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把玩着盘古给他的戒指,没人叫他“魔眼”,这是盘古擅自给他起的绰号。因为在普通人眼中那根本就是一只在普通不过的人眼。所谓“魔眼”,其实只是一台代替眼球的小型科技设备,虽然具有红外夜视,全角度视野等诸多功能,大多数人还是更习惯把它当作一台炫酷的摄像机,所谓头上长个摄像头。毕竟激活功能的代价就是消耗能量,在遥远的人类黄金时代,能量是银河间的唯一货币。
“魔眼”名叫卡尔·奥尔内曼,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叫卡尔,大家就这么称呼他,“卡尔”或者“卡”。卡尔没有更改义眼存储的权限,既是组织的要求,也可以在危机中保护自己。
卡尔边走边回放义眼里存储的录像。偶然间他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戒指和盘古在抢肉干时佩戴的戒指有所区别,起初他以为是角度问题,当时并没有激活义眼的空间感知功能,现在没法重建当时的三维场景。卡尔没有在意继续浏览录像,时间轴拉到在隧道里遇到盘古的时刻。盘古蹲在地上观察着魔法阵,魔法阵上有个手镯,手镯后来被巨石砸坏了没有回收。这时候的戒指和之前一样,和手里这枚还是对不上。再之后,卡尔摘下眼罩激活了义眼的空间记录功能。转过拐角,重建当时的三维场景,盘古手上的戒指确实不是现在自己手上这枚。护盾卷轴掉落到地上,盘古忽然往后跑,再见到她时,她手上佩戴的戒指就已经变成卡尔手上拿着的这枚了。
难以置信,是她在换完戒指后忽然触发陷阱吗?卡感到疑惑,他激活了义眼的侦察功能,只见眼前这枚戒指的内侧根本没有佩戴过的痕迹,没有汗渍,没有擦拭的划痕,简直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新品。
但影像里这戒指确确实实是从盘古手上摘下来的!卡尔猛然停住脚步。其他山贼咿咿呀呀根本没人注意到卡尔的异常。
卡尔站住了,盯着手中的戒指,仿佛立定能让他有更强的判断力,但是这样反而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停下的地方,阳光刚好透过树冠的缝隙照射下来,一群不知道什么鸟忽然腾空绕着巢穴飞舞,叽叽喳喳地驱逐他。
卡尔有些心烦意乱,他继续前进,可这段路似乎变得长得要命。
傍晚,卡尔抵达了废弃要塞,不等晚饭,卡尔就秘密汇报了此事。山贼头目带卡尔进入一间地下室,这里有一台可以解析义眼影像的机器,由钢国提供。大胡子让他躺在座椅上,给他佩戴上眼罩。卡尔以全息影像的形式出现在自己旁边,他准备和大胡子一起分析影像和这枚戒指。
“卡,这影像被修改了,你是知道规矩的。”大胡子双手扶着桌子,把头转向全息卡尔说道。这会儿他好像不是给普通的山贼头目,而更像是军官。
“你说的我完全相信,”卡尔说,“我也丝毫没有低估规矩重要性的意思,虽然我明面上确实没有修改存储的权限,但有一点我希望您明白。我绝对不会不动声色地修改任何数据。”
“这我明白,”大胡子头目说,接着又重复了一遍,“这我完全明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规矩就是规矩,你必须要回去一趟了,我们必须修复你被篡改的影像甚至可能是记忆。我们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继续留在这可能会让行动陷入被动。”
卡尔本想更进一步说些什么,听头目这么回答他有些犯难了,就只能问道:“那什么时候出发。”
“吃完饭就起程,让那三个和你一起走。”大胡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卡尔目前的处境又闭上了嘴。这种情况下每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未知的对手截获,未知是最可怕的敌人。
“鉴定下那枚戒指吧。”卡尔感到有些遗憾,以叹气的口吻说道。
大胡子起身把戒指放进小型鉴定仪,关上柜门。机器运转,戒指属性一条一条地显示在屏幕上:
🔶敏捷+200
🔶当身上装备了提供能量的装备时,可主动消耗能量,在三十秒内提供更多敏捷(每1点能量提供20敏捷,上限未知)。
🔶(一串乱码*%*%&¥*)
“如果配合加力量的装备,单是这个戒指就能给你提供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加成。”头目继续说,“戴上它你看什么都是慢动作。”
卡尔关闭全息影像,摘下眼罩从座位上占了起来。头目转身抹去了装备信息上“……鉴定”的字样,随便改了个公会名。他把戒指递给卡尔,示意卡尔先走。
出去之前,大胡子头目转身瞅了瞅地下室,仿佛卡尔能不能留在这不由他头目说了算,而是由卡尔自己说了算。卡尔不知道说什么好,山贼的头目是自己的敬爱的上司,但自己的上司畏惧自己的家族,卡尔不想让他为难。卡尔说不清这种是什么感觉,反正一想起这种关系,卡尔就觉都不自在。
在废弃要塞的过道上,卡尔目送头目离开,自己仍站在原地不动,知道之前那些山贼喽啰把他拉走。
“你和老大说了什么?”和他深入遗迹的其中一人问他。
“我们得回一趟国了,戒指有属性鉴定不出来。”卡尔回答。
“什么时候动身?”另一个人问道。
“现在。”
山贼们失望地叫喊:“饭还没吃完呢。”
“那没办法。”卡儿说道,至于他们这么想,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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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启程前往钢铁帝国,这时候的盘古还在被吸干能量的地下城中探险,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呆呆地走。没有了能量,地下城里一片漆黑,盘古不在意这些,仿生人的眼睛能捕捉微光,淡淡的不知道是生物还是矿物的微光就足以让她看清道路了。
附着在黑曜石刀表面的护盾划破的她的背包,她不知道。她津津有味的吃着肉干,装备卷轴掉了一地。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在肉干吃完后回来捡了一遍,好在肉干不多,路程不算长,但这也导致盘古直到深夜才从地下城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