旁边。
“呼哧,你有没有想过,呼哧,如果我输了的事情。”
我坐了起来面对着她说话夹杂着剧烈的呼吸。
“没想过。”
“为什么。”
“大概是我也失去了理智。”
“所以说你也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生气。”
我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用陈述句来问她,或者说是判定她。
“你呢?”
阳雪低着头,手在地面上划来划去。
“我?我很生气。”
“生气她叫你转校生。”
“不对。”
“哪里不对。”
“我生气的是,她不应该这样去嘲弄人。”
“我们是朋友吗?”
“朋友?我并不理解朋友这个词汇的定义,我一般都是和我形影不离的人称作是朋友的,就比如孤独。”
我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朋友这样陌生的词汇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我们不是朋友,那为什么还要帮我。”
阳雪看我的表情曾有那么一瞬怪怪的,或许是我的错觉。
“有困难的人在眼前,你会怎么做,而且还是跟我很熟的人。”
我理所当然的反问阳雪。
“谢谢。”
阳雪楞了一下,向我道谢后,在跪坐那里不吭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用客气。”
说完这句话,我彻底没了力气,躺在昏暗的体育仓库里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放学铃声响起的声音了,体育仓库的地板上留有一瓶水和一张纸条,应该是阳雪留的,上面写着:
醒了就喝点水,我先回去上课了。早些回家。
看到“家”这个字,我的嘴角不由的带着一丝笑意。这是我第几次从她那里感受到的温暖的。
话说。。。她怎么知道我醒了就是放学的时间的。
因为刚刚睡醒,并不是太想动弹,所以又呆坐了一会儿才走出体育仓库,恰好赶在校园职工要锁体育馆的时候跑了出来,勉勉强强。
看着校园里只剩下那些形单影只的学生们,我又有些庆幸自己在体育仓库里多待的那一会儿。
我并没有直接往公寓那里走,脑袋里突然闪过了由依的身影,总是让人放不下心的女孩,便往教学楼保健室的方向去了。
不过由依并不在那里,保健室的门是锁着的,但是不知道锁了多久,在门口呆了一会儿确定了由依确实不在那里,我便返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