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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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只看见各种各样的检验器材，和一些瓶瓶罐罐像是很随便地摆放在桌上，还能闻见一丝清淡的像是柠檬的味道。
“好像……没人在？”
“……”
杯子里似乎还剩下些咖啡，甚至还没有完全凉掉。
而且这个杯子……不，甚至是这些仪器，摆放的方向也——
“——尸检报告就放在桌子上诶。”
海黛拉走上前，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文档。
【被害者被麻醉后遭到割喉，死因是失血过多，也丝毫没有反抗的痕迹，之后尸体被工整地切成碎块。】
“……”
我拨通了乔治的电话。
【喂？】
“被害者有一个经常联系的朋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应该会有一个联系频率最高的号码，查清楚那个家伙的身份，然后让莉莎把那个人的资料发给我。”
【……行。】
简短地聊了两句，我便挂断了电话。
然后从一旁取出一副全新的手套，又将袋子里的尸块倒了出来。
“噫？！海薇儿，你、你要干嘛？”
“亲自还原一些东西。”
“……亏你下得去手。”
海黛拉捂着鼻子站到了门口，离得特别远。
实际上也不需要用到全部的尸块，只是重点要复原头以下的那部分，也就是割喉的位置。
只需要还原那个伤口——
“……”
“海薇儿，你一边做这种事情，还一边露出微笑，稍微有点吓人的……”
“咦？”
我只是因为有了破案的思绪而感到兴奋罢了。
“你、你看错了吧……”
因为我的脑海中已经逐渐勾勒出真相的轮廓了，而能够在众多的可能性将真相筛选出来的证据，也就差临门一脚……
而随着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也带来了我所需要的——最后一块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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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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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黛拉，我想去抽根烟。”
摘掉手套之后，我从拼凑尸块的劳作中解放了出来。
“……随便你吧。哦对了，过道上贴着不能吸烟来着——”
“那我去天台——”
其实只是为了找个借口上到楼顶而已。
毕竟，法医她……一直就待在这里的楼顶上。
“……”
一推开天台的门，便看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大姐姐，也和我一样是上来抽烟的。
“你的咖啡还没喝完，赛琳娜小姐。”
我选择了并不是那么古板的方式打着招呼。
“你就是乔治说的那个……编外的侦探？”
乔治和我说过这位叫赛琳娜的法医，这件案子的尸体恰好是交给她来负责。
但很不凑巧，面前这位叫赛琳娜的大姐姐，就是这一次凶手。
“……”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凶手了。”
“啊？诶？咦？！等、不、不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没有人和你说过吗，你的眼神是藏不住东西的，小可爱。”
她笑吟吟地看着我，还朝着我的方向吐了口烟。
不过那烟还未飘到我的跟前，便已被风所吹散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眼神，是看待犯人的眼神吧。
“不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赛琳娜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盘着腿坐在地上，撑着脸看向了我。
“……”
“是……一种很俗套的方法。”
我无法抗拒她的气场。
或许是因为性格太过软弱。
她像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我的回答并不足以让她如此期待。
“从尸体脖子处的伤口——无论是切入的方向还是力道来看，凶手都是个……左撇子。”
“……”
俗套。
无比俗套。
“你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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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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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原谅我的玩笑。
虽然赛琳娜小姐确实是左撇子就是了。
“凶手应该是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有牵连的人，但使用的手法和二十年前不同。既然不是凶手本人的话，那就只能从受害者入手了。而赛琳娜小姐你的父母，就是当年的众多受害者之一。啊……那个……对此我深感抱歉……”
“没关系。”
“而、而且……”
“——所以你要我自首吗？”
“……”
赛琳娜小姐走得靠近了些许，我只是莫名地感到了一股压迫感。
“不，”
但我还是要告诉她一些事情，
“其实你有一些事情弄错了。”
而且，是很严重的错误。
严重到——会引来杀身之祸的错误。
“被你杀掉的那个家伙，并不完全是当年分尸案的凶手。”
“……”
“其实你见过当年凶手的真容吧……也许是躲在哪里逃过一劫，或者撞见过逃离现场的凶手之类的，当时年幼的你，其实对凶手的脸有印象吧？”
“……是的。”
赛琳娜小姐如实回答着，倒是十分配合我。
“所以，这也导致你犯了一个错误。你杀掉的，其实是凶手的弟弟。”
公寓里的那位“经常来往的朋友”，其实是死者的双胞胎兄弟。从莉莎发来的资料上，能够佐证这一点。
“……所以我……杀错人了？”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因为他们兄弟俩都有参与当年的碎尸案。他们两个一位是屠夫，一位是水手——换而言之，一个是卖肉的，一个是卖鱼的。当年的一系列碎尸案里，出现了两种略微有些不同的解剖手法，也就是兄弟俩的，而屠夫哥哥的偏多。但你忽略了的是——“凶手有两位”这件事。你历时这么多年找到了当年的凶手，想要报仇，但凶手比你想象得要聪明一些。他察觉到事情有蹊跷，便让他弟弟在公寓里帮他挡了刀。而且说不定现在那位真正的杀人魔，已经顺着线索来找你了……”
“——说得不错。”
天台的门口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而那张脸，我想，赛琳娜小姐肯定会有印象。
就连我，也在莉莎发过来的资料里，见过那张脸。
那张脸，是属于二十年前的，连续碎尸案的真凶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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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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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啊——”
从背后袭来的一脚，把我踹出去好几米远。
我这样脆弱的身板，当然经受不起这种遭遇。
疼痛在一瞬间侵占了大脑，就连思考也做不到像平时那般流畅。
将我扶起的是赛琳娜，看她的眼神，似乎还要和这位真凶过上几招。
“不行……”
我拉住她的衣角，
“不管你有什么武器，都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
“我可以。”
“你不行……”
我转而抓住她的手腕。
“如果是药物或者解剖，你当然可以，但是在杀人这方面，他比你有经验得多……不要小瞧一个连续杀人魔，千万不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