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莱尔不解。
“我们现在是圣地的立场了,和之前站队法师不一样,现在反而要积极地配合圣地的工作,你能明白吗?”茉莉斯说到。
地位和立场已经彻底扭转了,他们不再是魔法师的好伙伴,反而是法师们最致命的敌人。
莱尔一惊,他意识到了这个关键问题。
家族正在朝着圣地立场前进,而这个前进必然以对抗露露缇娜为代价。
这个代价是无法接受的。
“可是我们的魔法药剂需要法师啊,我记得魔法药剂制作步骤里面有一条就是法师的魔法行迹纹路。”莱尔大声说道。
魔法药剂的制作本质是模仿法师,用自然条件释放法术,但需要一个很关键的东西。
那就是法师释放魔法后的行迹:魔法释放后会在空气中留下该魔法的气息,这种气息通过特殊方法烙印在纸张上便是行迹,形成的纹路就是魔法药剂的指引道具。
可以说一个未知魔法必须要行迹这个“蓝图”才能制作。
魔法师就是唯一的蓝图设计师。
这是关键的,更加关键的是背叛法师代表着日后被露露缇娜清洗,没有人能躲过她强大的力量。
“但我们更需要圣地。”茉莉斯强调。
魔法药剂的出售和圣地也脱不开干系,他们有权命令禁止所有药剂的出售。
没了魔法师,只是不能造新魔法药剂了;没了圣地,再也卖不出去了。
“所以我们要把她出卖给铁蹄?”莱尔看着可达尼亚。
可达尼亚看着三人略微不善的眼神,她似乎明白自己走错了门。
误入了敌方阵营。
“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趁银色铁蹄还没抓到你们之前。圣地的力量很强,若是被查到,恐怕婚约就泡汤了。”
“不行,露露缇娜回来查看的,人不见了我如何解释?”莱尔可不答应。
这是个未知剧情。
原著中是露露缇娜独自培养可达尼亚,一个人面对龙塔的质疑和阻挠,后续则是露露缇娜被人欺骗可达尼亚再次遇到危险的剧情:她屠戮了一整个邪恶的村子,用腥风血雨,救出了可达尼亚。
莱尔可以猜到结局:若是出卖了可达尼亚,谢尔贝利搞不好就是剧情里的那位倒霉者。
他处心积虑改变剧情,现在却舍近求远,走走转转,又峰回路转来到必死的悬崖边,真是自投罗网。
“这...那就只有隐瞒了。”摩尔叹气。
龙塔也不好得罪,两者均衡,只能祈祷圣地无法追查过来了。
“谢谢哥哥,谢谢叔叔阿姨,”可达尼亚见大伙终于认可了她,赶忙感谢,以防自己被人讨厌。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要被人赶出家门,她就死死地抱住哥哥的大腿,求饶说自己睡狗窝也行的,只求不要抛弃她。
“希望塞蕾娜最近别来,熬过这段时间也许就安全了,”莱尔叹气。
“莱尔,你在家吗?”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敲门。
莱尔冷汗直冒。
“塞蕾娜?!”
“快,可达尼亚躲起来!银色铁蹄来了!”莱尔低吼。
可达尼亚吓得半死,眼泪差点挤出来,她光着双脚啪嗒啪嗒地踩着地板,像是一只快要摔跤的猫咪,被茉莉斯推上了阁楼。
莱尔整理面容,脱下衣服,摆好鞋子,伪造出自己一天都在家中的假象。
开门。
“塞蕾娜,你怎么来了?”莱尔开门,身着室内衬衣,闹着头发,看上去刚睡醒下楼。
“我...我来...有点事,”塞蕾娜貌似没有想好借口,开门后犹犹豫豫。
这可把莱尔吓坏了。
门口虽然没有银色铁蹄的士兵,依旧只有上次那个名叫小小的小修女跟随,但鬼知道圣地是不是已经包围了这里。
犹豫代表着她内心有鬼,是什么鬼?肯定是她知道莱尔带人偷袭了银色枪殿啊!
“有什么事?”
“关于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塞蕾娜扭捏地说到。
私人的问题?莱尔后背潮湿,像是有十个洞口向外流淌清泉,送来一场欲望的洗礼。
“什么问题?”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难题,需要你帮忙。我可以先进来吗?”
“可以。房间有些乱,你见谅,”莱尔邀请。
塞蕾娜脱下鞋子,黑丝脚趾踩在地板上,小修女赶忙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帮她穿上。
“没事,”塞蕾娜说到。
莱尔走进客厅。
双眼却瞬间瞪得浑圆:地板上还有可达尼亚留下的脚印水渍!谢尔贝利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不可能有这么小的脚掌印,这简直就是最直观的证据了!
“咳咳,咳咳,你先坐着,我让女仆去端水,”莱尔立刻拿了个板凳压在脚印上,自己坐上去,挡住脚印。
“嗯,”塞蕾娜坐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
“你怎么坐那么远?”塞蕾娜不解。
她坐在客厅沙发。
莱尔坐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的交接处,像是被处罚后不敢进入客厅的孩子。
两人间隔5米。
“这里凉快。”
“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不坐过来?”
“来了,”莱尔颤抖着脚趾,离开座位,反手把一叠果盘放在座位上,压住。
“我最近一直在学习术法课程,毫无进步,很是苦恼,”塞蕾娜说到。
圣地牧师、修女研习的是术法,与魔法不同,不是诵读类,而是一种刻写类的力量,术士会通过刻写符咒,或是在物体上刻写术痕,令其拥有特殊能力。
圣地主要以太阳系术法为主,接受丰饶、烈日两大信仰的熏陶。
“写字确实是很难的事情,我写字就很丑,每次语文考试必被扣完卷面分,”莱尔同情道。
“刻写我倒是不担心,每一位术士都从小练习术痕的刻写,这是基础,无论是笔写类、石凿类、铁刻类都十分娴熟。难的是灵感。”塞蕾娜说到。
“灵感?当零确实挺勇敢,”莱尔点头。
“我研习了许多术法,却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脱下严实的修女服,露出了洁白的胳膊。
胳膊上有一条很长的纹身,形似天使,只有半边身子,低着头,却像是活着的一般,凝视它似乎能看见它的羽翼在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