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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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是听进去了，朝我点了点头。
但还是把我护在了身后。
单是她没被复仇冲昏了头脑这点，就足以令我惊讶了。
“你还好吗，小侦探？”
“脚……有点疼。”
“这边两栋楼的天台是互通的，我们从另一边下去。”
赛琳娜背起了我，朝着天台另一个门的方向跑着，而那个杀人魔则在后边紧追不舍。
我刚拿出手机，甚至还没来得及给海黛拉发信息，就被那家伙从身后一推，重重摔在了地上。
“科恩·肖！”
同样摔倒了的赛琳娜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那人。
但对方的眼神……也不逞多让。
“你疯了……你要在警局里杀人吗？！”
“你是在对着一个连环杀人犯问这个问题吗？”
科恩像是听见了什么世纪笑话那般开怀大笑。
当然，他笑得越大声越好，说不定能帮忙引来附近的警员。但很显然，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捕了……
“杀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总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少拿你们杀人犯的道理来教唆别人！”
“那——杀了我弟弟的人，不也是杀人犯吗？”
“唔……”
我被怼得哑口无言。
“在你旁边的那位小姑娘，可同样是刚刚才杀过人的吧，你这难道不是一种双标吗，侦探小姐？”
“……”
同样的，这也是事实。
是我无法反驳的事实。
无论是一时冲动的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谋杀，杀过人的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所以，复仇的理由也是同样适用的吧？！”
科恩大吼着，朝着赛琳娜冲了过去。
这种时候，我该做些什么？
我……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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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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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黛拉——！”
“……”
当然了，我没办法阻止这俩人。
但是我知道阻止它们的方法。
我知道有谁能够阻止它们。
重新把短信发出去的同时，我高喊着她的名字。
我记得那家伙的听力还不赖，再加上短信震铃的刺激，她身体的自然反应一定是要比头脑更快的……
我也告诉过她，我在天台的事情。
但就算是这样，要想上到天台，没个几秒——甚至十几秒，是不行的。
“……”
刀、职业、身高体重……还有习惯。
一切必须的信息在我的脑内高速运转。
并不是时间停下了，也没有过得更慢的感觉，但是头脑中自然而然诞生出的思绪，已经赶上了身体的本能。
我把赛琳娜推向右边，然后再拉着她蹲下，紧接着张腿便飞奔了起来。
科恩也仿佛很配合似的，攻击还“特意躲开”了赛琳娜的身体。
“……”
当然了，对方可是屠夫，怎么剁肉的习惯再简单不过了，哪怕是翻出以前案子的卷宗，拼凑出尸体身上的刀伤也能知晓。
而知道了对方出刀的习惯，想要躲过也是很轻易的事情。
但后面几次就未必了……
我可不像是海黛拉那样有着高超的反应能力，随机应变这种事情，就算头脑跟上了，身体也未必跟得上。
但是这几秒——
再加上往后跑的这十几秒的时间，便也足够了。
“——不许动！”
几名持枪的警员也来到了天台。
而海黛拉站在他们身后，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但对于杀人犯，我似乎了解得太少了些。
说的也是，一个连环杀人犯，在知道了自己的弟弟被杀死之后，怎么可能一个人只拿着刀就混进警局里来呢……
或者说……我应该更多地去观察对方的。
至少——也应该注意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枪。
“索菲亚——！”
如果不是海黛拉这一嗓子，我兴许也不会注意到……“案件”还没有结束。
是的，给一个连环杀人犯留有选择的余地，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在那黑洞般的枪口对准了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件事。
但……为什么是我呢？
如果“莫里亚蒂”——不，如果那位莉莉安娜在的话，一定会这样说：
“赛琳娜已经种下了‘恶’的种子，而你，一个高智商反社会人格的侦探，正是它们讨厌的对象。”
“……”
是的，我太过自信了。
太过高傲、自以为是。
下意识地以为，只要警察来了，他就会乖乖束手就擒的。
但事实不是那样的……
“……”
“——砰！”
“砰砰——”
枪鸣声接连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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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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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不，不是的。
我并没有受伤。
赛琳娜小姐的身躯，挡在了我的身前。
说实话，这令我意外。
不……倒也不是那么意外。
“赛、塞琳娜……小姐……？”
“医生！叫医生来——！”
赛琳娜的右肩中枪。
紧接着响起的另外两声枪响，将科恩给击毙了。
现场乱作一团，而天台门口的海黛拉第一个冲上来抱住了我。
“……我……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倒不如说……赛琳娜小姐——”
“……我也没事。”
她捂着受伤的右肩，用撕下的衣摆为自己止血。
即使是法医，也是知道要如何处理紧急情况的。
“海黛拉，能帮我……带赛琳娜小姐去接受治疗吗，我觉得她的情况更紧急一些。而且，你的力气比较大，动作也……很迅速……”
“好——”
我话还没说完，海黛拉便抱起对方，从天台的门口急匆匆跑了下去。
“……”
“索菲亚小姐……”
乔治探长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科恩，又看了一眼远去的赛琳娜，若有所思。
“如何，凶手是谁？”
“……莫里亚蒂。”
“哈……？”
“……”
这可不是玩笑话。
“犯罪现场有三种不同的烟灰，赛琳娜小姐也的确抽烟没错，但是科恩并没有抽烟的习惯。这兄弟俩虽然酗酒，但是只有其中一个人会抽烟。已知房子是科恩在住，而且小住了一个月左右，但是房间里发现的烟灰缸却是几天前新买的……”
这点从房间里的收据和附近便利店的记录就能看出来。
“而在房间里抽过烟的，应该还有另外两个人……当然了，一个是赛琳娜小姐，她当时应该也在犯罪现场。但……肯定还有另一个人。”
另一个……能够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人。
“而且，这里是警局。虽说最近的案件和这一群福尔摩斯们将整个英国搅得一团糟，甚至这间新盖的警局明显警力不足，防守也不到位。但能让这样的连环杀人犯带着刀枪溜进来，背后也必然是有人相助。”
……是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顾问。”
“……”
“犯罪顾问。”
我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
“告诉赛琳娜小姐那位连环杀人犯的地址的，想必也是这位犯罪顾问。或者说，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的，也只能是那个家伙……”
——莉莉安娜。
“莫里亚蒂……”
